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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太急,遇事要稳重。”
  “哎!”石头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的往方喜云买食物的地方跑了过去。
  方喜云没回来,方弛远再困也睡不下了,坐在车边上一边等方喜云回来一边想这几天的考试内容。
  他自身是十分追求稳重的人,会试考试里,每一次他都觉得做到了自己能做好的极致。因为记忆力强横加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觉得自己这次试卷做的还不错。唯一可能美中不足的是各花入各眼,他不知道评选自己文章的考官会不会喜欢他的答题风格。
  心里一直担心方喜云在加上
  数天考试的辛苦,方弛远的头脑都有些发晕,所以当石头把方喜云背回来的时候,他的脑袋都发昏了。
  “怎么回事!”方弛远跳下马车对方喜云急迫的说:“爹的腿怎么伤这么重!”
  “没事!”方喜云一份乐呵呵的样子,“就是一些小伤,看着吓人了些,已经找先生看过了,我们先回家再说!”
  方弛远看看石头,又看看方喜云腿上的伤,拉开门帘道:“对对,先回家休息再说!”
  小心翼翼的把方喜云抬上车,方喜云还拍了拍方弛远的肩膀,“我真没事,你看,先生都给我包扎好了。”
  方弛远生气的看了方喜云一眼,他马上乖乖的闭了嘴,被自己的小辈瞪了一眼,方喜云没觉的落了面子,心里竟然还有点高兴的感觉。三人刚要驾车离开,迎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风风火火的跑来了两个人。
  “先生真是跑的好快,我刚刚跟着大夫去交钱,先生就不见了。”
  “对啊对啊,我和我家公子可是找了好久呢!”
  看着来人,方弛远惊诧了一瞬间,觉得来人有些面熟:“怎么回事?”方弛远转头问方喜云。
  “没啥事,就是我把人家的摊子给弄翻了,人家却还有赔我银子,我就让石头背着我跑了。哈哈哈哈,不能占人家便宜……”方喜云说完就是一阵大笑,方弛远看着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说:“所以,你们……”
  “我们是来送你们银子的。”
  正主还没说话,后面的小厮咋呼了一声。
  女子制止了一下说:“是我们自己管理不规范,出了差错都应该是我们国安商行的责任,请先生接收我们的歉意。”
  “真的是我不小心。”
  看着女子一再认错,方喜云反而不好意思了,“当时我就急着买东西,着急了……”
  解释了半天,方弛远担心方喜云的身体,只好无奈的收下了女子的银子,转身驾着车和石头一起离开了,“国安商行不是在王府旁边吗?”
  “那个是国安商铺行,是国安商行的一部分。他们就这样,反正这里的人没有说他们不好的。”
  “这样啊……”
  “国安商行的产业大着呢。”石头又笑笑说:“京城百分之五十多的产业都是国安商行的,不过说来也奇怪,国安商行只在京城做生意……”
  后面石头再说什么他就没听清了,他坐在车里,握着方喜云的手,看着被大夫擦了药的腿,感觉应该是留疤了,不由的伸手摸了摸。
  “嘶!”方喜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很疼吗?”方弛远问。
  “没有没有。”方喜云笑着说:“你看。”他把腿抬高了大概一公分,“已经不疼了……”
  方弛远看着方喜云笑了笑。
  另一边,钱婉检查了一遍商铺,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又偷偷的往府院里爬。
  “又去干什么了?”钱婉挂在墙头上,尴尬的看着底下的钱启笑笑说:“爹,您今天怎么没上朝啊!”
  “你给我下来!”钱启把脸一摆,“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去给我把衣服换回来!”
  “嘿嘿,嘿嘿。”钱婉扶着墙头笑了两下,一个翻身就利索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把钱启看的心里一跳,下面的几个侍女赶紧跑去看看她的情况。
  “没事吧!”钱启张了张嘴,看着往自己身边跑的女儿,他又把话咽回去,挥挥手说:“赶紧去换衣服,今天你姐姐父家要来,你去帮你娘照顾一下。”
  “姐姐要来了!”钱婉听了之后,高兴的一跳,提着身上碍事的长袍,不再问钱启的事,利利索索的就往后院跑去。
  “你看看,什么样子嘛!”钱启在后面看到了钱婉的动作对老管家抱怨说。
  “老爷还不就喜欢小姐的天真无邪?”
  “呵呵。”钱启没说话,轻笑一声离开了。
  方弛远回到家,楚正则上朝去了,家里仝歌一人张罗着准备了一些清淡小吃。方弛远先下的车,仝歌见了就高兴的说:“弛远这段时间辛苦了,快到里面去吃点东西。”
  方弛远笑笑说:“先把我爹抱下来再说吧!”
  “抱下来?”仝歌正疑惑着,石头跑到仝歌耳边耳语了几句,仝歌先是一惊,然后吩咐着下人说:“快去再请个大夫,让人把房间也收拾好!”。
  “怎么会这样呢?出门前还好好的!”仝歌身为女眷,即使在家里也不敢靠的太近,就在一边指挥着石头说:“快在下面接一下,把伯父背房里去!……走路小心点,别太快了……”
  闹腾了一半天,终于把方喜云安顿好了,这时候仝歌看着方弛远憔悴的样子说:“这里有我派人照看着,你先:去吃点东西,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好好洗洗休息一番。”
  “嗯嗯。”方弛远看着被照顾的好好的方喜云,道谢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后边,石头提着一个食盒,紧跟着走了过来。
  第71章 五月
  回到家三天后, 方喜云的伤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恐怖了, 只是依旧不能下床走动,平日里他和方弛远两个人, 一人一本书一盏茶,对坐无言, 都默默的看着书。
  “停,您要干嘛?”看见方喜云在床上扭动了一下,方弛远赶忙从座椅上站起来问道。
  “你别动, 快坐下。”
  喝住方弛远后, 方喜云无奈的叹口气说:“我只是这么坐着不舒服,想换个姿势而已。”方喜云又扭了一下:“这上京城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你非要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干什么?快出去转转去吧。”
  看着方喜云没事, 方弛远就放心下来,拿着书重新坐下, 似笑非笑的戏谑道:“爹是真的想我出去看看?难道就不是因为我在这东管西管的管的太多了?”
  “当然不是!”方喜云梗着头回答道。
  方弛远耸耸肩, 不置可否。
  又过了一会, 方弛远回头看了方喜云一眼,把书放在了桌子上, 思衬了两三秒说:“既然父亲这么心疼我, 那我就出去看看。”
  方喜云偷偷露出了一个笑脸,克制住扬起的嘴角, 等方弛远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方喜云才疑神疑鬼的伸头向外看了看, “喂, 你是要出去吗?……弛远?”
  “呼”,他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石头!石头?”他冲着门外大喊了两声,“快点扶我去花园转转,这躺了三天骨头都快给我躺酥了。”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石头,石头”方喜云又皱眉喊了两声,石头才急匆匆的从门外边跑进来,“来了老爷。”
  石头脸上带着笑,一看就方喜云就说道:“刚才少爷出去了,他说您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给您开的药还不能停,得一直喝着才行,我就去给您熬药去了。”
  方喜云听后眼睛大睁的看着石头,瞪了一会泄气般问道:“大夫不是说三天就可以换药了吗?这药不仅苦又涩,关键还贵是不是?”
  石头眼睛转了两圈,并不接话,对着方喜云转移话题道:“刚才少爷还说了,良药苦口,他就出去一会儿,回来要是看见您没在床上,他就……”
  “他就怎样?”
  “他就陪您回家去治,他说您嫌城里的医药费贵,但是家里的便宜,肯定能给您治好……”
  “放……!”方喜云说了一个字后认命的躺在了床上,这会儿会试还没放榜,如果方弛远上了榜,那大大小小就是个官老爷了,还得去参加下一轮的殿试,如果不参加殿试怕是会恶了皇上,他怎么能让方弛远回去。
  现在是四月末,离会试放榜也就小半个月的时间,方弛远照顾了方喜云三天,对外面的信息虽然让石头打探了一些,但终究没有自己寻的清楚,离了楚宅他就选了一个热闹的茶楼扎了进去。
  古代消息大多闭塞,有个风吹草动的事情,也传不到普通人耳朵里,但是若有能传到普通人耳朵里的,那大多都是从茶楼开始,虽然这些消息良莠不齐,真假难辨,这里的人也鱼龙混杂,但是总归方弛远没头苍蝇乱转的好。他进了茶楼,在二楼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此时人还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嗡嗡的说着话,他要了一壶茶水点了几个果点就坐了下来。
  日头渐渐升高,待到辰时之后,茶楼里开始热闹起来,喧哗的声音慢慢变大,方弛远侧耳听着,想在这份喧哗之中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公子,你看那有个位置。”
  方弛远正自顾自的喝茶的时候,楼下又进来一对主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倒不似一般人。
  “嗯。”男子听到小僮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恰巧看到望下茶楼的方弛远,就恭恭手笑了一下。方弛远虽然莫名其妙,但也回了一礼。这个时候,一楼二楼的位置都被占满了,也就方弛远一个人独占了一个桌子。“走吧。”男子回头看了小僮一眼就背着手往楼上走去。
  到了方弛远桌前,男子停了下来,他后面的小僮赶忙跑到前面,对着方弛远行了一个礼说:“这位公子,今日我家少爷想在此喝杯茶,只是……只是您看这周围已经没有空地方了…不知可否拼个桌?…”
  听了小僮的话,方弛远向周围扫了一眼,倒也不是只有他一桌人少,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别处的几个大汉,想想若是自己也不会愿意在几个大汉眼底下喝茶,就笑了笑对着男子拱了一下手,算是同意了。
  时间还没到午时,茶楼慢慢的喧闹起来,方弛远听了半天都是一些市井闲话,关于科考放榜之类的话题倒也有人曾谈论过两三句,但都无关痛痒,他也不想多听,茶水被换了一壶和坐在他边上青年的茶水一起端了上来。
  “少爷,这茶楼没什么好茶,你看,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您看看行不行?”
  青年闻言把茶盏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哪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左右是个解渴的物件。”他轻轻啜了一小口,看向方弛远说:“多谢小公子让座,不然和那些商人,脚夫坐在一起,我还真喝不下去。”
  青年笑的真诚不做作,举手投足之间都体现了一股良好的教养。“哪里”方弛远回道:“举手之劳罢了。”
  “还是要多谢小公子,小公子一个人?”
  “嗯?”方弛远把茶盏放在桌子上侧头看了青年一眼。“对,一个人,闲来无事到这里来坐坐。”
  “哈哈哈。”青年看着方弛远笑了起来,“还真是闲来无事才会出来,这上京的五月,总归是比其他月份热闹些。”
  方弛远听后喋了口茶问道:“难道五月还有什么不同?”
  “这上京的五月,首先是天下学子共同关注的会试放榜,然后还有国安商行每年这个时候推行的新品,这两件事够上京城疯狂一段时间了。”
  青年说完,看了方弛远一眼说:“公子不是上京人?”
  “不是。”方弛远笑着摇摇头,“只是来赶考在这耽误了些日子。”
  青年听后,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随意问道:“看小兄弟年岁,应该不及二八吧?”
  “到了,已经十六了。”方弛远笑笑就不想在答话了,虽然这人谈吐教养都十分不错,但他俩不过萍水相逢,互相不知根底,也就没有了结交朋友的欲望,倒是青年对方弛远十分感兴趣,七七八八又说了几句,估计后来也是看出了方弛远的态度,就不再多问了,只是国安商行的新品倒是引起了方弛远的兴趣。
  第72章 放榜前夕
  喝了两壶茶, 花了一两银子, 方弛远稍微打听出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和对面的青年告辞一声就离开了茶楼。
  没有回楚宅,方弛远先去书社买了本话本捎给方喜云解闷, 方喜云现在重伤,一个人在床上一天到晚的躺着,要不是大夫叮嘱, 方弛远也不想这么鞠着他。
  回到楚宅, 仝歌正在打理着她的混香园,因为现在方弛远在这里算是常住,也有楚正则和仝歌的吩咐,所以无须通报之类的他就直接进了前院。仝歌挥挥手,让下人靠到一边, 自己手里一手拿着小花锄, 一手侍弄着泥土,看上去倒也不显得狼狈。
  “弛远回来了?”看到方弛远仝歌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 “下午张叔从国安商行带回来几种新的花植,我看了画师描画的花朵开放的图画, 觉得不错, 就想把这混香园修整休整。”
  “呵呵”方弛远笑笑, “我每个月从这混香园走过, 都能感觉出大嫂的用心, 只是嫂子也要小心着身子, 不要太多劳累。”
  说这话倒不是方弛远有些小题大做, 只是仝歌每个月要打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有与各家关系的走动,每一件都是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加上仝歌出身诗书世家从小没做过体力活,方弛远才出言提醒。
  “我省得的。”仝歌看上去倒是动力十足,她又铲了铲地上的土,弯着腰对方弛远说:“你先去屋里吧,等你师兄回来,我们在开饭。今天厨房里熬了酸梅汤,你先去喝点开开胃。”
  “好。”方弛远笑笑,对仝歌告辞一声道:“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方弛远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看方喜云,他把话本放在方喜云床头上,低声对边上的石头说:“我爹什么时候开始睡的?”
  “您走后不久就睡了,听到你说不许他下床方老爷还气了好久,不过下午吃完饭喝了少奶奶命人送来的酸梅汤就睡下了。”
  “那这都有两个多时辰了。”方弛远上前摸了摸方喜云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叹了口气,“爹怕是躺急了,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少爷说的也是。”石头在一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