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晓晨眉宇之间的黑气,苏悦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脑子里的明月却开口说话了。
【晓晨的命,怕是没有多久的。】
苏悦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月低叹一声说:
【我看他的眉心有一团黑气,那是大祸临头的征兆。】
苏悦闻言气笑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命了?”
明月不服气地说道:【我说的可是事实,你不相信就算了,不然就等着瞧好了。】
苏悦轻叹了一声:“信,我当然相信,因为那一团黑气我也看到了,总觉得很不好的样子,可我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苏悦的话说完,明月顿了顿轻声说道:
【可能是与他这一次的所行有些关系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生前有研究过周易八卦和易经的,所以在我记忆恢复之后,我也可以从面相上看出一个人的寿命来。】
【晓晨和残月,这两个人虽然是气宇轩昂,气势不凡,有富贵之命,但他们的性命都不长久,活不过四十去的。】
苏悦抿了抿唇,沉默着没说话。
因为明月的这句话,让她心里很不高兴。
尽管她也知道,明月说的十有八、九是事实。
众人见西陵王和苏悦一起来的,一点都不吃惊,看来他们两个人在楼下的事,早就已经有人汇报给他们了。
众人起身不是欢迎苏悦,而是欢迎西陵王。
西陵王霸气的说道:
“大家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
随后双方见面寒暄后落座。
晓晨今天早上带着人回来的,一路上也是风餐露宿,如今回来草草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但还是有些疲惫,众人在酒桌上闲聊着,吃着饭菜,饭菜吃完正准备散去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过来禀报说:
“罗天求见。”
“他来做什么,这天下阴天下雨不知道,谁烦谁还不知道吗?我最不待见的就是他罗天了,他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晓晨闻言顿时炸庙了,气呼呼地说道。
旁边的残月急忙安抚道:
“别急,他来找我们是有事要我们帮忙的。”
晓晨疑惑的看向他。
残月笑了笑说道:
“这事儿还得从你那个妹子说起。”
说着指了指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苏悦,晓晨扭回头看向苏月,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随即又问残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天还在外面等着,残月便简单扼要的将苏悦和罗天打赌的事说了,等到他说完之后,晓晨一阵无语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不过还是挥手叫手下的人把罗天带进来。
来给晓晨接风洗尘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有官职的,甚至是在朝中有些地位的,自然是和罗天不同的。
但是罗天走进来的时候,面对着满屋子的大官,却不卑不亢,笑眯眯地一一见礼,然后看向了晓晨。
“恭喜晓晨侍卫顺利归来。小人得到的消息比较晚,否则一定会在极乐阁里设下宴席款待大人您。给您接风洗尘了。”
苏悦这个时候不得不说,罗天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不买罗天账的人,偏偏这小子在这里,居然还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好像和大家都很熟稔一样。
晓晨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一声:
“好说,好说,这都不算事儿,倒是你,你没事儿来这里晃悠什么呀。”
罗天随即说道:“怎么,苏大人没有和您说我与他打赌的事吗?”
“小人是来请晓晨侍卫和残月侍卫做见证人的,打赌的赌注便是林同大人的人头。”
罗天的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方才残月在晓晨耳边解释的时候,声音小,很多人都没有听到的。
残月笑眯眯的说道:
“我已经与晓晨说过了,立字据的事,今天不大合适,不如这样,明天上午你到宫里来,我们几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把你们的这个对赌协议立了。”
“当然,还有林同林大人,既然这事关系到他脖子上的人头,他也总要参与一下吧。”
残月的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更是有些无语,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同。
林同苦笑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估摸着,我是这天下死得最凄惨的那一个,还活着呢,就要参加自己人头的对赌协议了。”
说完回头看向苏悦说道:
“你约莫着自己要输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做好准备,好歹也得把我的家产分一分,在准备一件自己喜欢的衣裳,吃上几顿好吃的,不然若是到了黄泉路上也是会变成饿死鬼的。”
他的这话说完,苏悦笑着点了点头:
“好说、好说,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你也可以考虑一下给自己买一副上好的棺材,再寻找一个风水绝佳的宝地,免得死了以后被人随随便便的丢在哪个犄角旮旯。”
林同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点头道:
“你说的这个很有道理,这点我得记着。”
说完果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拿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好像真的是在记录此事一般。
在场的人一阵无语,心说苏悦苏大人是刚来的,对京城里很多事儿不清楚,他若是跟人胡闹也就罢了,怎么林同林大人也跟着一起胡闹。
最可怕的是,居然是让残月和晓晨做见证人。
这罗天脑子有问题吗?
不过再想到苏悦从罗天那里赢走的60万两银子。
众人便觉得这俩人估计早就已经杠上了,能有这样的一份对赌协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罗天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抱了抱拳: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如果各位大臣觉得今天吃的不尽兴,可以来极乐阁玩儿,今天所有的消费都算在我罗天的头上。”
“尤其是晓晨大人您的。”
说完,罗天一躬到地,然后起身转头出去了。
看着罗天离去的背影。
苏悦眯了眯眼睛,眼底深处微不可见的划过了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