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赢无惑之言,像是对无双有天大的怨气。
而且零九搜罗的情报当中,曾言明长老及其看重当时尚且不是魔主的无双。
但观无双的做为,似乎其中又另有隐情。
那么现在,他离开邪教,又会去哪里呢?
是否与其中隐情有关?
“这位小师傅,不知可否让在下拼个桌?”
一位身着劲装的年轻侠士来到展放跟前,抱拳问道。
展放示意他去瞧旁边空着的几张桌子,对方始终笑吟吟地看着他不言语。
对这种爱凑热闹的人展放之前也碰到过,十分无奈,只得回道:“请便。”
这人坐下之后,冲店家要了茶水和肉包子,然后看着展放喝茶,半晌突然出声问道:“不知小师傅可否有钱付茶资?”
展放愣住,心道这人怎么这么欠呢,瞧不起和尚?他没钱来喝什么茶?!
对方笑得温煦,对着店家道:“店家,这位小师傅的帐我一并结了。”
店家应了声。
展放没好气地道:“不必,小僧有……”
“唉,”这人打断他的话,按住展放放在桌上的手,隐蔽地捏了捏,“小师傅就不要逞能了,如今百姓日子也艰难,你化缘也化不到多少钱财的。”
展放盯着这人的脸,仔仔细细看了,眯起眼睛,“无双施主,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讨打。”
年轻侠士睁大眼睛,非常浮夸地道:“小师傅,可是中暑了?怎么大白日就说起了胡话?”
展放冷笑一声,一拳砸过去,对方轻飘飘接住,继续笑眯眯地调戏小和尚,“出家人应当慈悲为怀,小师傅怎么戾气如此重,若是让你师父看到,怕不是要罚你跪禅堂?”
短短一瞬,两人各自出手好几招,最终展放的两只铁拳都被对方牢牢控制,他怎么扭动都挣不开。
“小师傅好生厉害,锤得在下心口生疼。”
他还在与展放嬉皮笑脸,展放假作挣扎双手,腿部使力,骤然踢出,直接将对方的板凳踢断腿,对方身下一振,身形一歪,立刻被展放抓到机会,将对方手臂反控。
展放加大了力气,终于看到对方的脸上不再是游刃有余的戏谑,方舒心地吐出一口浊气,“好玩么?无双?”
年轻侠士,也就是无双痛得呲牙,“一点都不好玩。”
展放松开钳制,伸出手指在他脸侧寻找易容的痕迹。
无双,或者说无或,突然握住展放的手,眼睛紧紧攫住展放的视线,将那只手放在唇边。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展放的手心,让他喉咙忍不住滚动。
接着湿糯的触感贴在掌心,勾的他心头微痒。
“阿放……”对方的嗓音微哑。
像一根轻柔柔软的羽毛,轻轻扫在展放心间,带起一连片的连锁反应。
无或……
“这小和尚跟这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邻桌的大汉端着粗瓷大碗挡在嘴边,跟身边同伴说悄悄话。
“看起来黏黏糊糊的,有点恶心……”
同伴用同样的小声回复,只是他们所认为的悄声耳语,跟直接在展放与无或耳边说话没有两样。
“嗖——!”
一根竹筷插在大汉端着的大碗上,竹筷嵌在碗壁,只有几丝细微的短小裂痕出现在竹筷边缘。
力道用得巧妙,竟然不过让他的手略微晃动一下,一滴水都没洒出。
二人登时变色,匆匆扔下一角银子离开。
展放与无或同样起身,二人御使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或带着展放来到一处荒山山顶。
凉风习习,视线所及俱都是郁郁葱葱,带起一片清凉,沁人心腑。
“这是……”
无或突然停下步子,展放看过去,发现面前的是一座孤坟。
连一块石碑都没有,就是一座黄土包,上面压着半块青砖,另有一摊烧过纸钱的痕迹。
“是我和赢无惑的父母。”
无或轻声道。
“无或?”
展放有些吃不准他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找回了身为殷无或的记忆,试探着喊他。
无或侧头,注视着展放,然后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令展放觉得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来。
其实他这张脸,乍一看与他本来的面貌一点都不像,但若是将五官单独拆开看,却又有八分相似。
“阿放,你知道这是哪里的对吗?”
无或的眼睛亮得惊人,“原本我以为我死了,又复生了,却没想到竟然在少林又见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