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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身捡起领带夹和几个硬币,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
  “而且给男人送领带夹很没有创意,我想他也不会喜欢,所以就帮你一起扔了。”
  时婳咬唇看着他将领带夹扔进垃圾桶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不远处站着的许长安终于动了,满脸恼怒。
  可刚打算上前,几辆车就在他的面前停下,是霍筝派来的车,还有老夫人和唐家派来的,团团把他围住。
  霍筝下车看到他,又看到霍权辞身边的时婳,恨得咬牙切齿。
  “长安,你都要结婚了,怎么还被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给骗出来!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吗?!你知不知道教堂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你!赶紧跟我们上车,别让婧冉等久了。”
  霍筝说话的时候,恨恨的瞪了一眼时婳,如果不是霍权辞在这,她真想直接撕了时婳。
  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的儿子!
  刘景淑也跟着下了车,发现许长安果然是和时婳厮混在一起,眉眼冷得结了霜。
  她又眼尖的发现时婳脖子上的东西,气得脸色发红,“你真是不知廉耻!真不知道权辞看上你什么了?!不守妇道的女人!”
  她越想越气不过,走近了几步,“权辞,你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了吗?你可能没有经历过,所以不懂,那是男人留下的,这个女人背着你,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权辞,你也别怪奶奶说话难听,这种乡下来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见一个勾一个,你赶紧和她离婚,晚舟一直在等你,不要辜负了人家。”
  不守妇道?
  时婳挑眉,存心要气对方,“老夫人,我和自己的老公亲密,怎么就不守妇道了?”
  刘景淑身子一顿,怔愣的看向霍权辞,“不可能!权辞怎么可能碰你!绝对不会的!”
  她很了解这个孙子,这段婚姻可是有合同的,两年之后,时婳会离开。
  权辞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在不确定会和谁共度一生时,绝对不会轻易的和人有亲密关系,他和霍司南不一样。
  “这个就得感谢老夫人了,多亏老夫人那天让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成全了我,本来我也在担心会被他抛弃,毕竟我的出生不好,没有背景,结果老夫人直接帮了我一把。”
  刘景淑气得咳嗽起来,直接咳出了血。
  “你......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帮了你?”
  难道是那天......
  刘景淑最厌恶时婳,又怎么会去帮时婳,看来那天对方趁着权辞不清醒,爬了他的床。
  第174章 卑微到了骨子里
  她又气又后悔,早知道会便宜这个女人,当时她就不该那么做!
  可是再多的后悔都没用了,权辞本就对这个女人有好感,现在又和她更进一步,只怕以后会更加偏向她!
  她气得说不出话,一旁的人连忙为她顺气,在她的背上抚了抚。
  “权辞,你看到了么?这就是时婳对长辈的态度,不知进退,不懂礼数。”
  她还想继续数落时婳,却看到霍权辞的眉头蹙了蹙,“不是带表弟去结婚么?不要让人家等久了。”
  严格来说,霍权辞确实是许长安的表哥,可这话在许长安听来,却满是讽刺。
  刘景淑被喂了一颗药片,情绪稍微好了些,她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耽误,毕竟教堂那边还有一堆的人在等着。
  “长安,走吧,今天可是你的婚礼。”
  她的语气变得慈祥,把对时婳的厌恶压了下去,真怕再和这个女人多说几句,自己就会晕在这里。
  要对付时婳不急,现在重要的是许长安的婚礼,这可是关系到霍家的颜面。
  霍筝也苦口婆心的站在许长安的身边,“长安,赶紧走吧,婚车已经到了,你难道想让霍家和唐家成为笑话不成。”
  许长安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面有被霍权辞丢掉的几个硬币,他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流不出泪,但是比什么时候都要难过。
  被软禁在国外的时候,他总是告诉自己,时婳还在等他,不能认输,他一定要回国。
  后来听说时婳结了婚,他开始日复一日的埋怨她,埋怨她过早的就抛弃了这段爱情。
  时光啊,真是残忍,让他失去了很多,却告诉他这是成长。
  他垂下眼睛,不敢去看时婳,大踏步的走到垃圾桶边,将几个硬币捡了起来,擦干净后,放进了兜里。
  霍筝和刘景淑看到他捡了几枚不值钱的硬币,脸上讪讪的。
  “长安,你要是喜欢硬币的话,改天我抱一堆给你,现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外孙,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许长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绝望,他太懂事,从记事起,就总是考虑大人的感受,这些年也形成了习惯,家里人也形成了习惯。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便将他的懂事当成理所当然。
  在没有遇到时婳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明事理的爸妈。
  可是现在,他觉得周围的人出奇一致得冷酷的可怕,好像他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只是一个假象。
  时婳的出现使得这个假象终于崩开了一条裂缝,露出了本来面目。
  “长安,你一直很懂事,不要这么不孝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霍筝很着急,这个人还不上车,到底在想什么,几个破硬币有什么好看的!
  许长安弯弯嘴角,听到这熟悉的话,只觉得可怕。
  家人总是站在一个制高点,用他们都不懂的名词来制裁他,就像站在烈日下的冰山上,抬头是炽热的阳光,脚下是刺骨的寒凉。
  “我知道了。”
  他淡淡的说道,伸手拍拍自己的衣兜,坐上了车。
  他和唐婧冉还没完呢,所以这场婚礼是一定要去的。
  他要让她尝尝,被挚爱折磨的滋味儿。
  他要让她知道,有些东西就算得到了,也会痛苦一辈子!
  等到几辆车彻底消失,霍权辞才淡淡的摇上车窗。
  坐在他身边的时婳一直没有开口,淡淡的闭着眼睛,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霍权辞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现在的态度,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可他始终感觉她很遥远。
  “就这么难过?”
  看到前任要结婚了,心里不舒服是么?
  时婳睁开眼睛,看着满脸都写着不爽的男人,抿唇。
  “霍权辞,你可真是霸道,难道连我想什么都得全部告诉你吗?”
  霍权辞弯唇笑了笑,示意南时开车。
  南时有些纳闷,他才几天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两人之间的气氛这么不对劲儿呢。
  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互顶嘴,怎么他硬生生的看出了一丝打情骂俏的感觉?
  还有时小姐脖子上的东西,真是总裁干的么?
  他的脸有些红,最开始总裁都不知道怎么和时小姐相处,还要去翻书学习,结果现在做起这种事情来得心应手,男人果然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汽车在教堂停下,他连忙下车去开车门。
  时婳看到教堂,眉宇蹙了蹙,她没打算来这里。
  “下车吧,咱们是你前任的表哥表嫂,这婚礼总得去参加的。”
  霍权辞揶揄起人来,和时婳不遑多让。
  时婳下车,收敛了所有情绪。
  教堂外的婚车一直在停着,因为之前新郎没到,新娘又固执的不愿意下来,所以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在议论声快要到达顶峰时,许长安总算是到了。
  霍筝不停的给周围的宾客解释,最后将许长安推到了婚车前,“长安,把婧冉接下来吧,人家等你好一会儿了。”
  唐婧冉看到许长安,面上满是委屈。
  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在婚礼上难堪?
  她的双手交握,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许长安脸上的不耐没有任何消减,敷衍的打开车门,“下来吧。”
  唐婧冉瘪嘴,虽然委屈,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端着了,不然许长安真能反悔不娶她。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不管多艰难,都得走完。
  她下车,将手伸了过去,示意他扶一下。
  许长安就当没有看到,转身就顺着红毯往里面走。
  唐婧冉的脸上红得能滴血,难堪得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等在教堂里的宾客看到新郎和新娘居然不是相扶走来,有些纳闷。
  就连霍筝的脸上都僵硬了,连忙让司仪缓和一下气氛。
  唐婧冉今天穿了很高的高跟鞋,又加上婚纱是拖拽式的,稍微一走快,就踩到了婚纱,差点儿摔在地上。
  但是尽管这样,许长安还是没有伸手要扶她的意思,安静的站在前面。
  唐婧冉紧紧的捏着婚纱,嘴里已经满是血腥味儿,可是她得忍着。
  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她强撑着笑脸,缓缓往前走,走到红毯正中间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嘉宾席的时婳。
  铺天盖地的难堪瞬间涌向她,让她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就连妆容都掩盖不了她的脆弱。
  时婳这个贱人肯定在嘲笑她吧,她绝对不能露怯!
  唐婧冉抬头,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步一步,很优雅的走到了许长安的面前。
  坐在下面的唐家人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个许长安是怎么回事儿?表现的这么冷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办丧事儿呢。
  但是如果他们发火,那就是对霍家发难,所以大家都忍了,只不过心里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