“莎布。”
“莎布,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这是我的诅咒...也是对你最后的祝福...”
有人在他耳边低吟。
莎布·尼古拉斯最初的记忆是一片黑暗的混沌。
这是阿撒托斯随手创造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诞生了众神之母。
数亿年的漫长岁月里,阿撒托斯带着莎布在宇宙的各个地方摇晃。期间,数位支配者诞生,但没有一个拥有像莎布一样的能力。
大部分神明的生活一向很无聊。
通常情况下,他们会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宇宙里,吞噬看见的生命体,回应信徒的召唤,直到遇见一个理想的地方,然后他们通常会在那里生活数年,直到感觉无趣了以后,毁灭星球然后寻找下一个猎物。
阿撒托斯更倾向于盘踞在他的亚狄斯殿里,一睡就是数万年。跟随在他身边,莎布大部分的记忆都是那个黑暗,华丽,孤寂的宇宙角落。
直到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无聊地坐在窗口数星星,一颗石子扔进了他的房间。
紧接着,一个金色眼睛的小男孩趴到了他的窗台上。
“你有看到我的石子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莎布捡起石子放到了他手上,好奇地问:“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从来没在这里见过你。”
锅盖头的男孩冷漠地回答:“犹格·索托斯,夫人。”
犹格·索托斯?
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第二天,阿特拉克·纳克亚提着裙子摸了过来。
她舒服地躺在莎布的床上,翘着腿看米苏尔特星球产的漫画书。听到莎布的问题,她卷起被窝在床上滚来滚去:“哦,犹格·索托斯啊,据说他是继你之后的第三个外神哦。”
“好久没有诞生外神了,”莎布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宫殿后面是一片火红色的玫瑰园,金眼睛的男孩正坐在点点花丛边的长椅上,手里的羽毛笔飞快地写着字,“他为什么在这?”
“你好八卦啊,亲爱的。据说那位大人准备亲自教导他。”
莎布的眼神亮了起来:“这样的话,他会在这呆很久喽?”
阿特拉克重重地点了点头:“应该——莎布,等等——喂喂喂,你要去干嘛?!”
她刚从床上一蹦而期,友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后。
红发的姑娘用力揉了揉头发,跑到窗户边,便看见莎布笑容可掬地在男孩身边说些什么。金色的阳光穿过清晨的薄雾,洒在迎风荡漾的玫瑰花从上,男孩的反应很冷淡,莎布蹲在他脚边,傻乎乎的样子让阿特拉克忍不住捂住眼睛。
“你在写什么啊?”
“玫瑰花和诅咒的联系。”
“哇哦,听起来好高深啊。”
“......”
总之,在阿特拉克不注意的时候,莎布和尤格已经成为了每天都要见面的好友——尽管这个关系只由莎布本人盖章确认。阿特拉克知道莎布无聊得太久了,一旦有一样新鲜事物都可以让他兴奋得不停,但最让小姑娘担心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古堡的另外那位居住者。
轻飘飘的纱帘飞舞在柏木的缕空窗户后,长长的走廊上铺着山羊绒的地毯。灯罩是琉璃做的,上面镶嵌着白色和蓝色的宝石,地板上每隔一扇窗户就摆着一瓶插着苜蓿花的瓷瓶。
莎布的手一路摸着瓷瓶,踢踏着腿跟在尤格后面:“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你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因为那位大人的藏书很丰富,”尤格面无表情地回答,”倒是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跟在我后面?”
“你好没良心,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莎布翻了个白眼。
尤格回过头:“那位大人在沉睡以前,跟我说,让我离你远点。”
莎布叉腰骄傲地说:“可惜现在他睡着了,这座宫殿归我管。”
“什么归你管?”
一个非常磁性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熟悉,性感,尾音上扬,恰到好处的嘲讽意味。
不顾莎布瞬间涨红的脸颊,那个声音继续道:“我还没死,莎布·尼古拉斯,你就想闹翻天了。”
哦,我草。
莎布恭恭敬敬地转过身,朝男人伸开手臂:“天哪,阿撒托斯,你这次怎么醒的这么早?”
男人微微弯下腰,将黑发蓝眼的男孩抱了起来。
莎布把自己的下巴埋在阿撒托斯颈边,温顺地蹭了蹭,男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
“老流氓!你干嘛打我??”他红着脸问。
阿撒托斯哼笑了一声:“别想靠撒娇蒙混过关。”
“我没有,别当着人面污蔑我。”
“你喜欢这孩子?”阿撒托斯用空出来的手指托起莎布的下巴,他的手指很冰凉,却让莎布享受得半咪起眼睛。
两人贴的很近,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莎布肉眼可见地咽了口口水,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是啊,人长得帅,脑子也聪明,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如果阿特拉克在这,肯定要大骂莎布是个白痴。
可惜他不在,所以自莎布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感觉空气的体感温度向下降了那么一丢丢。
男人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瞥了眼伊万,被他注视的人窝在他怀里不停乱动,嘴唇勾了起来,他轻描淡写地说:“表情这么做贼心虚干什么?”
“我没有。”
“尤格·索托斯来这里是为了学习,你不要去打扰别人。”
“太霸道了,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阿撒托斯收回目光,鸽子血一样的双眼看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男孩。
尤格犹豫地点了下头:“我同意您的看法。”
莎布备受打击。
太过分了。他在给阿特拉克的信里说到——后者目前远在米苏尔特星球,正在给漫画作者寄刀片的——我一片好心喂了狗,现在的我受不得一丝委屈。以后要是我再凑到那个龟龟旁边,我就是条阿特拉特犬。
话虽然这么说,但经过阿撒托斯说睡就睡漫长岁月里独自一人没事干的无聊后,莎布还是选择去当狗。
汪汪。
不得不说,尤格懂得真得很多。有时候如果他开心的话,甚至会好心给莎布讲解书里的内容。这些阿撒托斯的藏书是他从宇宙各个角落搜刮过来的民脂民膏,记录了一切空间和时间,据说被底下的族人称之为亚狄斯殿里最宝贵的财产。
阿撒托斯也曾经试图将这些宝贵的财产灌输给莎布,但莎布对此没有任何兴趣,他的目光总是放在男人完美无瑕的侧脸,以及那双红色的眼睛上。
“你在听吗?”男人合上书,手撑着下颌,优雅地看向他。
莎布对于眼前的美色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当然...在听。”
阿撒托斯露出一个笑容,满意地听见莎布的呼吸声更急了:“我刚刚说了什么?”
“巴格·沙斯可以把人吻死?”
男人挑起眉毛:“原来你每天都在想这个,是我让你欲求不满了吗?”
莎布一脸悲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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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铁汁们,昨天我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一天,所以没办法码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