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击垮邵周的是一张照片。
情人节那天邵周哪里都没有去。他心里还有着可耻的期待,即便没有威逼利诱,江别故也能在特殊的节日里留在他身边,给他几分温存。但他坐在沙发上,直到天黑,江别故也没有出现。
邵周的兜里藏着一对戒指,是他准备在今天送给江别故的。这些年里,邵周也陆陆续续地送过江别故许多东西,但从此也再也没有见过它们的影子。
邵周猜江别故应该是随手就扔进了某个垃圾桶里。更过分一些,被他送给了某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总之邵周从来没有看见江别故用过它们。他也不是不可以使出逼迫的手段,但其实不仅仅是被逼迫的人,如果长期得不到回应,独角戏的主演也能唱得一出疲惫不堪。
邵周不愿意思考更多的问题,他想要见江别故,现在就想见,但他不知道江别故去了哪里。他开始打江别故的电话,一般电话要响很久江别故才会接,这很正常。
但这天邵周打得格外地久。直到江别故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他都没有接邵周的电话。
邵周知道江别故去了哪,这不是江别故第一次去酒吧。他红着眼,仰着头冲到江别故的面前,大声地控诉道,“你去哪儿了?”
这场质问其实没有什么气势。江别故的个子很高,比邵周高得多,后者踮起脚尖才能将将够到江别故的下巴。
江别故微微垂眸,邵周都不用看,就清楚那双眼睛里一定写满了轻蔑。
江别故道:“今天我和朋友去了酒吧,没有立刻接你的电话,来搭讪的人问我是不是单身,我说是。”他侧头,嘲讽一笑,“你可以把我的裸照放在网上传阅了,邵公子。”
邵周半天没回过神。大多数情况下,江别故是冷漠且沉默的,露出这样的尖牙利嘴,倒还是头一次。
原来不止是唱戏的人觉得累,连台下唯一的听众都觉得厌了。
但即使是这样,邵周也没想过放手。他固执地站在原地,徒劳地威胁着,“你、你这是第一次不听我的话,我不和你计较。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我一定……”
“真是难为你了。”江别故冷嘲热讽道,“在见过谢然之后还能想起我这有根好用的***。”
邵周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和谢然有什么关系。但根据以往的实际经验,江别故应该是看不惯他这样习惯用权势压迫良民的人,身边竟然还会有一两个知心好友。他沉默了一瞬,决定还是为自己辩解几句,“我没有去见他,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因为……”
“今天是情人节啊,江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