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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她坐在床上对着镜子拍的,她穿了条他没见过的吊带裙,远比他见过的那几条暴露,大大咧咧地展示着他先前在她身上制造的暧/昧印记,两条腿曲起的角度含着欲拒还迎的暗示,膝盖也是带着淤青的。那些天来他没有怜香惜玉,有时候甚至很刻意地想要弄伤她——当喜爱来得强烈且汹涌,它的表现形式往往带着破坏欲,越是看她哭泣求饶,痛苦挣扎,他就越是失控。
  但她的表情是无辜且懵懂的,稍偏着头,从手机后面露出半张脸来。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她身上发生碰撞,产生一种比直白的性//感更致命的纯欲感来。
  带着少儿不宜的回忆和联想入睡,梦境却很清纯,回到十二年刚刚认识她的场景。
  开学没几天,学校里的那些个长得好看的或者家里有钱的就开始有名有姓,互相抱团,嘉蓝漂亮的姑娘挺多,祝凯旋很喜欢撺掇傅行此一起看美女,不过看归看,纯粹是报以欣赏的角度,没有多余的想法。
  最开始的时候,云雾来并没有位列那群小有名气的学生中间,她本就不是太惊艳的长相,那会也不怎么注重打扮,性格又闷,没什么存在感。
  祝凯旋第一眼看到她是在学校食堂,她排在旁边那一列,说是一见倾心倒也谈不上,他就是觉得她长得挺干净的,最大的印象是这个姑娘背挺得笔直,气质很好。按照他的性子,遇到这个级别的就够他吆喝傅行此一块看美女了。
  他拍拍傅行此的肩膀。
  傅行此回头:“干嘛?”
  “……”祝凯旋顿一下,说,“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没跟傅行此分享。
  学校就那么大,自从打过照面,他每天都能在学校碰到她,然后每次都会忍住多看她两眼,她很神奇,乍一看一般般,但是越看越好看,短短几天而已,她在他眼里已经是全校最好看的姑娘了。
  圈子里是有个叫许旭的哥们最先说起云雾来的,几天后一起吃饭的时候远远看到,就随意说了两句:“这个,我们班班花,我们班男的说她仙女。”
  另一男生看了一眼,调侃道:“挺清纯的,旭哥怎么没下手啊?”
  “这种女生没劲。”许旭摇头,“就知道好好学习,胆子很小,玩不起。”
  祝凯旋似是不经意地问了句:“班花?叫什么名字啊。”
  “云雾来。”许旭说。
  祝凯旋对云雾来的好奇心就从问名字开始决堤,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抛开小时候对漂亮女同学朦朦胧胧的好感,云雾来是祝凯旋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儿八经喜欢过的人,他只和她谈过恋爱,只和她一个人有过亲密接触,15岁情窦初开开始,他的人生就被烙上了云雾来的印记,即便是分手三年,他也有一个举足轻重的身份约束着他:她的丈夫。
  他约束自己,但并不以此为同等条件约束云雾来。过去三年她如何生活,他没有资格干预,事到如今,更不该没事找事把过去揪出来翻旧账,除了增加芥蒂和破坏气氛,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人的占有欲只讲情面不讲理面,要说他对云雾来和裴高卓没有芥蒂,那是彻头彻脑的假话,只要想到云雾来也曾对另一个男人嬉笑怒骂,亲密无间,他就忍不住心浮气躁,嫉妒和愤懑兴风作浪。
  祝凯旋从梦中醒来是八点半,差不多到了起床上班的时间,他给云雾来发了条微信道早安:「我醒了。」
  巴黎这会是凌晨一点半,但是云雾来居然是秒回的:「早。」
  祝凯旋也没当回事,只当她熬夜,说:「这么晚还不睡觉?早点睡。」
  云雾来说:「知道了。」
  热恋中的情侣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结束聊天,祝凯旋拨了个电话过去。
  云雾来被突然跳出来的语音请求吓了一跳,手机一个没拿稳砸到了床上,她呼出一小口气,把手机重新拿起来,接通,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喂。”
  声音小小的,有点刚睡醒的惺忪,如果细听,还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慌张。
  “我梦到你了。”祝凯旋说。
  云雾来下意识就骂道:“不要脸。”
  祝凯旋在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他很玩味地开口了:“可是我好像没说我梦到什么吧?怎么就不要脸了。”
  云雾来脑子“轰”地一声,成了浆糊。她……似乎不打自招了。
  她现在只盼着祝凯旋闭嘴。
  但祝凯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循循善诱:“听声音,你也刚睡醒?”
  云雾来:“……”
  祝凯旋:“梦到我了?”
  云雾来:“……”
  如果说前面是钝刀抹脖子,那么祝凯旋的最后一问就是用大招直接将她击杀了:“还梦到和我做不要脸的事了?”
  云雾来:“……”
  祝凯旋:“啧。”
  云雾来仅剩的气若游丝跟着他这声意味深长的“啧”一块断了,她气急败坏地把电话给掐了。
  对,没错,她云雾来,一个看似淡定从容、清心寡欲的都市女强人,在丈夫离开的第二个夜晚,就欲/求/不/满地做了她人生第一场春/梦,祝凯旋找她的时候,她刚刚从大汗淋漓的梦境中醒过来,梦里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还清晰在脑海回荡,就连身体都还能感受到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余韵冲击。
  她拒绝再搭理祝凯旋,把手机塞进被子,死死捂好,像捂好了一只猛兽,然后逃也似的起身去了趟浴室。
  花洒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下来。
  身体冲干净了,脑子却还是热的。
  她居然这么饥渴吗?而且还蠢到让祝凯旋猜到了。
  祝凯旋这个人怎么就能精成这样?
  尴尬和后悔一起翻涌着,她尖叫一声,用来发泄。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么,却发现厨房开了小灯,万又端着茶杯举在嘴边,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你睡前不是洗澡了吗?怎么又洗一遍。”
  云雾来不想多说:“啊。”
  “洗就算了,还在那鬼哭狼嚎。”万又很费解,“我发现自从你老公走后,你就奇奇怪怪的。”
  哪里鬼哭狼嚎了,她不就叫了一声吗?云雾来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发/春,不行吗?”
  万又:???
  行,怎么不行,你他妈都这么说了,我当然说行了。
  云雾来之所以这么回答,纯粹是拿万又做试验,她决心要延续并扩大这种底气,以此坦然面对祝凯旋。
  就算她做这种梦,那又怎么了,她梦的难道是别人的老公吗?
  不是,是她自己的。
  自己的老公,想怎么梦就怎么梦。
  他这么能,他有本事别见了她就要把那些梦境变成现实啊。
  云雾来雄赳赳气昂昂地从被窝里找出手机,做好了准备面对祝凯旋的狂轰滥炸污言秽语,满腔战斗力却在看清未读消息的瞬间,偃旗息鼓。
  祝凯旋没有逮着机会羞辱她,他只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他说:「云雾来,我也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凯旋:点进来的各位是不是以为标题主语是我?没想到吧,是我老婆。
  云雾暴起:谁也别拦我,我今天必须弑夫!!
  有点卡,先写这么多睡了,明天下午三点二更。
  第61章
  异地恋不外乎是如影随形的思念和见缝插针的联系,不过比起五年前,双方的年纪阅历都有所成长,对生活的底气也足了许多,所以不若当年那般彷徨茫然。
  祝凯旋把卡给了云雾来,她没有跟他客气,在巴黎的消费基本上都刷他的卡买单。
  他的手机每天时不时会收到她的消费提醒,他只要看着手机账单,就等于知道了她的生活作息。
  但云雾来实在太省了点,祝凯旋收到的都是些小金额的支出,吃饭,喝咖啡,而且看金额,吃的也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都挺随便的。
  连着几天过后,祝凯旋忍不住问她了:「你在替我省钱?」
  云雾来在睡觉,早上起来才看到。
  她当然没那么贤惠,她只是刚接手新项目,日理万机没空花钱而已,每天工作之后仅剩的那点个人时间都拿来陪他了,哪里还有精力出去买买买。
  不过既然祝凯旋这么说,那接下来到的周六,她就忙里偷闲,暂时没管设计稿,拉着分手后一直很颓废的万又出门逛街了,万又嘴上说着没心情捯饬自己,但事实上身体诚实得很。
  女人逛街必须要装备一新,尤其在巴黎这样的时尚之都,逛街更是宛若出征,俩人出门前仔仔细细撸了妆,换上最隆重的战袍,从决定出门,到出门前在玄关处的全身镜拍下合照,已经过去三小时之久。
  云雾来把合照发给祝凯旋,并说:「我和万又要出门逛街了,今天全场的消费,都由祝公子买单。」
  国内时间是晚上九点,祝凯旋还在公司开会,公司一直以来的合作项目突然被一个小公司截胡,老祝心情很差,下班时间招聚所有相关领导层滚到会议室开会,有些人甚至是下了班从家里赶回来的。
  祝杭在大发雷霆,一会议室的人噤若寒蝉,大气都没人敢喘一下。
  除了祝凯旋。
  本来也没他什么事,这项目跟他的工作内容八杆子打不着边,只不过因为他是祝杭的儿子,所以这个公司上上下下的事他都脱不了干系,没法置身事外。
  手机一震,他就拿过来看了,镇定自若的表现和周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低头打字:「你不说逛街的话我以为你们两个要出去走秀。」
  云雾来嫌他没抓到重点,把聊天截图里面那句“今天全场的消费,都由祝公子买单”给圈起来了:「行不行啊?」
  祝凯旋:「这点小事还要申请吗?」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怎么花他的钱是一回事,但让她的闺蜜花他的钱是另一回事,她觉得不能擅自做主,所以要征求他的同意。
  云雾来满意了,发了两个萌萌哒的表情包给他。
  祝杭要把本次失误弄得明明白白,哪些环节失误,哪些人员失责,以此论过行罚。
  别看祝杭在邓华风面前是百依百顺的丈夫,在外人面前却是个很强势也很专/制的男人,公司上上下下都很怕他。这没什么好奇怪,他能安然坐在帷风总裁的位置上,把偌大的公司治理得井井有条,靠的必然是铁腕、野心和智慧,而不是感情牌,会议持续到晚上十二点,会议室里的人冷汗掉了几斤,军令状立了一堆。
  祝凯旋不动声色把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很快就将本次重大失误的源头和过程一一捋清,捋清后他就懒得听这盘烂账了,90%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机上。
  听这群人打官腔互相推脱责任,还不如看他老婆怎么花钱有意思。
  他的短信几乎没有停下过,源源不断进来消费提醒。
  远在巴黎的老婆下了狠手,根据金额和频率,不难判断她今天属于扫荡式购物。
  他不心疼钱,他只关注一件事情:「你给我买什么了吗?」
  云雾来说:「给你买干嘛,上次给你买的还好多没拆吊牌。」
  云雾来撒谎了。
  其实她给他买了很多很多东西。
  那些消费提醒,一大半都是给他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