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风收住进了星星给他租的一个70年代的老房子里,住在顶层六层。翟丰收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暂时不能出门,因为这个小区都是普通人,如果看到一个男生怀孕,估计第二天会上头条。
邢星星怕被程渊的跟踪,只来过这里两次,每次来都会带很多的生活必需品。还会悄悄偷一些程渊和翎翎用过的毛巾、梳子、杯子、筷子等等这些不起眼的物品带回给翟丰收,孕期的翟丰收需要他俩的信息素。
翟丰收会把这些东西摆放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放在枕边。晚上耐不住的时候要拼命的闻才能熬过去,他甚至能闻出来,哪个是程渊用过的毛巾,哪个是翎翎用过的梳子,哪个是他们一起喝过水的杯子。翟丰收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背后的主人,但每次闻这些残留的信息素时,即使生理上得到满足,但心里还是会涩涩的难过。
宝宝六个月了,但是因为缺少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孩子胎动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一次翟丰收已经超过48小时都没有感觉到胎动,他终于等到了星星下班的时间给星星打了个电话。邢星星接到打电话后,立刻打车赶到了翟丰收现在住的小区。
星星进门的时候,看到翟丰收现在的样子整个心都酸的不行。翟丰收的眼睛像已经哭干了似的****,嘴唇干涸皲裂,除了那颗硕大个肚子,其他部位都如枯槁一般。
“宝宝不动了,星星。”翟丰收的眼泪开始不断往外涌,“星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翟丰收找不到ao的医院和医生,又不敢贸然去普通的医院。
邢星星赶紧给翟丰收带了个口罩,这次是去一个小诊所,那个小诊所是专门开给邢星星这种比较穷的omega的,在一条很偏僻的巷子里。
大夫看过了,说孩子还在,但是的确很虚弱,需要在诊所住几天观察观察,同时也给大人和孩子补充些营养。翟丰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宝宝没事之后,就马上把星星赶回家让他休息去了。星星耐不住翟丰收一直催,磨磨蹭蹭的又摸肚子又叮嘱的,好一会儿才离开诊所。
第二天翟丰收觉得自己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给星星发了微信,说准备他出院回家了。
但是自从这条微信之后翟丰收就失联了。
星星自己找了一整天,但始终没有找到人,他实在没辙了不敢找程渊,只能去求何酌。好巧不巧,何酌接电话的时候正和程渊、翎翎在一起。
“何酌。”星星哭着打的电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何酌,翟丰收不见了。”
“我知道啊。”何酌没当回事儿,翟丰收流产手术没做就逃跑了这事儿他知道,“都跑了一个多月了,你才想起哭。”
“不是,是刚找不到的。”星星,不得不跟何酌坦白,“你别跟程总说,丰收还在锦城,但是昨天从诊所出院给我发了条短信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手机也关机了。”
“你从头到尾说一边。”何酌点开了公放。
星星咽哽着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何酌。星星讲完等了一会,何酌始终没有反应,“何酌你在听吗?”
“我在。”这个回答是程渊说的。
程渊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联系警方调查监控。监控显示,翟丰收是上了一辆出租车,但是几处街角有监控死角,没能查出那辆出租车的具体去向。
在ai修复的视频中看清了出租车的车牌号,但却发现是一辆套牌车。排查后在一个荒郊找到了那辆废弃的套牌车,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翟丰收,车里面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有血迹,血迹的检验结果跟翟丰收的完全吻合。
警方扩大了搜索面积,但是由于翟丰收的男性孕妇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并没有发出公告,同时程渊也增加了不少自己的搜索人力。
但是随着翟丰收失踪两个月后,警方和程渊都开始慢慢撤回人力,搜索方向也从寻找失踪人口转变到了勘察被害人尸体,大家知道翟丰收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了。
如果翟丰收还活着,那么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身怀8个多月的孕妇了,可是一个没有信息素安抚的男性beta是无法孕育出后代的,没有beta能挨过没有信息素的孕期,就算没有被害,那翟丰收大概率也可能会自缢。
程渊告诉星星,他对此表示很抱歉,愿意给翟丰收和孩子在高额的墓地安置一处衣冠冢。那天星星打了程渊一巴掌,同时也辞去了工作。
程渊知道自己明明可以躲过那一巴掌的,但却没有躲开,他宁愿接受这一巴掌然后让自己好过一些。
他要在所有人,特别是翎翎面前保持冷静克制,他不能因为翟丰收死掉而难过,他没有立场更不能背叛。
程渊自觉自己的情感系统出现了某些障碍,可能跟翟丰收睡的次数多了,难免被传染了些不必要的多愁善感,他最讨厌翟丰收对着小动物露出慈爱和善意的样子。
九月初,翟丰收还是没有找到。程渊给翟丰收安置了一处风水还不错的衣冠冢,其实翟丰收的衣服已经被扔的差不多了,他之前住过的卧室早就被翎翎改造成了衣帽间,还好管家在翟丰收住过的地下室找到了翟丰收的一套睡衣和项圈,这是他留在程家仅有的东西了。
管家把这些东西给程渊确认的时候,程渊拿出了那个项圈,只让管家把那套睡衣葬在墓地里。
“项圈不一起葬了吗?”翎翎还是注意到了程渊的举动。
“这个项圈是你生日那天,我送你的礼物,用来保护你的腺体的。”程渊细细摩擦着项圈说道。
“那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翎翎笑着把自己塞进程渊怀里,慢慢凑近了程渊的唇角,像是想要亲他,却又不想主动的样子,一缕缕的气息打在程渊鼻尖。
“怕你笑我太肉麻了。”程渊错开了翎翎的脸,轻轻的捏了一把他滑腻的脸颊,“宝儿你知道的,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包括我自己。”
“叫宝儿才肉麻,以后能不能不叫这个名字了,就叫翎翎好不好。”翎翎紧紧的抱住了程渊。
“好。”程渊说,对于翎翎他从来都是如此,不会拒绝,予求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