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十字星系回到首都星的这一路上,打了缓释针的两个人体力透支都很厉害,但因为有伯特纳在,所以他们两都没有选择进医疗舱,甚至因为善后工作虽然有专人负责,但也并不代表就没有他们俩的事情了,所以一直依然处于连轴转的“听汇报、签字、审核文件、开会”的状态。
这会儿仔细看的话,两个人的眼底都有红血丝。
……怎么说呢,虽然累,但是封奚郁找到了点儿在当年他和虞明瑶并肩通宵打排位上分练手感的感觉。
但看着现在这样的虞明瑶,封奚郁突然觉得,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拘泥于过去,她永远都是她,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精彩。
这样其实……就很好了。
宫雎任身为赞格尔的首席秘书官,过往的所有信息其实都是要过他的手的,他像是往日一样过滤有用信息,眼神却突然凝固了。
那是一封来自联邦总统府邸的密函。
宫雎任的心底突地生起了不祥的预感。
但他并没有逾越拆开,只是提高了这封信函的优先权,询问赞格尔要不要看。
赞格尔对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一无所知,靠在沙发上吃葡萄,随意道:“你拆开念给我听吧。”
宫雎任于是打开了信。
信的内容有点长,宫雎任念完以后,总结大意,是说赞格尔的二哥成了人质,作为alpha,他对联邦的作用更大,所以最终联邦决定用赞格尔作为交换人质,让他留在首都星。
让一个敌对国的omega留在这里做人质,下场用指甲盖想都能知道。
赞格尔豁然站起来,脸色苍白:“二哥输了?!”
——联邦总统虽然没有一夫多妻制,但却已经离婚再结婚三次了,先后也有了三任妻子和八个孩子。伯特纳是他第一任妻子的孩子,也就是原配之子,而赞格尔则是第三任妻子的孩子。原本在所有人眼中,赞格尔的母亲是现任的总统夫人,那么她的几个孩子想必都更受看重一些,就连赞格尔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如今,他的父亲,那位高高在上的总统先生,却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这一层假象。
不等宫雎任回答,赞格尔就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信,反复读了两遍,气急地将那封信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混蛋!”
宫雎任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将纸团捡起来,重新展开捋平:“如果让总统先生看到,他会很伤心的。”
“他伤心?他会因为这个伤心?!”赞格尔冷笑一声:“我要给母亲打电话,母亲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宫雎任:“刚刚得到的消息,总统夫人被暂时软禁了。”
赞格尔:……
与陷入人生苦恼的赞格尔不同,宫雎任对这样的情况其实……还算是满意。
怎么说呢,联邦和帝国到底还是太远了,人质、软禁……这些事情他都不介意,他只想距离她近一些,只有距离足够近,他或许才能有一丝微末的机会。
最起码,让她知道自己也在这里,让她知道……自己在等她。
宫雎任自觉已经卑微到了泥土里,但是他绝没有想到,就是这个愿望,他也没能实现。
宣布对赞格尔进行三年期幽闭式囚禁的人是虞明瑶本人,宫雎任在个人终端看到她的宣讲时,还有点不可置信的感觉。赞格尔更是已经将房间里所有的瓷器都扫到了地上,一片碎裂中,曾经以为自己是联邦最优秀omega的赞格尔心态已经崩了。
三年,足以让他错过自己最好的年华,而这一段身陷囹圄的质子生活,更会直接影响到他母亲和母族的地位,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赞格尔早就给伯特纳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辱骂,甚至怀疑这件事是伯特纳自导自演的,然而伯特纳一次都没有理过他,还把他直接拉黑了。
赞格尔觉得自己已经不止是心态崩了,大概应该整个人生都崩了。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赞格尔被关幽闭的第二周,他小院的院子门被推开,一张赞格尔只在个人终端上见过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
虞明瑶含笑看着他,没有任何客套地单刀直入道:“想回联邦吗?”
赞格尔摸不准她的来意,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已经从他的眼神里显露了出来:“当然想,难道有人会愿意做阶下囚吗?”
虞明瑶笑了一声,只身一人走了进来,院门和禁闭装置在她身后重新关闭,她按下了手里的开关,顿时营造出来了一个只有她和赞格尔的绝对领域。
“我可以送你回去。”虞明瑶看着金发碧眼的精致omega,语气温柔:“但有几个条件。”
赞格尔原本打定了主意,绝不听这个女人的任何话的,结果才听到“回去”两个字,赞格尔就动摇了。
回去不好吗!他干什么要在这里受这个罪吃这个苦!
在联邦他要什么有什么,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听信母亲的话来这边搞什么和亲!结果亲没和成,还把自己搞进去了!
“什么条件?”赞格尔咬住下唇,眼中有恨意却也有期待。
虞明瑶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向前了一步。
赞格尔是坐在石椅上的,虞明瑶微微弯腰,含笑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去争。”
其实在问出问题的同时,赞格尔是有些后悔的,在他自己的想象里面,所谓的条件必定丧权辱国,他身为一个omega,能够被丧权辱国的地方实在是多了些,他已经脑洞开到自己之前听过的那些嗯嗯啊啊的事情了,结果紧张刺激里,居然被问了一个这个问题。
赞格尔有点懵:“争什么?”
虞明瑶的声音里带着缥缈的蛊惑:“当然是争……所有的一切。为什么最受宠的儿子不能是你,为什么兵权不能在你手上,为什么你不能拥有自己的战区,为什么……那个位置,不能是你的呢?”
赞格尔的眼神里透着迷茫。
他生来就是omega,联邦虽然在倡导平权和自由这方面比起帝国更甚一筹,但真正身居高位的那些人又有哪个不是alpha呢?
就连他的母亲都从未对他抱有这些期许过!
他眼中的迷茫很快变成了愤怒:“你一个alpha懂什么!我……我只是一个omega而已,在你们的眼中,omega难道不是生育工具吗?我怎么可能——”
他还准备继续说什么,却被虞明瑶用一根手指点在了嘴唇上,卡住了他后面的话,再顺势下移,抬起了他的下颚:“是啊,你是omega,是联邦最高贵的omega,所以,又有哪个alpha能拒绝你的信息素呢?”
赞格尔眼神一顿。
虞明瑶笑了笑:“你有别人没有的手段,不是吗?”
她松开了扣着他下颚的手,随意地坐在了石桌的另一边,漫不经心地扣着桌面,另一只手撑着下颚,微微歪头:“赞格尔,来,用你所有的手段来诱/惑我,勾/引我,什么时候你成功了,我就放你回到联邦。”
136、总裁来向夫人认错了(15)
赞格尔一开始还觉得虞明瑶的话实在像是一种对他的侮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接下来的第三天,赞格尔忍不住屏退了左右,并且让阿任在外面守门, 然后咬牙走向了镜子。
落地镜里的omega咬着下唇, 唇珠微颤,有一种让人想要含在嘴里的冲动。他从未学习过诱惑人的手段, 但这不代表他对此一无所知。
美貌的人, 其实永远都知道怎样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美貌。
赞格尔也不例外。
他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强忍住羞耻, 微微扬起下巴,开始用手缓慢地从鼻梁开始,依次勾勒过自己的唇珠、下颚、颈部, 再逐渐往下。很快,镜子里的少年开始变得衣衫凌乱,肌肤翻红, 眼角媚意丛生,最后,连他自己的脚趾都忍不住内扣了起来。
等到赞格尔回过神的时候,他愕然发现, 自己不知不觉中, 竟然将自己玩到……失神了。
他有点僵硬却气喘吁吁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掉落在地面和沾染在了沙发上的液体,再下意识抬头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了某种羞耻、难以面对但却隐秘的愉悦。
……他、他在干什么??
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如此妖冶美丽,
赞格尔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掉了。
宫雎任任劳任怨地站在门口守着,他虽然是beta,并闻不见赞格尔的信息素,但却清晰地看到了房间里的信息素隔绝装置骤然打开了。
……?
房间里不是只有赞格尔一个人吗?难道是发情期到了?但是按日子来说,也还没有啊?而且如果真的是发情期到了,不问他要抑制剂和抑制针,怎么还一个人蜷缩在房间里,还打开了隔绝装置?
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却也没有权限窥探房间内部的样子。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秘书,亦或者说,侍从。
仅此而已。
上一次,虞明瑶来的时候,宫雎任连她面都没有见到,她就已经离开了,从那以后,宫雎任总是隐约觉得虞明瑶还会再来,是以在白天的时候几乎对赞格尔寸步不离,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等到对方,但他相信,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站在门口的宫雎任对赞格尔的行为一无所知,对两个人的协议全无所闻,心心念念的就是他和虞明瑶的重逢之日,越想,脸上还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这段时间的心路旅程简直像是在坐过山车,从“马上要回帝国了”要完,这下见不到了,到“要囚禁?要留在帝国了!”的快乐,到“囚禁了就是真囚禁,连生活物资都是有专人送来的”的悲伤,再到听说虞明瑶专门来看望了一次赞格尔的重燃希望。
只要她来……只要她来,他就还有希望呢!
“收一收你脸上的傻笑。”赞格尔整理好了衣服,收敛了气息,从房间里走出来后扫了一眼宫雎任:“多给我定几面镜子来,我要一个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镜子的房间。”
这要是在联邦,赞格尔别说只是一间镜子房间了,哪怕是镜宫也是戳手可得。帝国这边儿虽然没有苛待他,但也没有满足他所有需求的义务。是以宫雎任虽然答应下来,但走程序申请的时候,并没有报什么希望。
但虞明瑶早就在上次来了之后,就将赞格尔这里的所有事情都划到了自己这边,是以这个请求虽然小,但却还是要过一下她这边。
虞明瑶扫了一眼需求单,点了同意审批以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微微勾了勾唇角。
因为战事,虞明瑶的选妃宴向后整整顺延了一个多月,对外的理由当然与战争无关,而是随便找了政事方面的其他一个借口,内部懂的人都懂,当然不会有人没眼色地提出异议。
找了个机会,虞明瑶顺手把傅南溪和谭嘉轩也给标了,至此,之前所有快穿世界里,跟着她来到了这里的七个小omega都成了她两厘米的助力,十四厘米的虞明瑶初步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之前她就用小号在暗/网上发布了相关论文研究的大额悬赏,重金之下,虞明瑶收到了非常详实细致的数据。在研读了各种相关论文和大数据对比后,虞明瑶最终判定,无论是从alpha自身的身体数据、生长感受等方面,还是从omega的承受能力、享受程度还是满意指数来看,18厘米到20厘米应当是一个绝世猛a的最经典理想长度。
而现在的她,距离这个理想长度,仅剩两到三个omega了。
其中一个名额还要预支给赞格尔。
其实虞明瑶原本是没打算标记赞格尔的,如她之前向赞格尔所说的那样,她的计划确实是培养出来一个宛如绝世名伶一般游走在联邦高层之间,用自己的身体和魅惑变成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无法被忽略的小o。
至于她所说的“为何那个位置不能是你的呢”一类的话,其实不过是调动赞格尔潜藏野心的一种诱导式话术罢了。
对她来说,赞格尔有这份野心,想要去做点什么——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就非常足够了。
如果他还想要更多,并且展现出来足够的能力的话,虞明瑶也愿意在私底下提供一些支持。
——须知如果真的有那样一日,所有她与赞格尔的暗中交易,都会成为赞格尔的污点和通敌证据,她当然双手赞成他去坐那个位置,那样四舍五入的话,联邦简直就也要在她的掌控中了。
总之,对她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去过赞格尔那儿一次后,虞明瑶也很忙,一度都快忘了这件事。但是赞格尔隔离处的监控也转交到了她这里,她有一次无意中点进去,恰好看到了四面八方都是镜子的房间里,赞格尔的举动。
……是个好苗子。
虞明瑶垂眸看着高清监控里,小omega泛着粉红的全身,和对着镜子一次又一次努力后、神色逐渐有内味儿了的赞格尔,突然觉得自己的成果,还是应该由自己先来采撷。
挑了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虞明瑶直接翻窗进了赞格尔的小镜屋。
赞格尔正在进行这一日的刻苦训练,手边的个人终端上还放着他从暗网羞耻地买来的课程视频,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虞明瑶言笑晏晏地坐在了窗台上。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alpha了。
此时此刻的虞明瑶在赞格尔眼中,首先是个活着的alpha,其次才是帝国的瑶殿下。
每天这一类的训练本就让赞格尔这个omega又难受又难耐,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挺过去的。其实原本他也觉得没什么,但这会儿乍一见到alpha,赞格尔的目光才投过去,全身就已经开始产生了某种触电般的战栗。
这种战栗让他几乎腿软到无法站起来。
四面八方的镜子里都是这样的他自己,这几日他已经看惯,并且越来越对自己的这个姿态感到了熟悉和欣赏,甚至在训练每一个动作的时候的表情管理了,是以他在身体骤然灼热的同时,却下意识地向着虞明瑶露出了自己最漂亮诱人的角度的神色。
“瑶……殿下。”他的声音轻若羽毛,在心上微痒地搔过,湛蓝的眼中是无辜的渴望与祈求,衣服从肩头滑落,毫不吝啬地露出一大片雪白,让人一看就想要在上面留下某种痕迹。
与此同时,他的信息素更是处于隐忍不发和倾斜而出的临界值处,汗珠从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再顺着他的脸颊和鼻梁流到地上,克制却几乎快要忍不住的甜香奶味充盈了这个空间。
虞明瑶甚至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