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发现怎么跟他解释也没有用,那小子偏偏在这钻牛角尖,只说那一类的话,大概意思,要对他好,不许不理他。
她只能答应。
几天过去,周宁感觉他除了话比最开始稍微多一点,更喜欢笑,其余也没什么和之前不同的。
这天陈衍搬了凳子坐在周宁旁边看她完成稿子最后的修改,就这么坐了十几分钟,一句话也不说。
听她放松地喘了口气后,就知道是完成了。
他只管夸:“这画真好看。”
周宁喜欢听别人夸她,反去问他:“你觉得这画,画的什么?”
说完就看到陈衍仔细地观察起那副画来,周宁忍不住又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是一只鸟。”
周宁呆住。她想象了陈衍说一张侧脸,这是大多数人都会说的,却没猜到他说出了正确答案,她画的很隐晦,还以为只有自己可以看出来。
“怎么了姐姐,我说错了?”
“没有,你说对了。”
“哦,对了,这里有上次给你画的那张素描。”
这还是那天晚上完工了之后第一次拿出来看,陈衍拿在手里,轻飘飘一张纸成了重达千斤的稀世珍宝,他不敢乱动。
他很开心,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心,不加任何掩饰。
周宁觉得他这时候的笑很不一样,但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谢谢姐姐!”他捧着画仔细抚摸上面的笔触痕迹,感觉也带了她的温度。想到这是周宁第一次给他礼物,还是面对面画的自己,喜悦就更上一层。
这种快乐很简单,可对于三年来只能默默关注周宁的陈衍来说,实在是太不容易。不仅要压抑内心的喜欢,还要伪装成这幅样子,从内而外的喜悦很少出现。
可他们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少,除了第一次在家里见她,也只有婚礼上的匆匆几眼。甚至婚礼上她跟他问好,叫了他的名字,这件事也让陈衍回味良久。
好不容易在这个夏天来到她生活的地方,可以每天都见到她。有时候自己就傻笑起来,幻想着明天的她是什么样子。
似乎太卑微,不过他毫不介意。毕竟第一步已经跨出,只要这支舞曲足够漫长,那么姐姐和他将永远不会停下来。
这样还不够,如果他卸下伪装,他甚至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憎恨他吗,会离开他吗?
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那天到来,他要和周宁一起拥抱着,像永恒燃烧的陀螺,一直旋转。
“周宁,谢谢你给我的画。”陈衍第一次在周宁面前叫她的名字。
周宁被他突然喊全名,整的云里雾里,也没有多余的怀疑,只当他语无伦次:
“喜欢就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做饭。”
陈衍拿着画,看着她前去厨房的曼妙身影,目光渐暗。
姐姐,侵占你,引诱你,把你拉下深渊,让你情不自禁的爱上我。
那些阴暗肮脏的事,我来做。
你唯一要做好的事就是,被我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