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露出一个“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冯轻月却又伤感起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还是那么绅士。”
闫思弦如临大敌,“清醒点啊老冯!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我对当小三没兴趣,也不喜欢吃回头草啊!”
冯轻月大骂:“滚!”
这下,两人才总算有了一点冰释前嫌的感觉,没那么拘谨了。
吴端一手攥拳,挡在口鼻处,咳嗽了两声道:“案子,刚刚说到哪儿了?”
“呃……那个……”闫思弦赶忙道:“项链丢了,冯星辉劝你别报警,她想栽赃给苏景,然后呢?”
“然后……”冯轻月做出了头痛的样子,“我当天实在是太慌了,心里全是乱的……现在想起来还是一团糟,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她沉默了近一分钟整理思绪,闫思弦和吴端便静静等着。
“我能理解,按照我妈的计划,万一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诈骗保险金的事儿败露,一切都是她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想用这种方式保护我。
可能她还想要我当时慌乱的状态吧,这样可能比较容易瞒过警察。她是知道的,我不擅长撒谎。
说实话,要是没有冯星辉的节外生枝,我当时就果断报警,可能我妈的计划就成了。
可是冯星辉把苏景抬出来,说是苏景偷了项链。我一听这话,直接被怒气冲昏了头,苏景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参与这种事?他怎么可以瞒着我?会不会他跟我结婚就只是为了那条项链的保险金?
我被这些问题搞得晕头转向,完全没了主意,就听了冯星辉的建议。那个时候,冯星辉真成了我的主心骨。
她说项链肯定是没丢,而且她也知道保险金的事儿,可因为苏景临时插了一脚,使得她和我妈的计划被打乱了,她觉得苏景不靠谱,现在报警,风险很大。
总之,在冯星辉的描述里,苏景就是一条居心叵测的疯狗——这一点我是认同的,但凡碰上跟钱有关的事儿,苏景就会变成疯狗。
我是真怕他这颗定时炸弹,我是真怕一旦报警,走了保险理赔程序,苏景这个不确定因素会让我们所有人都露馅。
所以我听了冯星辉的,先不闹,等能跟苏景单独相处了,再好好问问他,让他把项链交出来,别掺和这事儿。我那天……可以说一切都是听冯星辉的……”
“不对。”闫思弦打断道:“我去你婚礼那天,你站在门口招呼客人,当时冯星辉跟你说悄悄话,我可听见了,她说哪儿都找过了,没有,是在找项链吧?要是如你所说,你们已经知道项链的去向了,那还找什么?”
“我的确让她去苏景的房间找找,我想着,万一苏景就把项链藏在房间里了呢?直接找回来我不就放心了吗?”
终于弄明白了婚礼当天的情况,闫思弦只觉得情绪十分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只是因为新婚的压力而显得有点踌躇的新娘,心里竟然装了这么多事儿。
不知道她在念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的结婚誓言时,心里有多凄凉。
人群中最光鲜的主角,背后竟是如此的千疮百孔。
见闫思弦闷闷不乐,吴端拍了拍他的肩膀,闫思弦立即挑了挑嘴角,示意自己没事。
他对冯轻月道:“怪不得你让我偷偷帮你查。”
冯轻月笑了一下,很小声地笑了一下,但却能看出,这笑是真的,有点愉快,有点释怀,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笑。
“我那个堂妹怎么都想不到,我竟然认识个警察,还是这么……认真负责的警察。”
“呦,抬爱了。”
闫思弦跟人客气的时候,一脸的欠揍,很快他又正色道:“她应该更想不到,苏景为了自保,直接选择了报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先报警为强。”
吴端在心里枪毙了闫思弦5分钟,在他看来,改出来这么low的话,就应该枪毙5分钟。
冯轻月叹道:“所以我不能原谅苏景。他明明知道一旦警方介入,他,我,星辉,我们三个尴尬的关系很可能会曝光。他一个渣男可以不要脸,我和星辉怎么办?
他明明也知道,我挪用了公益组织的钱,这件事也瞒不过警察的,却还是要抢先报警,甚至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啊,把我送进牢里,可以,可要是他有可能被栽赃,那绝对不行,他果断选择牺牲我。”
闫思弦张了张嘴,他很想安慰冯轻月一下,可是,除了“幸好你还能离婚”,他实在想不出第二句安慰的话来。
吴端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跟苏景沟通项链丢失这件事的?”
“典礼一结束,我去换第二套礼服,准备给客人敬酒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我就把苏景也拽上了。
到了换礼服的房间,我就问了他项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