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抿了下唇,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哽咽着说:“是我求你。别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住旁边的人,可却揽了个空。
温言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无情样子。
徐放坐在床头,嘴唇动了又动,最后只化成一点自嘲的笑意。
昨晚温言深在做梦,所以叫她别走。
她怎么可能清醒的叫她别走。
她所有的狂喜和不安似乎都是一场笑话——她昨晚睡前,还在迷迷糊糊的想,早上要起来早一点,阿深喜欢吃高中学校旁边的那家素包子,她开车过去买回来,希望不会凉掉啊。
……
温言深没有回家,直到去的公司。
刚下出租车,她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半晌,她调整好情绪,接了:“爸爸。”
温严的声音里也满是疲惫:“你昨晚没回来,去哪里了。”
“……没去哪,就……”
“我问了,你不在公司。”
“哦,去见了一个朋友,太晚了,就订了酒店。”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还有心情出去玩。见得谁?”
“就一个朋友。”
“徐家那个丫头吧。”
“……我……”
她说不出话来,用力咬了下嘴唇,忽然哭了出来:“我……我好难受啊,爸爸,我的心要被戳烂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想她,可是她结婚了,我不该见她的,她也不爱我了……”
她忽然在路边蹲了下来,哭的撕心裂肺:“可我好爱她。我好想她,我拿她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阿深,阿深。
我可、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可以。
她在心底轻轻说。
我也喜欢你的啊。
我这么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再多一点。
温严在电话那边听着,一颗心也要碎了,他这个女儿,从小都那么乖,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可是遇上了徐家那个丫头,就再也不管不顾,高中的时候翘课跟她出去玩,过年跑出去一起看烟花,吓的两家大人一起出动,上大学也固执的要一起填千里之外的学校……
他曾经反对过,后来也还是让步了,可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们就这么分开了。这么多年过去,这孩子远在海外,照旧心结难解。她这么内敛的人,很少说苦,更不要说,会这么不受控制的哭。
他的声音也满是苦意:“丫头,听爸爸一句话,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放不下她,就回去找她,不要想那么多。其他的,爸爸帮你解决,好不好?”
温言深哭的眼角通红,可这时候也还是那么理智:“不行。她结婚了,我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爸爸,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要去公司了,小纪在等着我,先挂了。”
她挂了电话,擦干眼泪,对着路边的橱窗看着自己,轻轻舒了一口气:“没事的温言深,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你就回澳洲。”
她还是那个温柔冷静的她,开会,处理公司的文件,做出决定。
舆论确实早就压了下来,徐放一向重诺,说到做到,不仅做了,还处理的非常好。
温言深有几天没见她。
她以为徐放要够了,也打算放过她了。那种事情……多了大概也就厌了。
可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徐放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