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董榕是个女人!就算她打扮的再像男人,我也不能打她呀!
系统嗤嗤一笑:“你打得过人家吗?”
你小瞧谁呢!
从掀被子的第一天,叶徙就知道自己的美好假期结束了, 董榕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金融理财资料, 每天恨不得直接掰开卫奕的头给他塞进去。叶徙在这种高强度的学习中很快就感到吃不消了,黑眼圈比每天加班到深夜的韩牧还要严重, 他现在脑子里就盼着一件事——董榕离开!
所以董榕宣布自己要留在韩家过年的那一刻, 叶徙发誓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等他终于找到机会溜出去玩的时候正赶上了一场雪, 街上人都行色匆匆,化雪机撒了一地盐,地上黏糊糊的让人难受,他跟徐冰揣着兜百无聊赖的溜达了半天还是决定乖乖回家,谁知道徐冰这小子临到分手了,居然把他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帽子一把扣在了卫奕头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趁着卫奕不注意从树上装了一帽子雪,卫奕踹了他一脚,在他放肆的笑声里顶着一个湿脑袋回韩家了,才进了院里,楼上董榕就倚在窗边阴阳怪气喊了一句:“呦,卫大爷这是修仙去了。”
叶徙这才发现自己脑袋上冒着热气在冬天格外显眼,管家把他拉进去擦了又擦,大毛巾扣在他头上阻挡了他的视线,卫奕被头上的手擦的整个脑袋跟着来回晃动,他正要说一声慢点儿,头上的手居然拿开了,等再重新开始擦的时候轻柔了很多,卫奕觉得不对,一把拽掉了头上的毛巾,面前是韩牧平静的脸。
“咦,你今天居然在家!”卫奕惊喜的两眼放光。
这下好了,董榕罚他的时候,还能拿韩牧挡挡。
谁知道他这惊喜表情居然让韩牧放下毛巾,说了句好好学习,转身就上楼了。
干什么啊,这么冷漠!
等到叶徙被董榕揪着教育了半天以后,他从窗户上一探头突然发现韩家的大院子里落雪都干干净净的留着,卫奕已经过了玩儿雪的年纪,可是他那会儿看见韩牧上楼时从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兴趣的样子。
难道……他碍于面子不能出去玩儿雪?
卫奕缠着管家问了半天,管家哄孩子似得说:“先生这会儿肯定忙着开会呢,哪有空玩儿雪。”
董榕也从窗户上看了几眼外面的雪,有些遗憾的说:“一会儿天就黑了,明天韩牧还要一大早去国外盯项目,他是没有赏雪的机会了。”
要不要说得这么可怜啊,以后又不是不下雪了,叶徙把窗户关住,心里觉得她太夸张,可还是站在窗边半天没动。
董榕看他这样,嘴角快速勾了一下,又换上可惜的语气“他还要忙一夜。”
“忙一夜?”
“对啊,项目出问题了,都不知道他过年能不能在家过。”
啊?这么说来真有点儿可怜啊!
“那他刚才怎么不去看啊。”叶徙还在挣扎。
“他那是听见你回来了才挤出五分钟下楼的,哪有空看雪啊。”董榕貌似无意提起。
我天,这小子够意思啊,还专门下来迎接我回家,那我是不是也得够意思点儿啊?
卫奕白眼似乎万分不乐意“那怎么办啊,总不能把雪给他搬书房去吧。”
咦,把雪搬书房……
叶徙穿着毛衣跑到院里里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我真傻,真他妈傻啊!”
系统哼了一声“知道这种事情只有蠢货能做出来还做,确实是傻!”
叶徙决定给韩牧堆个迷你小雪人送书房去,他不玩儿雪已经好多年了,现在居然吸着鼻涕像个白痴一样蹲在雪地里捏雪人。
毕竟卫奕这种仗义少年是一定要够仗义的,董榕都说到那份上了,再不表示表示还是人吗?
等到他做了个巴掌大的雪人拿回家里时才发现家里的温度挺高,没等给韩牧送过去,雪人已经开始化了,最后他在管家的提议下沾了水又捏了一个在冰箱里放了一个小时,他搬了个椅子坐在冰箱旁边时跟系统吐槽“我真是够蠢的。”
系统:“我以为你已经开始沉迷这种游戏了。”
呵呵……叶徙守着冰箱无声的笑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用盘子把雪人给韩牧端过去时,韩牧居然笑了,不是嘲笑,韩牧一贯是不会嘲笑人的,他的笑容一闪而逝,是很宽容也很温暖的笑,他对着电脑说了一句等一下,然后绕过书桌亲手结过卫奕手里的雪人,无比认真的说:“我很喜欢,这是一份好礼物。”
卫奕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耐烦的一摆手,嘟囔:“哎呀,你真啰嗦,还不快点儿工作。”然后动作不自然的出了书房。
韩牧在接下来的会议中总忍不住看看桌边的小雪人,项目经理发言的时候,他突然冒出来一句:快化了。然后跟大家说了声抱歉,端上盘子就出去了,卫奕直到第二天早上韩牧走了以后才看到冰箱里的雪人,好像化了一点,盘子底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韩牧真是个温柔的人啊。叶徙忍不住感慨。
系统摸不着头脑:“这跟温柔有什么关系?”
“你看他多珍惜我的礼物啊!”
“……智障!”
转眼要过年了,韩牧期间回来了一次,匆匆要走的时候给了卫奕两张迪士尼的票,算是上次礼物的回赠。
叶徙对这些东西没兴趣,随手接过来翻看了几眼。
“可以带你喜欢的女孩子去。”韩牧提议。
不是吧,这小子真把我当儿子养了?
系统:“怎么,看样子你有点儿失望啊?”
“我失望个屁!”叶徙嘴上逞强,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最后那两张票便宜了徐冰。
年三十的时候韩牧真的没有回来,卫奕跟着管家包了几个饺子就趁着董榕上楼接电话溜出去了,街上情侣不少,他跟徐冰晃悠了半天,找到一个笼式足球场借着月光踢了一会儿球,徐冰约了几个朋友提议去酒吧,卫奕居然提不起精神的摇了摇头,告别徐冰回家的路上叶徙见到有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头,他以为这人喝多了,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又怕这人醉倒在街头冻坏了,犹豫了半天还是站的远远的问了一句:“喂,你没事儿吧?”
那人本来安安静静的,听到他的询问肩膀居然抖起来了,不一会儿就有闷闷的哭声从他嘴了传了出来。
叶徙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掏出手机问道:“那个,你是不是喝多了呀,你家电话多少,你还记得吗?”
那人情绪越发失控了,嘴里来来回回就一句话:“这日子太没意思了,死了算了。”
我擦,这大过年的,大哥你是有多想不开啊!
叶徙站在原地没敢走,怕这人真出了什么事,思来想去给公安局打了个电话,等能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客厅还亮着灯,叶徙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以为是董榕,结果一开门那人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过年好!”
韩牧居然回来了,客厅里只有他自己,电视开着,春晚已经到了《难忘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