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顾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面安静的看着那些人互相说话,互相劝让,却一直都没有起身阻止或者是说话的意思。
有时候会有人朝着他那里看上一眼,就看见那片角落暗暗的,对方就坐在那里,用一种很深沉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们,那眼神让人看不懂,只是让他们觉得毛毛的,于是赶快把目光又转了过来。
等到屋子里除了顾秋和金道长之外的最后一个人离开后,金道长用力关上了门,然后把门反锁上了。
“这样真的好吗?”顾秋问。
“您刚刚坐在那里,不动也不阻止,不是已经猜出来我想要干什么了吗?”金道长再次转过身来,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语气忽然间从刚刚的激动变得平静且礼貌了起来。
顾秋心说啊?没有……他完全不知道金道长在干什么,他只是单纯的看傻了而已……
话说对方现在把门反锁上又是个什么骚操作?为什么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到可怕?不会是要转头肛他吧?
一无所知没出社会纯洁如白纸又有点像二哈的顾秋此时手里的剑柄握的紧紧的,他这会有点没跟上对方的剧情,但是看对方的反应,好像又有点莫名其妙跟上了的意思。
顾秋本人就很烦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因为他还得猜,顾秋这种大脑比较简单点的就很烦猜来猜去的。
“金道长没事吧?”刚刚跑出来的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问。
“不清楚啊……咱们应该去找谁?”几个道士在自己家的大本营里面居然有点类似迷路了的感觉,因为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
虽然说让他们去找人,不过他们其实自己就算是比较厉害的一批战斗力了,如果再往上找,就得找些顶级的道士了。
每个屋子的屋檐下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那铃铛就是用红绳穿着的,简简单单的挂在那里。刚刚他们在屋子里,没有听清楚外面究竟有多少铃铛在晃动,这会出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沿途经过的每个铃铛都是响的。
“这里的铃铛还在响!”一个道士震惊的道,他们此时已经朝着外面跑了差不多有几百米的距离了,却还能听见铃铛响,这让他浑身都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只有一个妖怪,光看铃铛的反应,他们还会以为一共来了多少个妖怪呢。因为以前几乎从来都没看见过铃铛这么夸张的响过。
他们找了一个屋子拍了拍,拍了许久也没有人出来开门,于是又去了旁边的一间屋子,却也没有人。
“人呢?”这个道士有点烦躁,旁边却有个人忽然间明白了过来,“师兄,他看到铃铛响,估计会觉得门派里出了什么事,所以会出门去了。”
“对。”这个道士也反应了过来,于是赶紧朝着平时议事的地方走了过去,这一路上,所有的铃铛都在晃动,越朝着议事厅走,能听见铃铛晃动的声音就越大。
其中有一个道士走到了道观的边缘,在那里有一个用来执勤的小屋子,有点破烂了,上面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门口用细细的红绳吊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漆黑的夜幕下,这个小铃铛无风自动,孤零零的在空中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这个道士看着这个晃动的铃铛,紧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是门派最边缘的一个铃铛,如果连这个铃铛都响了的话……那么门派所有的铃铛应该都响了。
……
几人不敢多想,赶到了议事的那个地方,还没等到呢,就看见那边亮如白昼,不知道点了多少的灯。
议事厅那里为了防止妖怪闯入,所以特意挂了一排铃铛,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结果现在这些铃铛全都在响,离老远听就觉得声音震得刺耳。
这几个道士上去之后,才发现那边人山人海,几乎整个门派都聚集在了那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的严肃,就连他们的掌门都在。
这个架势……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像是遭受了灭门之灾一样,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像是几乎快被灭门了,甚至还有几个小道士几乎要被吓哭了。
门派的所有铃铛都在响,这几分钟内,门派几乎都快成了铃铛的海洋,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铃铛的阵势应该是有几千几万个妖怪杀上来了。
所有人都集合在这里,准备来个背水一战,这几个道士上来的时候还被掌门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去哪了?”
“其实……”这几个道士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没有那么严重,一共就只有一个妖怪……”
“只有一个?”他们的掌门震惊道,“在哪?”
这边顾秋还在和金道长对峙,其实倒不是对峙……更像是顾秋缩在角落,默默地看着金道长犯病。
顾秋也不知道自己切个脸能切出这么大反应来,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切了,其实他这张脸真论起来也就是个战五渣,奈何动静就是这么大。
“你能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吗?”那个金道长的语气很轻柔,“所以你也能替我实现愿望吗?”
不,哥,他其实也分人,比如神经病他就不怎么想招惹……顾秋突然间真有点怂了。
“你追我追到了这里,你究竟知道多少?你可以看清楚我内心在想些什么嘛?”金道长问。
顾秋还在怂,偏偏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所以看起来还是一副淡定如初的感觉,金道长猛的上前一步,“果然……”
他竟然直接来到了顾秋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秋,顾秋被这个姿势搞的吓了一跳,差点手随心动,直接一个大剑轮过去的时候,对面的金道长开口说话了,“所以我是被挑中的那个吗?我可以向你许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