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个要求?不太过分的都可以。”
穆深的眸色闪了闪,继而朗声长笑:“好!”
下一刻,他就一甩长鞭,飞驰出去。
虞乔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骑术同样也是世家教育中重要的一份,虞一郎是世家一郎,自然无法不精。
两匹骏马在草原上驰骋着,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分不出上下高低。风呼啸着吹过两人耳侧,带来快速的,激烈的心跳声。
“——!”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虞乔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过,明明很累,明明很不优雅,可心却是轻的想要飞起来,他的嘴角在激烈的比斗中不知觉的扬起,越扬越上。
似乎,还是当年那个任性的,不服输的孩子。
“——!!!”
穆深一扯缰绳,马身先了他半头,之前定下的终点就在眼前,虞乔还是慢了半步。
但他的心情却很好,对着男人笑道:“你赢了。”
“约定还算数?”
“当然。”
穆深一下跃下马身,将外衣铺在草地上,然后对他张开手:“下来。”
虞乔不明所以,却还是如他所愿地落到了他的怀抱里。
下一刻,他就被整个人拉在了地上。
“????”
“乔乔。”对方说:“我很想你。”
听到这句话,虞乔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想念这种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在虞乔在京城进行一场场艰苦的战斗的时候,穆深何尝不是在与金人,与狡诈的人心做斗争呢?
没有谁的成功是平白无故的,在他人开开心心的玩乐,不用思考现实的时候,总有人在战斗,在付出,为了这些,他们注定要牺牲很多东西。
甚至包括和爱人的相处时间。
所以,当穆深这样做的时候,虞乔竟然没有生气,哪怕这是一件对他来说有些过于放肆,可以说是不怎么不符合礼教的事情。虞乔所受到的教育,是不允许有这种行为发生的,他个人的性格,也会毫无疑问感到羞耻。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穆深想念虞乔,虞乔也想念他。尤其是在他和父亲决一死战,身心具疲之后。他只想要找人说话,和人述说。
在他为数不多相信的人中,楚宁玉是不行的,他不能让这个已经背负了太多的女人再为他操心了,吴辰同理,表哥已经管了很多不归他管的事,其他的人,王曦何,刘钧,他们固然在同一立场,却远远没有亲密到可以谈论心事的地步,交浅言深,上下级尤其是。
所以,能和他好好说说话的人,只剩下了穆深。他需要他,想要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就像人需要空气。
穆深已经是他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了。
重要到,他对虞乔做一些事,虞乔都可以视若无睹,包容下来。
这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因为他们理应无坚不摧完美无缺,却有了在意的人,有了可以逾越的底线,就像原本坚硬的盔甲有了裂痕。
只要有了裂痕,就意味着有了漏洞,有人可以借此伤害到你。
所以值得庆幸的是,穆深很强。
比他还要强。
没有人能够伤到他,他不是当年孤身一人的少年阿昭,是执掌整个天下的明昭帝,至尊的君王。
在他背负的事务中,就有虞乔。
两人一直相拥到日落山夕,身体贴在一起不舍得分开。虞乔缓了很久才缓过劲来,这无论是对他的哪一个方面而言刺激都太大了。
他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侧过脸,对上男人带笑的眼睛,莫名就恼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媳妇真好看。”
“……”虞乔别过脸:“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穆深有点小心虚:“嗯……差不多吧。”
他立刻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胡闹!”
“难得一次嘛,你答应了我的。”男人蹭了蹭对方的掌心:“就当是给我的礼物不好嘛?”
虞乔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过了有一会儿,他忽然道:“我送你的那把匕首,你还带着吗?”
穆深一怔,大脑清醒了些,他从腰间拿下长笛,将匕首拿出,递了过去。
虞乔没有接,只是道:“你知道这把匕首叫什么名字吗?”
天下十大名匕,各有名号,比如他手中的上邪,和穆深手中的这把。
“它名,有所思,和上邪是一对。”
穆深顿了一下,因为他听过这一首诗。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狶!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