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救命啊!我不要去军营。
“快杀!”前面领头一喊,冯榷顾不得去想那么多了,见人就杀,只要是穿着崔炎那边铠甲军服的人,一个个丧命在他们的刀下。
皇宫炎光如昼夜,一片厮杀叫喊之声,京城中的百姓个个紧闭房门,谁也不敢出来看热闹。
自郑惠皇帝遇刺后,皇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遇袭了,但凡有一点实力的,都想染指皇位,指点江山,可惜,这些人都坐不长久,郫国乱矣,真希望有一位治国之士来统领这个国家,让百姓免遭战火,郫国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一处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容身之处了。
不,还有一处!
南境。
面对门外刀枪剑戟的金属声,没有安全感的老百姓们都纷纷想到了南境那片净土,等战事平息,京城城门一开,他们就携家拖口去南境逃生,京城实在是住不下去了,才短短的几个月?大小战事不下十几场,多少百姓糟殃?曾经繁华的京城早已是满目疮痍,哪还是人住的地方。
天边露出鱼肚白,皇宫的火光渐渐熄灭下去,冯榷跟着禁军的一位兄弟从东宫杀到西宫,满地尸体,鲜血汇集如河。
他们在领头人的带领下,进西角的一处院落沐浴完后去赴上头备下酒席,说是要犒劳他们这些辛苦的禁军们。
有几个禁军从后宫中抓了几位妃子来,就在众目睽睽下蹂躏,冯榷曾也是一名好色之人,但看到这些禁军竟如此糟贱这些妃子们,实在是看不下去,刚想上去,被他身边的一位禁军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去沐浴吧。”那人似乎也与冯榷一样看不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只是迫与无奈,无法去帮那些可怜的妃子们罢了。
冯榷看到一妃子被糟踏的已经断了气,临死之前美目怒瞪,极恨极怒,身上柔白的肌肤到处都是青紫,尽管这样,还有几个连尸体都不放过,依旧玩乐。
太残忍了。
冯榷紧握双拳,恨不得将这些畜牲一拳闷死才能解心中之气。
“走吧。”那人拖着冯榷去浴池。
冯榷觉得自己以前挺不是个人的,后真见到了这些更残忍的事后,自己那点好色,与他们这些畜牲行径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畜牲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冯榷不知何时,心中燃起熊熊正气。
“兄弟,我听说崔总管身边带着一小姑娘,你可知道她现在被安排在哪?”冯榷打听刘嫣的下落问旁边同与他沐浴的人道。
“你问这个干嘛?”那人舀了一勺热水清理身上的血污。
“不瞒兄弟你说,那小姑娘我匆匆见过一面,甚是眼熟,远远看着像是我曾经的老乡。”冯榷半真半假的道。
“真的?”那人放下水勺,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与那位嫣小姐是老乡?”
“也不太确定,只是看着有些面熟,若是让我近一些看的话,我就能肯定了。”冯榷故意吊那人的胃口道。
“你与你那位老乡关系如何?”那人好奇的问。
“你说刘嫣吗?哦,我与她同住一个村的时候,她家遭了难,我帮过她。”冯榷不敢将他与刘嫣的关系道与外人听。
刘嫣如今身份今非昔比了,若是他说错半个字,说不定他不但在这宫里打探不到消息,反而给人捏死。
“那你可是嫣小姐的恩人啊?对对对,我听我们统领说过一回,说崔总管身边收留的一位小姑娘就叫刘嫣的,天呐,你与嫣小姐竟有如此关系,那你以后可是要飞黄腾达了,兄弟,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啊。”那人拿手肘碰了一下冯榷,讨好道:“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冯榷。”冯榷揖礼道:“兄台你呢?”
“我郑鹏。”那人热情的自我介绍道。
“冯兄,听说崔总管收了那位嫣小姐为义女,还有意将她嫁与登基皇帝,你若是以后受皇后器重了,千万可要拉我一把啊。”郑鹏紧紧的抱着冯榷这个大腿。
“唉,我连刘嫣的面都见不着,就算嫣小姐与我与深厚关系,她想提拔我,也是见不到我这个小人物啊。”冯榷‘愁’道。
“这有何难,冯兄是新来的吧?我进禁军已有三四年了,虽然还是一个小兵,但在禁军里头也有些人,我帮你见到禁军统领,禁军统领若是知道你与未来皇后有这样的渊源,他一定会帮你与嫣小姐见面的。”郑鹏自信道。
冯榷蹙眉,“不会吧,禁军统领他能帮我?”
“这有什么不能啊?他扶持了你,他也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吧?”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冯榷担心道。
七拐八拐的这么麻烦,谁知道这从中会不会出错,他现在在这皇宫里可是性命攸关,错不得一步。
“瞧你担心的。”郑鹏理解冯榷的担心与他细细分析道:“咱们统领又不傻,你与嫣小姐的关系是摆在那里的,他不帮你若是有一天嫣小姐自己与你相认了,对统领有什么好处?还不如顺手帮一把你,自己又卖了个人情,还能讨未来皇后的好,这种好事统领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你不用担心的,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那好吧。”冯榷想了一会,觉得让禁军上下知道他与刘嫣是老乡又是恩人的关系也好,先把他们的关系放出去,刘嫣就算不承认也得承认了,而且他既是‘恩人’刘嫣也不好对他下手了。000文学
皇宫足足清理了三天,才将宫里的尸体和血迹清理干净。
崔茂站在炎阳殿,看着恢复如常的皇宫,心中犯愁,崔炎将郑氏皇氏子弟全杀光了,连旁系的也没给他留下,他现在到哪里找个郑氏皇氏子弟来继承大统?总不能他坐上皇位吧?
他打得就是反崔复郑之旗,而且他一个总管太监如何能当皇上,天下人还不耻笑与他?
不仅是耻笑,只怕是他今日坐了宝座,明日天下群起举兵反他了。
“大人,郑氏子弟没了,要不我们就找个姓郑之人,将他族谱改为皇氏旁支,再从中选个合适之龄的人来继承这大统,反正皇宫在我们之手,是不是的,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范洪见崔总管满脸愁容,帮他出主意道。
崔茂本是想选皇室滴亲之子的,只是他没想到崔炎下手如此之快,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同意范洪的意见了。
可心里还是担心被世人知道后,名不正言不顺,他崔茂成了欺世骂名。
“那我去办了。”范洪见崔总管默认,便下去安排继承大统之人。
又是三天,范洪办事效率极快,选了一十五之岁的刚束冠之年的小子,对外说是皇室遗落之子,好不容易查访多人才得知其身份的。
可崔茂见那之子,实在难以服众,此人黝黑,憨傻之极,崔茂一见就不满意。
范洪急了,“傻好啊,傻我们不是好掌控吗?”
“可他这样子实在难登大雅,更何况还是皇位。”崔炎说什么也不满意。
“难登大雅怎么了?就因为他傻傻的,所以才被他皇室父亲嫌弃扔了嘛,这已经是皇室‘唯一’的血脉了,那些大臣敢不认?”范洪怒道。
“这?”崔茂现在也是没了主意。
“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绝对能让这小子顺利登基,让大臣们无话可说。”范洪拍着胸脯保证道。
“也只能如此了。”崔茂只好点头,心中盘算着‘皇帝’登基那日他还是别出面的好,免得给世人落下一个欺世的罪名。
“好,如此,那我就去办了。”范洪忙上忙下。
就在范洪忙着‘皇帝’的登基大典时,郑鹏终于花了一些银子带冯榷来见禁军统领了。
“兄弟,咱统领在不在?”郑鹏来到禁军统领府上,小心的问站值的护卫。
“统领出去了。”护卫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统领的行径岂是你等能打听的?滚!”
“不,不是,我们是浩大哥介绍,他……他没跟你说吗?”郑鹏急道。
“原来你们就是浩大哥说的俩人。”护卫早被打过招呼,便改了面色,请他们入内,“你们进府等吧,统领回来,我自会让人通知你们。”
“好,谢谢!谢谢!”郑鹏拜了拜,拉着冯榷进府。
禁军统领亲自下了京兆府尹的大牢将崔曚从牢中提了出来,冷冷的笑道:“公主,大牢的滋味如何?”
崔曚瞪他,“怎么是你?我父皇呢?怎么不是他来接我?”
“你还想着你父皇崔炎呢?实话告诉你吧,他已经灭亡了,被崔总管亲自一剑割喉了。”禁卫统领讥笑道。
“不可能,不可能,崔茂他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杀得了我父皇,他只是我崔家的一条狗而已。”
“啪!”一声清亮的耳光打在崔曚的脸上,留下红红的四指印。
崔曚被打的耳朵嗡嗡直响,瞪大眼睛,捂着被打的脸,“你敢打我?你一个小小禁卫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他。”禁卫统领嘲笑道:“你不仅杀不了他,而且你以后还得在他手里过活。小杰,将崔曚送至百里军营犒劳那些辛苦守城的将士们,告诉他们,不必对此女有何同情之心。”
“放心吧,统领大人,那些将士只要知道她是崔炎之女,谁会同情她。”
“也是。”禁卫统领满意的点点头。
“救命!救命啊!我不要去军营。”崔曚吓的花容失色。
第225章 她不能让冯榷说出原因
禁军统领心情很好的回到自己府中,什么狗屁公主,相府五小姐,当初他要不是看在皇上的面上,岂会对她恭敬?自己父亲都到了人憎鬼厌的地步了,还仗着自己是相府小姐的身份每次进宫对他们这些禁军趾高气昂的,多少兄弟受过她的气,今日总算是为兄弟们报仇了。
“大人,回来了。”值守护卫见他们禁军统领气色极好的回府,便行礼恭迎。
“嗯。”禁军统领拍了拍护卫的肩,“辛苦了。”
“谢大人关心,不辛苦。对了,大人,刚有两位来咱们府上拜访您,说是浩大哥介绍来的。”护卫回禀道。
“哦,是有这么回事,他们现在在哪儿?”禁军统领问。
“小的安排他们在偏厅等候。”护卫回道。
“我,我这就去见见他们。”禁军统领好心情的哼着小曲往府里走。
冯榷郑鹏喝了两盏茶,原以为还会等很久的,没想到禁军统领回来的比他们想像的要早些。
“不好意思啊两位,让你们久等了。”禁军统领满脸堆笑走进来道。
郑鹏和冯榷起身,揖礼道:“见过统领大人。”
“坐,坐。”禁军统领轻轻挥挥手,府里的丫鬟便将他最喜欢喝的阕茶奉上,禁军统领用杯盖拨了拨茶叶,浅尝了一口道:“你们的事浩子跟我说了,但我不知道你们哪位与嫣小姐是同乡?”
“回禀统领大人,是他。”郑鹏将冯榷推到前面。
“小人见统领大人。”冯榷恭敬行礼道。
“嗯,起来吧,不用这么客气的,你若想见嫣小姐也不是不好安排,过两天就是皇上登基,到时宫中大摆宴席,你做我的护卫随我一道进宫赴宴就行,自然就能见到嫣小姐了。”禁卫统领很爽快的答应帮忙安排。
郑鹏很高兴,对冯榷道:“冯兄我就说吧,咱统领是很好的人,他一定会答应帮你的,我没说错吧?”
“是!小人谢过统领大人。”冯榷又行了一礼表示感谢,虽面上配合郑鹏,但心里不屑一顾,他若是好人就不会纵容底下禁军对宫中无辜妃子做出那样残忍之事了,帮他也不过是想得到好处罢了。
范洪让礼部将皇上的登基大典安排好后,祭完天便在宫中宴请有功之臣。
京城的文武百官来的极少,原本安排的百席之宴只来了二三十人。
范洪气的大骂:“嘿,这些京官架子还挺大啊,请他们入宴摆什么谱呢?还真当他们是以前的风光之时啊?信不信老子……”
“你想做第二个崔炎吗?”崔茂见范洪口无遮拦,及时打断他的话道:“这里的京官都是通过科举应试,又在地方上历练过,做出政绩后才有资格调入京城,上朝堂的肱骨大臣,岂是你一介武将可比?他们自有他们的傲骨,你拔什么剑?”
范洪悻悻收了剑,心中不服道:“可他们也太傲了些,新皇宫宴他们竟敢不来,我实在气不过。”
“你也知道是新皇?”崔茂瞪了眼范洪,“他们都是治国的老臣,凭什么给新皇面子?”
“可……”
“别可了。”崔茂再次打断他道:“范将军,你现在虽重权在握,但你要清楚一点,你若是想要新皇稳坐皇位,就只能礼贤下士请那些老臣赴宴,明日上朝,知道吗?只要他们各司其职,郫国就不会乱,新皇的皇位也才能坐的稳,你也能好好享受荣华富贵,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