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森林旁的婚礼准点举行。
所有人都带着笑意,除了山本老爷。
老人一脸严肃地拄着拐杖坐在前排,看着薄晔时目光阴沉,像是分分钟想把薄晔给切了。
原因无他,今早山本家的人进入唐止房间时,却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另一个房子里的薄晔。
当时,两个新郎官在凌乱的大床上睡得死沉。
传统和权威受到了挑战,老人家当然生气。
台上,薄晔背对着后方的宾客,冷汗涔涔,压低声道:“宝贝,根本不敢回头。”
身旁,唐止安抚性地牵牵他的手,道:“没关系,爷爷有分寸,今天不会找你麻烦的。”
薄晔没再说什么,听明白了唐止的意思——
今天过后,会遇上麻烦。
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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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师的主持下,薄晔和唐止交换了戒指,交换了吻。
所有宾客起身为他们祝福,掌声久久不息。
圣洁的纯白、清新的森绿、高远的瓦蓝,一切一切共同编织出最美的图景。
顾萌站在人群中鼓掌,看到前方薄晔和唐止额头抵着额头,絮语不断,两人绽放出最真挚和动人的笑容。
恩瑾朝天空看了眼,上方厚重的云层朝两旁拨开一道缝隙。
金色的阳光霎时间自缝隙间滚落,恰好照射在那对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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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彼得比较感性,一边拼命鼓掌,一边抽抽噎噎,红着眼眶,哭得好不可怜。
西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胸前口袋里的方巾抽出,直接甩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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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上,穿着白色礼服的孩子们在青翠的草坪上乱跑追逐,以上空无人机的视角看去,就像一粒粒蹦散在草地上的珍珠。
一个七岁的孩童在跑动过程中绊倒,扑在地上。
他一脸茫然地撑起身,反应过来自己摔倒后,瘪嘴正要大哭。
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身后,将他从地上提起,一气呵成地抱了起来。
孩童忍住哭鼻子的冲动,十分委屈地缩进男人的怀里:“父亲……父亲……”
“怎么了?”另一名男子闻声朝他们走来,面容跟唐止有七分的相似,气质更为恬淡。
孩童立即转移方向,朝那名男子伸出手臂,撒娇地嚷道:“パパ!”(爸爸!)
“摔了一跤而已。”周鸣朝男子无奈地笑。
唐祎放下心,接着佯装严肃,对孩童道:“男子汉可不能这样,总是让父亲抱着简直不像话。”
孩童怯怯收回手,再次缩进周鸣怀里,小声道:“可是爸爸也总是让父亲抱,爸爸也是男子汉,我为什么不可以?好过分哦……”
周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一大一小立即笑作一团,哪还有严肃的气氛可言。
“……”唐祎无语地看着周鸣,叹气。
每次都是这样,一点都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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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进行到一半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场地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