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在位八年,死在了幼安进宫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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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翀站在周津延的书房内,看着屋内的景象,对身后的孟春说:“你们宗主爷潇洒啊!”
孟春心里苦哈哈,低着头不敢回话。
这间屋子是周津延私人书房,外人不得进,平日里就是娘娘在这会儿玩闹午憩,今儿还没来得及收拾,但依他以往的经验,这会儿屋里肯定有许多不合时宜的物件。
如孟春所料,书案上有一碟吃了一半的茶点盘,一旁丢了两张粉色的绢帕,书案左侧方的短榻上搭着一件嫩黄色镶着狐毛的披风,一双绣着碎花的绣鞋摆在短榻下方。
是他那小宦官有这个癖好,还是周津延有?
陆翀点头连说了两声:“好啊!好啊!”
孟春苦笑着,顶着陆翀杀人的目光飞快地收拾了屋子。
周津延进屋看着坐在案后的陆翀,面色平静,语气却是有些不悦:“刚才什么态度?”
陆翀起身,走到他面前,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说?”
周津延皱眉,倒是弄不懂他这是闹得哪一出,上下看了他一眼:“要帮你请太医?”
听他阴阳怪气的语气,陆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与他动手的冲动,暴躁地背着手,在他身前走了两圈,指着他:“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周津延舔唇,气乐了:“莫名其妙。”
“没人管你,你就堕落到与宦官厮混了?”陆翀怒道。
周津延扬扬眉,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笑了一声:“与宦官厮混怎么了?大哥瞧瞧我身上穿的什么衣服。”
陆翀盯着他身上的蟒袍,眼中的怒火奇异地消失了。
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怪我。”
当初出事后,是他没能及时拦住他,等找到他时,他已经冒险进宫了。
周津延坐到幼安常坐的短榻上,欣赏了陆翀复杂的脸色,才笑着说:“她不是宦官。”
陆翀一腔怒气,无法发泄,纵使铁血手腕,但周津延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只能自责,内心愧对姨夫姨母,没有照顾好周津延,不仅让他身陷险境,还让他被这泥潭磨的性情大变,竟有了这种癖好!
也不知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若要随他放纵自己,陆翀又不甘心,正琢磨该如何教导好他,就听到他的这句话。
不是宦官?
陆翀心弦微松,不是宦官就好。
“她是宫里的皇祖太妃。”周津延淡淡地说道。
陆翀稍微缓和的脸色,又一大变。
不过有了一开始的对比,他竟觉得容易接受了。
但还是离经叛道,这小子小时候就一混蛋性子,如今更是无法无天,陆翀瞪着他:“周度,你知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你的?若让世人知道,你……”
周津延无所谓,悠悠地说道:“周津延所行所为,与周度何干?”
陆翀随手抄了书案上的砚台砸向他:“混账话。”
周津延偏头,抬手逮住砚台,起身放到书案上:“大哥今晚去山海关?”
“太晚了,马上就启程。”陆翀不太想与他说话。
周津延点点头,伸手,手掌在他眼前摊平:“你弟媳的见礼。”
陆翀开口骂了他一声,卸下自己腰带挂着的最得他心意的一只玉佩,丢到他手上。
玉佩成色极好,价值连城,世间罕见,周津延很满意。
*
幼安不知道周津延今天会不会过来找她,但她还是想等等。
周津延送走陆翀回宫后,就赶来了吉云楼,一推门就看到了披着薄毯等他的幼安。
幼安看着周津延,心里很复杂,透亮的眼眸里含着水光,满是心疼。
一开始只是意外,但想一想就觉得心疼和可惜,他本该是矜贵骄傲的天之骄子,而不是身负无数骂名的宦官。
幼安朝他张起胳膊。
周津延关门,走过去,隔着薄毯抱住她,摸着她的脸,有些凉。
理了理薄毯,调整姿势,把她裹好,低声说:“天冷了,别受冻。”
幼安点点头,往他身上挤了挤,仰头看他:“我不冷。”
她含着怜惜的眼眸格外动人,黏糊糊的与他亲近,周津延心尖微颤,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眸:“都知道了?”
幼安很实诚,轻轻声:“嗯。”
从前的经历也没什么好说的,能让她心疼是周津延最大的收获,薄唇微弯,拿了玉佩放到她手里:“陆翀的见礼。”
幼安握着玉佩,瞅瞅他,小声说:“我以为他不喜欢我的。”
周津延与陆翀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但周津延是生人莫近的阴沉,而陆翀就是单纯的凶恶脾气暴。
周津延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陆翀对他们的误会,说出来,她怕是会以为陆翀是个傻子:“他不会的,他只是天生脾气不好,等他从山海关回来,带你正式地见他。”
幼安点点头,记在了心里,不过她要以什么名义见陆翀啊?幼安忍不住地瞎想,忽而有些燥热,轻咳一声,红着脸问:“您刚刚去送他的吗?”
“嗯。”周津延喜欢极了她羞涩的模样,“告诉你真名,以后不许‘您’‘您’的叫我。”
幼安莫名的,就不好意思叫他的名字,张了张小嘴儿,还是没有勇气叫他周度。
抱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埋在他脖颈处,软软地蹭了蹭。
她越不想叫,周津延就越想听,催促着她。
幼安羞恼地用牙齿磨了磨他脖子,小声在他耳边叫他:“度度。”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公公:爷以后改名了,不叫公公,叫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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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明早来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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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幼安打的好算盘, 妄图糊弄周津延,含含糊糊地叫了他一声,又娇又软。
周津延眼眸一沉, 固紧她的腰腹,声音压低,颇为气恼地道:“叫我什么?”
细腰被他捏得紧, 幼安双手撑着他的肩头仰着看他,他下颚紧绷,似乎在咬牙切齿, 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叫他。
幼安突然起了坏心,像只狡黠的狐狸精:“度度~”
周津延深吸一口气, 把她放到榻上, 手臂撑在她身侧, 语气凶恶:“再叫一声,看看!”
幼安含着笑, 摇着头,再不肯叫。
周津延可不会就这般放过她, 指尖挠着她的腰,半威胁地逼她。
幼安腰很敏感,又怕痒, 拧着身子,翻滚着笑着想往旁边爬。
周津延听她清脆的笑声,嘴角微弯, 抱她回来,继续逗她。
幼安笑得喘不过来气,胡乱蹬着腿,不给他挠痒痒。
突然“咚”的一响, 伴随着瓷器碰撞的声音,幼安呼痛。
周津延猛地收手,寻着声音看过去,摆在榻上的小方几被她踹到角落,上头的瓷壶盖歪了一半。
周津延飞快地往后坐,握住她翘起的右脚,剥开她的绫袜。
赤足踩在他手心,脚背纤细,肌肤触手细腻光滑,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脚秀气白嫩。
粉色的脚趾头小巧玲珑,微微蜷缩着,漂亮又可爱。
周津延呼吸一顿,声音微暗:“踢到哪儿了?”
幼安脚趾头无措的在他掌心拨动,小脸红得不像话。
她喃喃地说:“我骗你的。”
踹到小方几是不假,但不疼,她只想他让他别逗自己笑了。
他掌心滚烫的热度从脚心传来,烘得她面颊发热,害羞的往回缩了缩脚。
她敢骗周津延,还想轻易揭过去,那是不能够的。
周津延捏住她的脚掌:“诶,别急,仔细检查过才放心。”
周津延轻轻揉捏着她的小脚,眼眸逐渐幽深。
他力道使得敲到好处,幼安面颊绯红,心底酥麻,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周津延观她神情,唇角勾起,托着她的脚,俯身在她白皙的脚背落下一个轻吻。
幼安像被烫了一下,敏感地缩了缩腿。
她小腿微抬,裙摆滑动露出精致的脚踝,周津延放开她的脚背,攥住脚踝,往一旁轻拉。
与另一条腿微微分开,放到了榻上。
周津延看她,浓墨深邃的凤目格外迷人,开口声音低哑性感:“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