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曦觉得现在笑眯眯的南宫逸,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耐心的等着自己上钩呢。
萧芸曦也不跟他在客气,接过来药直接就灌倒了嘴里,南宫逸地给她一块糖,萧芸曦也不吃,催促着道:“一点也不苦的,逸哥哥快说。”
“这样想知道他的事情?”南宫逸戳了戳萧芸曦的脸。
“你吃醋了?”萧芸曦眨着眼睛戏谑的道。
南宫逸苦笑一下,“你这个小机灵鬼,好,既然你想听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肯定不知道,其实陆寒煜是我的伴读。”
“啊?不是吧!”这一点,萧芸曦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陆寒煜这样的风流公子,你这样有名气的人。若是陆寒煜以前真的做过你的伴读,肯定会有人知道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南宫逸笑道:“知道这一点的人很少,毕竟他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而且那时候他的年纪又小。我五岁的时候,父皇就开始给我找伴读。那个时候陆元盛还是一个京城里面的五品官,连见父皇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他的儿子却是很出名的,被誉为当世的神童。”
“那时候的陆寒煜在京城里非常的出名,无论是什么诗词歌赋,只要在他面前读个两三遍,他就能背诵下来。而且他酷爱武术,小小的年纪竟然学的一身的本事,就连一个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长得好看,小时候的陆寒煜有些婴儿肥,粉嘟嘟的。那时候他就爱穿白衣,就像是观音菩萨边上的小金童一般。”
“父皇就是听了他的大名,召唤过来,结果父皇一见陆寒煜,就是十分的喜爱,当场就决定让陆寒煜做我的伴读。而且还升了陆元盛的官职,因为如果他的官职太低的话,他的儿子给我当伴读还有些不够格。”
“陆寒煜人聪明,长得也好看,我自然也是很喜欢跟他一起玩一起学习的。只是那个时候的陆寒煜就特别不喜欢呆在宫里。他觉得宫里规矩太多,不自由,地方太小。没过几天,他就病怏怏的。”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舍不得他走,但是也不想看着他天天不开心的样子,所以就去求了父皇,让他出宫。他知道自己能出宫的时候很开心,知道是我给他求得情就很感激我。然后我们之间就做了一个协议,他在宫外看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告诉我。其实那个时候,我也真的很想出宫看看,但是我跟他不一样,那个时候我根本就出不去。”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协议一直坚持了好几年,他经常会给我写信,告诉我外面的趣闻趣事。也会让给我带东西,好吃的,好玩的,只要他有的,都会给我一份。当然,我从宫里也拿了不少好东西给他。”
“我们两个的这种联系一直持续到我父皇死去,我离开皇宫的时候。我们两个的联系一直是暗地里的,父皇也只是知道我在宫外有一个好朋友,至于是谁,他也不清楚。父皇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虽然我们一直都没见过面,但是这么多多年的书信往来,我们已经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即使多年不见,我变成了傻子,他的父亲成了只手遮天的人物。但是我们都知道,南宫逸还是南宫逸,陆寒煜也还是那个原来的陆寒煜。”
萧芸曦听到这里,暗叹道:“你们男人的情谊隐藏的还真的很深,谁能想到的,京城里痴傻的小王爷,竟然跟天下第一风流公子是好朋友。你们好像都没有怎么联系过吧!”
“有什么可联系的,真正的朋友,不是整日里陪伴着你吃喝玩乐的,而是关键时候能以命相救的。”
“这次也是你才叫他来天启的吗?为了救我。”萧芸曦道。
南宫逸摇了摇头,“不是我,他是自己要来的。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从天朝出发了。”
萧芸曦有些愣了,“那他来天启做什么?”
南宫逸苦笑道:“你说呢?”
萧芸曦隐隐的有了一个想法,却终究是不敢说出来,只能遥遥头道:“我不知道,想不通他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天启。”
南宫逸想了一会,忽然道:“其实,他当时也去了沧州。”
萧芸曦身体一颤,那些不敢想的事情,一股脑的钻进了自己的脑子了。陆寒煜,陆寒煜他竟然。
“只是他当时没有敛陨国的关系,即便是带你走,他也没有天绝散的解药。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露面,但是我知道,他那个时候就在沧州旅店的边上。”
萧芸曦低着头,手忍不住握紧了,“我真的不值得的。”
南宫逸摸了摸萧芸曦头,“你不要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的。他也不会怪你的,他这是想做他愿意做的事情而已。”
萧芸曦抬头道:“你好像真的很了解他,他是陆元盛的儿子,你都敢在他的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若是他真的告诉了陆元盛,你这个傻王爷还能继续当下去吗?”
南宫逸笑道:“他不光知道我没有傻,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多半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他若是想说,你不知道死多少会了。”
萧芸曦就有些糊涂了,“那他为什么不说呢?”对于陆寒煜这个人,萧芸曦一直是雾里看花的样子,从来没有看清楚这个人。而今天,萧芸曦又多了一份沉重在里面。她多想一辈子都很陆寒煜是兄弟一般的感情。
他喊自己萧兄,自己喊他陆兄。他的纸扇轻摇,就像是看遍了这世间的风光,什么都不会让他有丝毫的烦恼。
他应该是自由的,快乐的,就像天空的白云,海里的鱼。
“因为他从来没有活出自己的真是面目来。”南宫逸轻声道。
萧芸曦就觉得心口一阵的疼痛,那个人,这个世界上最应该自由自在,幸福洒脱的人,却偏偏从来没有开心过。甚至都没有活出来自己原有的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