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祁云晟睁大了眼,“怕麻烦?”
“没错,比起司祭,‘族长’这样的虚名头,要麻烦得太多。”席红瑛道,“我是能理解的,毕竟吧,看起来族长统领万象谷,威风八面,风光无比?但实际上有大量的琐事要去处理,有大量的场合需要出面,光是万象谷内,需要由族长决断的事务,就已经不少。”
“但是实际上,御灵一族发展繁衍的核心,都掌握在祭坛这一片区域。”祁云晟明白了这一份用心。“将不必要的事务剔除,便能全心全意保护真正重要的传承……”
“对啊,司祭是直接选出来的,基本上人选是不用担心的。但是对于祁明光这样的老头来说,总得让他有个能够夸夸其谈的名头。关做事没有声名这种事情,没谁乐意做。”
于是,某一任族长让出了族长的名头,成为了司祭,建立了祭坛。
统领整个奚泉府的族长之位啊!
只需要估计一下司祭这边代表的祭坛就行了!
这样的条件无疑能吸引大量的人来争夺这个尊贵的位置,
有了踊跃的人来接替繁琐的事务,这让他能够在御灵一族陷入波折的时候,直接出面力挽狂澜,而不会繁琐的日常事务所绊住。
对于那样的一个高手来说,可能多看一眼族内的小事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随着祭坛的出现,限制族人的天赋传承,整理有关御灵一族的记载,还有应对外界对于御灵一族的恶意,第一人司祭有条不紊地确立了祭坛的核心地位。
那位族长真的考虑了很多,也敢于行动,甚至可以说他一手打造了御灵一族沿袭至今的模式。
“说出来你可能不行。”席红瑛笑道,“在司祭的传承之中,有这么一句话——‘在能接受的范围,给族长一点面子’。”
想要省点心,没什么麻烦糟心事情的话,卖那些人一个面子是有必要的。这交易简直太过值得。
如今因为长期的和平,司祭的核心地位没有经常被凸显出来。族长们光知道祭坛和祭坛的司祭对御灵一族很重要,却往往错估自身的重要性。
事实上,族长以及长老全灭了,对于御灵一族来说也就是损失了一批实力不错的族人。但如果祭坛连带祭坛相关被毁了,才是对于御灵一族的灭顶之灾。
“扯远了。”席红瑛道,“你继续说。”
“比起司祭,族长的上位要显得脏一些。”祁景硕淡然地说出了这句话,无悲无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派系之间的斗争是很惨烈的,当初一开始是祁鸿朗占了上风,祁明光处于劣势。本来僵持着倒也无事发生,但是上一任族长突发意外,逝世了。”
这似乎是往万象谷内暗潮涌动的局面添了一把火,瞬间就炸了。
“没多久,祁鸿朗被发现翻阅族内的典籍,被指控修习禁术以及杀害上一任族长。”祁景硕回想了一下,“后来因为他频繁研究无渊密钥,引起了司祭的怀疑,而后发现他试图在无渊密钥之上动手脚,才算定了罪。”
无渊密钥是御灵一族的重要传承之物,即便是族长也不可擅动。先前的多项指控都不重要,出现了这个把柄之后,祁明光以及拥护他的族人,成功判了祁鸿朗流放之刑。
“当年祁鸿朗应该确实被抓到了对无渊密钥动手脚,而后祁明光用了不少手段去加重他的罪名,最终将对手击溃,一败涂地。”祁景硕说完,道,“他们当年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所以会隐去祁鸿朗的名字也不算奇怪。”
“原来如此。”祁云晟感叹,“不管在什么地方,似乎都避不开这种斗争呢。”
“御灵一族也是人。”祁景硕倒是坦然,“既然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行动。”
“我也同感。”席红瑛道,“司祭是我的责任,却不是我的兴趣,所以在我尽完我的责任之后,我就要去发展我的兴趣了。”
余渊打了个呵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用一次两次倒也不是不行,如果完全依赖这种手段,那你们御灵一族可真是……”
他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轻蔑,“无聊。”
“毕竟族长本质是个吉祥物。”席红瑛道,“管杂事的。”
既然撼动不了根基,那么谁会在意一个管杂事的副手是怎样上位的?
祭坛这边的主动地位,是很难被改变的,甚至祁云晟都能感觉得出来,其实那些族长们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定位。
只是长久的和平让他们将自己的地位拔高了。
祁鸿朗被流放,一方面是他对无渊密钥的觊觎让上一任司祭起了戒心,而后结合祁明光等人的污蔑抹黑,似乎是必然结局。
祁云晟却嗅到了几分不太平常的味道。
“也就是,祁鸿朗这个人,本来就不太‘干净’?”
这个“干净”可以囊括的范围太大,不过席红瑛倒是不难理解儿子的意思。
“你是说禁术?”
“没想到这本名册,真的缩小了我们的目标范围。”祁云晟道,“本来万象谷出身然后被流放之人最可疑,如果真的是这个祁鸿朗的话……那就证明我的猜想没错了。”
“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