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在小时候就不喜欢别人误把自己当做女孩,而现在夹谷晶的举动无疑是让白鹭感到很反感,什么时候自己轮到让任何一人都可以轻薄的地步了?
夹谷晶的手一落空,美目中的不快丝毫没有掩饰,秀眉微蹙,朱唇轻启,“干什么?来看看你啊?”夹谷晶是真的没想到,自从那次和霍夫人联系过之后,霍夫人说过要帮自己这个忙的,而且还说事情的结果就会在最近出现。夹谷晶真的很想知道霍夫人怎么把这个男生变的消失不见的。
上次夹谷晶举报后,没有让白鹭吃瘪,到头来还让霍觐东插手,赔了中意的男友不说,还让白鹭长长久久的捕获着霍觐东的心,那些天让夹谷晶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所以,最后真的是没有办法,才去求助霍夫人的。
不管怎么说,白鹭真的很难对眼前这个女人生出好感来的,尤其是她把自己整容成酷似梦露的模样,白鹭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再加上刚才夹谷晶的举动,更是让白鹭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干嘛这么急着离开?”夹谷晶伸出雪藕一般的手臂拦住白鹭的去路,然后将脸靠近白鹭的,继续说道,“你说,一会要是出现什么意外,觐东会向着谁说话?”
不等夹谷晶的脸离开自己的肩膀,白鹭的心顿时一惊,他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当夹谷晶直视白鹭的眼睛时,二人四目相接,白鹭从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当年霍夫人的那种眼神,也是如同现在这样的自信满满又带着些冷酷,美艳而又缺乏高贵的脸蛋上洋溢一种让人发寒的笑意。
二人正对视着,白鹭仿佛能从夹谷晶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带着怨气的火。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一阵骚乱,走廊里响起的人声中能听出来什么关于物品丢失,还有说是什么被掉包了,假的。
白鹭的视线刚刚从门口那里收回来,就见夹谷晶神色诡异的说道,“我拭目以待。”
这句话听得白鹭满头的雾水,又觉得让自己脊背生风,他知道这个夹谷晶和当年的霍夫人就是同一种人。白鹭什么都没有说,也觉得对眼前这个外表美艳的女子无话可说。
眼看着夹谷晶单手对着镜子理了下满头张扬的金发,然后回头对白鹭幸灾乐祸的说了句,“祝你好运。”
夹谷晶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个严实,而是留了个缝隙。白鹭无意间从缝隙里看到门外的一些人经过,而且听到他们口中谈论着什么好像很要紧的事,白鹭觉得不管会场丢失了什么,跟自己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想到这里,白鹭便要光明正大的推门,可刚把一只脚迈出去,大半个身子就被前来的一行人中的其中一个给撞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但白鹭好在反应快,不等自己真的被撞伤就稳住了身形。
可那个撞自己的人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前走,白鹭个性沉稳宽容从不斤斤计较,所以这一撞是无意的,白鹭能感觉得到,并没有抬头去质问对方。
白鹭只是用手抚平了下衣襟,这么贵的衣服,怕出现什么褶皱,然后便往门口走。刚一到大门,就看到几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安保人员在给即将出门的每一个宾客搜身检查。白鹭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看到前面的那一幕,便知道了会场上好像真的丢失了什么宝贝。
因为前面等待检查的人不多也不少,但也足够等上一小会的了,这时白鹭便拉住了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服务人员十分礼貌的问道,“您好,我想问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而那人一看白鹭是刚才全场最最受瞩目的那个小翻译,便也毫无顾忌的跟他说了起来,“据说是刚才拍卖会上最后当做展示的那个‘埃及艳后的眼泪’被盗了。现在警方介入,准备对每一个在场的宾客进行搜身。”
白鹭听到竟然会是如此劲爆的消息便问道,“那么大的家伙竟然会被盗吗?”
女服务员耸耸肩,一脸的不明所以,“谁知道,不过听说那套首饰中好像手链的体积比较小,被盗窃犯给弄走了,哎呀,都是听说的,这都是些他们上流社会的事,跟我们这些酒店的服务人员不搭边的。”女服务员说着,朝白鹭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眼神里掩饰不住的爱慕,但最后还是被身边的同事叫去干活了。
白鹭礼貌的朝她点头微笑,算是谢过了。
当轮到自己的时候,安保人员手中的仪器恰到好处的嘀嘀嘀的响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影响了全部在场人员的注意,当然白鹭也不敢置信的看到黑人保镖单臂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当然知道自己要被对方请去哪里,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毫不犹豫的跟着走?
虽然对方说着蹩脚的英语,但白鹭足够听得懂,他用着标准的英语和保镖问着,是不是你们的仪器出现了差错,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出现报警音呢?
可是不管白鹭做着如何礼貌的解释,对方虽然没有行动粗鲁的马上逮捕他,却也依然坚持着刚才做着请的动作,最后白鹭无助的朝四周望了下,不得不跟着警员进了楼上的办公室。
白鹭身后的人们有的好奇有的冷漠,反正各有各的想法,当然在这其中的一个外表没有丝毫特征的人朝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进了办公室,当白鹭刚要解释的时候,这时霍觐东查到好处的进来,他的出现无疑给白鹭的心里增添了一丝阳光。
“无厌,没事的,我相信你,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配合检查就好了。”霍觐东一手揽过白鹭的肩膀,看似亲密的低头在白鹭耳边说着。
白鹭抬起头,眼神里的焦虑让霍觐东的心里也是一紧,他也不希望他的小奶糖出现什么事,可是这次拍卖会的部分安保人员是在世界政府派来的,就算有什么差错想要疏通的话,也不是霍觐东这种后起之秀的能说得通的。
霍觐东的劝说起了作用,白鹭配合的把外套脱掉,可是当对方从白鹭的衣兜里掏出了那个明晃晃的祖母绿手链时,白鹭顿时觉得大脑里一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坍塌了。
白鹭怕的不是什么“埃及艳后的眼泪”是不是自己偷的,什么盗窃什么嫁祸栽赃,这些都是小事,白鹭怕的是这件事是科研基地的人所布置的天罗地网。
白鹭前些天就在心里想过,那时他冒着生命危险逃出来时,正好是科研基地被一个对商品不满意的大佬给举报了,所以那时正好是基地准备搬家又得躲避政府耳目的非常时期,算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三年在哪里都差不多可以稳定一个人的基业了。
所以,避免节外生枝,搞不好是那边的人要收回自己。
如果明目张胆的来收回,势必会引起政府对基地侦探的检查,毕竟自己之前在霍觐东的帮助下有了当地的户口和个人档案,一旦查起来不等自己出问题,基地那边就先露馅了。
十有八九,这是基地的人先借着政府的手把自己囚禁起来,然后再借政府里内奸的手把自己杀掉或者转送到科研基地。只要自己被押回去或者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对谁都是万事大吉。
白鹭心里的想法已经很明了,但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么快,尤其是看到安保人员把手中的那条祖母绿手链放到黑曜石的茶几桌面上时,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在白鹭的眼里,那不是一只手链,而是对自己即将再次回到那种人间地狱般的科研基地的一种宣判。
晶莹华贵的祖母绿在黑曜石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沉重和诡异,白鹭觉得这两者的搭配就是给自己的一种预兆。
茶几桌面上黑得流油的黑曜石,仿佛已经鉴定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身边警员的问话白鹭跟本就听不到,直到霍觐东拉着他的手,才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