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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遗忘的洪七公轻咳了一声,众人看了过去,又继而低着头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师…兄……”郭靖嘴笨也实在,毕竟现在洪七公按辈分也只是他的师兄,而不是原来的师父了,所以直接喊了出来。
  洪七公动作一顿,接着将那鸡肉往旁边一扔,不吃了,一提起这个心塞得不行,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结果成师弟了,能高兴么!
  郭靖有些无措,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七公了,洪七公自己烦躁的拧眉?郭靖这呆子都不知道他怎么生气的,何必和他过不去呢?
  罢了罢了,洪七公一抹嘴道:“康儿呢?”
  一旁的华筝听到康儿二字,也来了精神了,“对呀,郭靖,杨康呢?”
  她没想到这欧阳克和黄蓉,竟是和郭靖杨康认识的,刚到临安就遇到郭靖了,这也太巧了,可她还是想知道杨康在哪,他可是许多年未见了。
  都史则是竖起两只耳朵,他可没忘了小时候的华筝可是非常喜欢杨康的,这些年若不是他死缠烂打,华筝恐怕该不会答应他呢,杨康么,还是最好不要出现了,他可不想和他叙旧。
  郭靖也同他们一起坐了下来,将另一只没有动过的熏鸭端了过去,开始吃了起来。
  “康儿刚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是事实,他是真的不知道杨康去哪儿了。
  众人未免一阵失望,被他们惦记的杨康正在陆家庄做客呢。
  本着大办的心思,可时间紧凑,众人商议,过完八月十五再进行完婚,陆冠英和李莫愁皆没有意见,于是便这样定了下来。
  不管后来出现的程瑶迦会如何,但杨康还是愿意相信陆冠英这小子,不会朝三暮四,也不是迂腐之人,这陆家庄的人也不都是善人,李莫愁他们肯定是会接受的。
  此时杨康正坐在陆家庄的港口前树上晃悠着,再过三日便是中秋节了,今日他是要回临安的,李莫愁和陆冠英也会随之离开,他们去收拾东西了,他又没有行李,于是便靠坐在树干上眺望远方。
  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竟东张西望的放了一只白鸽往远处飞去,还诡异的笑了笑。
  杨康皱了皱眉,这人看去就不像是好人,正当他要下手的时候,那男人退了下去,陆冠英和李莫愁携手而来。
  “阿康,看什么呢?”李莫愁见杨康正出神的望着不远处,疑惑的询问道。
  杨康回神笑了笑,见李莫愁手上那个大包袱,皱着眉,转而问道:“都收拾好了吗?又没去几天,带这些东西作甚?”
  “你不是说要去见一位故人吗?是不是就是那个叫郭靖的小兄弟,第一次见面,我这做姐姐的总得带些见面礼。”陆冠英自觉的将那个不小的包袱接了过去,能和李莫愁在一起,杨康功不可没,他自是愿意处处宠着李莫愁的。
  杨康整理下衣襟,似不着痕迹的问道:“陆兄,你这庄上可有一位独眼的老伯?”
  陆冠英刚刚把包袱什么放好,闻言细细想了想,眸子一亮,“还真有一位,是不是长得贼眉鼠眼,有些不着调的模样?”
  “正是正是,他是?”
  “他呀,是我庄上的一位伙夫,怎么冲撞了你?”
  杨康笑了笑,“不曾,只是之前碰到了,所以问了问。”
  之后也不再多话,由庄上的下人撑船,渐渐的往远处滑去。
  ☆、第七十四章
  四周黯淡无光,可也挡不住来人的急切,那周身的衣物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与黑暗共生。
  黑衣人在一盏昏暗的煤灯上轻轻的转动几下,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将其面容照了出来,蒙着面,看不清到底长何样。
  巨大的石门缓缓的打开,里面依旧昏暗,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那般,有些忽闪忽闪的灯光,黑衣人步伐轻缓,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武功内力皆是上层,在密室有张床榻,上有纱帐垂下,将其遮得严严实实的。
  “来了?”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懒洋洋,却带着些威严的意味。
  “义父……”在外如何桀骜不驯的虚阳,在这个老人面前自动的将自己的棱角收敛下来,态度非常恭敬。
  “嗯?有什么心事么?”
  虚阳微微睁大了眼,他怎知自己的心里想法?
  那纱帐里的老人,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么,说吧,有发生何事了?”
  虚阳抿了抿唇,过了这些日子,段誉的话语依旧萦绕在他心头,那个失望的眼神,午夜梦回,都忍不住心悸。
  一方面心里认为不要相信他,他的话是不可信的,都是骗人的,这是在挑拨他和义父的关系。
  可心底的震动是作不了假,隐隐产生了怀疑的念头,这不就来见见这个神秘的老人,不知为何,他竟没有将疑惑说了出来,隐瞒了。
  “义父,你是怎么认识我娘的?”虚阳将兜帽摘了下去,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低垂着眼,就是一个听话的后辈,哪有那些剑拔弩张的模样。
  纱帐后面的人沉默了,如何认识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年的惊鸿一瞥,自己便已经陷了进去。
  刚开始接触是出于私心,可渐渐却变了味,那又能怎样,她终究是嫁给了别人,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
  一切尘埃落定,西夏却覆灭了,虚竹竟然都不愿伸出手帮帮她,那他也得毁了虚竹,毁了灵鹫宫,毁了虚竹所最在意的人。
  虚阳的母亲怎么死的?
  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不是虚竹杀的又如何,总之是因他们而死,那他们就得给公主偿命。
  “我与你母亲是旧识,我当初可是告诉你的,你怎的又忘了?”纱帐后面的人,伸出了手,将其揭开。
  那双手布满了皱纹,都是些老人斑点,那张脸也像是风干的橘子皮全都挤在了一块,只有那双眼睛还依旧锐利。
  见老人走了出来,虚阳连忙迎了上去。
  “义父。”
  将其搀扶着来到石桌,安稳坐下,这才匆匆的给他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