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热量足够让他只穿了两三件衣裳,这一提可不就是走光了,白棠暗暗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什么大姑娘,不然一定打一个小子一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如此不学好。宛如一个为自己不醉心学习而出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学生操碎了心的老夫子。
“哎。行了,不会扣了你的桂花糕的。”白棠也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想着那两块桂花糕呢。为了点吃的而已,值得吗?居然如此……
不过一想到桂花的清香在咬下去的那一瞬间在唇齿间四散开来,久久萦绕。顿时觉得也可能是值得的……
听到了白棠的保证,李安明一声欢呼,立马撒开了他的衣摆。想个小炮弹一样冲着阿渊跑去。
“别担心我不吃独食,到时候分你一块。”一副你看我多好还惦记着你还不感谢我的骄傲小表情。
阿渊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因为巨大冲击力而带来的疼痛。谁稀罕啊,我以前吃的可比这好多了。暗自吐槽,不过他也是明白的,自己暂时还回不去。本就不安全,现在外面还有那个人在,他也得盯着点万一那人又使坏,自己躲了这么久还不白瞎。
白棠就是心善,总狠不下心去罚他们。一开始他还问自己的先生讨要了一个教鞭放在屋里镇这这群毛孩子。
不用说,教鞭还是有用的,刚开始一个个被吓唬了一顿之后安分了不少,可后来他不用就被孩子们发现就是唬唬他们又开始闹腾起来。
嘎吱一声,沈锐推门而入。 白棠冲他挤挤眼,你们讲完了?
沈锐大手放在他脑袋上又揉搓了几下,“我和你大哥有事和你商量,先出来下。”话音未落就揽着他肩膀将人带了出去。白棠只来得及留了句,“你们先背书。”
“什么事啊?”
“出去说了你就知道了。”这事三言两语还说不明白。
白樟喝了口茶,正细细品着,白棠上前打断,“大哥什么事啊? ”
“你也知道了吧,西北又开始打仗了。”
白棠点头,这事沈锐和他说过,“嗯,我知道。怎么了?”
“哎,恐怕又要开始征兵了。”
白棠立刻睁大了眼,“我们这边?”
只见沈锐和白樟点点头,“对。”白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就征兵,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过段时间就要过年了,开了春又要种地,没有男人村里人可要怎么办?忧心忡忡。
白樟自然也是想到了的,“镇上面书塾的安夫子中了风,现在缺个人。”一脸严肃的看着白棠,白棠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一动,自己当教书先生的愿望能提前实现了?
“你到时候去考核一下,如果能过,官兵来征的时候你也不用怕了。”清枫国就是如此规定,秀才以上的读先生可不用征兵。
每年都有无数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当一当这个夫子奈何考试题目太过于刁钻全答出来的人并不多。
“真的又要开始征兵了吗?”白棠有些担忧。一旦征兵,那些人有生之年还能回来吗?古来白骨无人收也不是说说而已。
以中原之兵去抵挡西北蛮横的夷人,白棠总觉得这也只能是缓一时之急而已,治标不治本。
“有些省已经开始了,到时候我去通知一下村里人让他们躲一躲别被带走了。”惆怅的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怕征兵,可自己放不下两个弟弟,特别是小弟。不过白樟并不多说。
“你在家也稍微练练武,沈是一个不错的人,你到时候跟他学点好防身。”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讨论了些什么,就这样白樟觉得了请沈锐住下,平日护着点自己这个弟弟。
一听这话,白棠立马苦着张脸。一想到小的时候被扎马步所支配的恐怖,立刻可怜兮兮委屈极了。
白樟早就习惯了一说练武就摆出的这个表情,不为所动。倒是沈锐觉得有趣。这表情还真多。
结果立刻被瞪了一眼,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考核(上)
果不其然,报名选拔的人很多,粗略算算有二十五人。
这些人大都是附近的读书人。秀才三人,像白棠这样的童生有五人。在门外等待选拔的几乎人手一本书卷。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沈锐白棠两人见时候还早就去附近的茶楼歇歇脚。“你不再背背?”沈锐陪着白棠一起过来。这时候插着手臂一脸戏谑,“心里慌不慌?”
白棠才不理会他,这种考前拜拜佛脚的行为,他有信心自己平日记得也牢靠。
“哪里背什么。”白棠撇撇嘴,“这书院只说要考核,也没说考什么。偏偏这些人都去背那些四书五经做什么。” 随手拿了一杯茶抿了抿湿润着有些干燥的唇舌。
这茶苦的很也不知道是什么。又苦又涩只觉得难以下咽。不过倒是提神醒脑的好物。 白棠一时没想到这茶这么苦,皱着脸龇牙咧嘴。
沈锐见他面色不适,出言关心,“怎么了?这茶太苦?”
白棠迅速变回正常的表情,一脸正直,“没什么,活动活动而已。”平静的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却再不肯再碰那杯茶了。
“来一壶普洱。那茶不苦涩又能提神。”沈锐提议,“省的你考核到一半犯困。听说这考核要两个时辰左右,再吃点东西垫垫饥。”
沈锐考虑的很周到,从白家到书院有些路途,等白棠考核结束想来也饥肠饿肚的了。
“行。”白棠也是同意,这茶楼虽小可五脏俱全。只七八个桌子现在全都是来考核的人。那些人估计也是知道暂时还要一会时间才开始,现在就一起到附近的这个茶楼来歇会。
“哎,曾兄,要是你当上了这夫子,可得关照关照些我的孩子啊。”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男子对着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绿色长袍男子恭维。
“哪里哪里。”曾姓男子笑的一脸和蔼。不过心里还是挺受用的,一副以后老大罩着你的模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周围围着的人一见他答应,心里那个后悔,居然被这个小子抢先了。“哎哎哎,曾兄,还有我还有我你可不能忘了我啊。”另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谄媚地凑了过去。
“好说好说。”
另一桌的几位面露不屑,互相看了摇了摇头啧啧几声。
“要我说,能当上这个夫子的人只有一个。”故意大声说话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真,先前的几人都回过头来。
“我看,只有季兄能行。”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巧妙。
先前蓝色长袍男子被落了面子,这会正抑郁着。他还没发话,旁边的人就像是伤害到了他的利益一般大吵大闹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也能和曾兄相比。”
后来说话的白衣男子摔了杯子一拍而起,“你又算什么。他这么老也才是个秀才,怎么和我们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季兄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