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孝直接拒绝,他们又求到皇帝跟前,赵攸也未曾允诺,直接将人赶走。
春季里头,农忙政也忙,赵攸忙得脚都着不了地。好容易把春种时节给忙了出来,已然是到了夏季,天气也热了起来。
现在再提出去泡温泉,温沭多半会认为她脑子丢到崇政殿了,赵攸越想越憋屈,顾自恼了几日。
温沭见忙得告了一个段时日赵攸这几日来天天愁眉苦脸的,心中有些奇怪,然她又不知朝堂风云,只当是在政事上出了难事。她无法陪她去解,只能哄她,让她开心些,便也事事顺着她,空闲之余日给她做些新样式的糕点。
那日夜里,赵攸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大半夜,温沭也是让她给闹腾醒了,恍惚间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赵攸甜甜的温度抵在了自己的鼻尖,温沭迷迷糊糊地扬了下巴,柔软的双唇印在了赵攸的额头。
赵攸静了下来,双眸泛着精湛的光芒,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个搂着自己的女人。温沭长睫轻颤,半梦的人儿顾不上平素的端庄,连带着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赵攸又往温沭怀里拱了拱。
温沭的眼皮沉重,下意识地将拱在怀里的人抱紧了。又觉得她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半梦半醒的也听不真切,只应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温沭莫名觉得赵攸很兴奋,连批阅奏疏也是面带喜色,批阅以后也不来缠着自己了,自己一人在那儿涂画,完了还小心翼翼地随身藏着。
温沭不知她在捣鼓什么名堂,见她心情变好也随她去了,只当作未发现。
未过几日即将休沐,赵攸早已是将这些日天里面的事情提前办好了。休沐前一日朝后,赵攸便兴冲冲地整起了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陛下这是作何?”温沭看得一脸疑惑,不禁开口问道。
赵攸顿了顿动作:“阿沭何时也学会食言而肥了?那日夜里你明明答应我的。”
“哪日?”
“就前几日,你还亲我了。”
温沭脑海中好似确是有这么一日,可完全记不起自己答应过什么什么。看着赵攸涨得通红的双颊,嘴也逐渐嘟了起来,这模样倒与赵景相似。温沭暗自叹气,暗怪自己未听清,但是应也应下了,也只能帮着赵攸一块儿收拾,算是默许了她。
脚旁的赵景已被册立为太子,眼睛骨碌转了两下,攀着温沭的腿,道:“阿娘、去、去。”
“你不准去,朕让你阿舅过来给你讲习。”赵攸随口道一句,说呆了温沭。
温沭觉得哪里不对,便道:“阿景才多大,讲习何物,你莫要胡来。”
赵攸却道:“孩子要从小抓起,莫要辜负大好时光,你之前提议让穆见为太子太傅,我答应下来,岂可失信。”
赵景仰了仰脑袋,极为疑惑,片刻后被乳娘抱出中宫。穆见确是良才,傲气也散了大半,给太子做太傅,确是大好的人选。
“走,去浴池。”未等温沭弄清楚情况,就被赵攸抓着手腕,拉着去浴池。
“等等,现在是夏日,温泉该是不太合适吧?”说到了水,温沭这才猛然想起来这中宫里头有温泉,大概就是赵攸最近的想法了。
之前打赌输了,温沭记得自然也不会去耍赖,只是挣扎还是得再挣扎一下的,她反拂开赵攸的手,温笑说:“谁说要泡温泉了?”
赵攸的眼中闪着光,冲着温沭狡黠一笑,脚步未停,复又抓住她的手,甚至还紧了几分,将温沭拉着走去。
“你……你先去,我待上片刻。”图纸上所构造的浴池颇大,温沭终究还是怕了,顿着脚步不愿向前了,面上露出隐隐的惧色。
本就是要给温沭克服水这个问题,这个时候赵攸自然是不可能退步的,万一自己先去,阿沭也跑了,那她岂非是功亏一篑。
见赵攸犹豫,温沭暗暗叹气。
虽说赵攸知晓她惧水,但是真要在赵攸面前这般畏畏缩缩,她还是不愿。勉强自己与她一道去浴池,在殿门口处止步不前。
“你不进去吗?”赵攸试问道。
温沭缓了缓紧张的心神,道:“莫急、莫急,陛下先出去。”
赵攸拗不过她,只能应了她。温沭小心地将殿门合上了,赵攸不敢离得远了,生怕温沭反悔,她力气大,自己如何都是比不过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门口守着跟随来的宫人,见到小皇帝独自一人出来了,都有些好奇地瞧着她。
赵攸心烦,不耐道:“看什么看,都走远些!”她也并未忽略这些眼神,沉了声音将这些碍事的人赶远了一些。
温沭自然也是听见了外面赵攸呵斥的声音,抿唇轻笑。她可完全不信自己赵攸不进来,把整个殿交给自己的鬼话。
温沭看着面前阔大的池子,迟迟不敢迈步,心中的恐惧岂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克服得了的?
赵攸坐在外头廊檐下发呆,不知她在想什么。其实她的思绪早已经偷偷钻了缝隙进了屋子,屋内一直没什么动静传来,赵攸忍不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