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泠身家非凡,母亲是国际知名企业家,父亲是文坛巨匠。
这两个人代表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更何况,孰是孰非一眼能看出,关成风眼中的嫉恨落在他们这些老油条眼里,实在是太明显了。
恶人不能由学校来做,他们是市里顶尖学府,关成风并没有做出什么违反校规校纪的事,更何况是关成风受伤,学校不能针对他。
但是,他们可以递刀。
学生的家庭信息,不管是家庭成员信息还是住址单位,学校都有详细记录,他们只需要把这个送到陈亦澜手上,整件事,他们便能摘得干干净净。
后续的事情怎么处理只有陈亦澜自己知道,就连陈颜泠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关家人好不容易回家聚一次,竟然是因为儿子被人撞伤,还是被一个小姑娘给撞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儿子先下黑手。
现在相信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已经是陈颜泠那边得利,学校同学都是站在她那边的,如果硬要赔偿,撞断鼻梁,顶多陪个医药费,对陈家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关成风当晚没有回宿舍,而是回了家。
他们家在市里没有房子,所以回的是他妈妈工厂给分配的单人宿舍,还能住人。
关父常年在外跑车,见识稍微广一点,他虽然不认识陈亦澜,但是看她那气质和校长对她的态度,多半和他们这种普通家庭不太一样。
“这件事就这样吧,人家女生家里也说了会负责医药费,其他的就别再追究了,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很正常。”
关成风不服气:“我们都高中了,什么小孩子!她明明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随便践踏我的尊严,凭什么啊,有钱人才是人,穷人就不配当人了是吗?”
“就是啊,孩子他爸,我看这些有钱人说话就是阴阳怪气的,说什么我们的孩子就这水平,我们成风什么水平啊,她什么意思啊她,她以为她生的女儿是什么好货色吗!这件事我们跟她没完!”关母也跟着儿子帮腔,就是看陈家人不惯。
“你怎么跟人家没完,人家说了拿医院的单子可以找他们赔偿医药费,你还想怎么样?”关父拿他们母子没办法,气不打一处来。
“岂止是医药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啊,什么误工费,我们两口子不上班来处理这些纠纷,那损失多大啊,还有我们儿子的误课费,我们儿子以后是要上重本的,被他们耽误了几节课,万一学习进度跟不上怎么办?我儿子鼻梁被打断,影响了面相,以后家庭事业不顺怎么办!开口闭口就是钱,他们赔得起吗!”
关母越说越得劲,还觉得自己十分有理,自己都把自己说服了,还觉得受了极大的委屈。
最后关家人还是打算再去学校闹一闹,争取多赔点钱。
但是这事在第二天就传遍校园了,风向和关成风预料的不太一样。
回去的其他班同学跟自己班上聊八卦就聊到了关成风的事,大家都是一阵冷嘲热讽。
现在全校都知道高二四班有个叫关成风的男生想抢女生场子,还暗中下黑手,反被人家女生KO,最后还得每次上课给人家女生占场子。
关成风一群人输了,根本也没兑现他们的赌约,见了陈颜泠几人,只敢低着头加速走开,不敢对视,能和关成风玩到一块儿,还有脸抢别人场子的人也不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
结果关家父母又来学校闹了一场,关成风再次成了全校的笑柄。
但是除了医药费,关家人一分多的都没要到。
原因无他,关父的工作搞丢了。
他本来是一货车司机,每个月七八千工资,还算不错,除了累点苦点,没什么不好的。
关父的老板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高管,辞退了他,给足了他赔偿金,虽然他的确很有能力,但他们公司用不起他了。
具体原因没人告诉他,只是老板在电话里提了一句,叫他“好好教育子女”。
关母的工资三千出头,本来加上关父的八千,一家人的生活过得也行,但是关父工作没了,他们家马上就要面临经济危机。
在学校闹这件事就只能搁浅,更重要的是,关父认为他的工作丢了和陈家人有关。
关成风一连几天都非常老实,顶着鼻子上的绷带,一脸怨恨地盯着前面陈颜泠的背影。
陈颜泠却专心致志地和顾云曦商量周天她生日去哪里吃饭的事。
陈颜泠生日陈家人打算在家里吃一顿,陈颜泠中午和家人吃饭,晚上和朋友同学一起吃饭。
所以顾云曦和萧依依都是晚上一起出来,两人都是走读生,没什么问题。
这个年龄也不太适合去酒吧,所以她们打算吃完饭去KTV唱歌,唱完歌走读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住校生一起回学校。
班上和陈颜泠关系好的人还挺多,她的生日聚会来的人占班上人数一半了,尤其是她请客订的还是市里贵得要死的酒店,谁不想来凑热闹。
除了关成风那几个兄弟外,还有一些不爱凑热闹的人,其他的几乎都来了,关成风几个兄弟有人倒是想来,但是人家没请你,也没给包厢号,就算他们脸皮够厚,到了现场也找不到人。
陈颜泠特意强调了不准喝酒,所以大家顶多点了些酒精饮料,男生也没有充面子拼酒的行为,所有人都敞开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