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煜一行人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时,还在去往南国都城花轿上的顾清浅也隐隐感觉到了。
虽然她现在没有任何的灵力,也没有任何可以感知到灵力的本领,但本能的直觉告诉她,这一趟危险重重。
南国是个什么地方她虽然还未抵达,却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小皇帝欢都逸不过是他叔叔和姑姑的傀儡,摄政王欢都景辰当道的南国不管是对待真正的和亲公主,还是对待她顾清浅都不会太过的友善。
欢都景辰的野心、能力、不怀好意她早在漠国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虽然不敢肯定这一次指定黎国七公主前来和亲是他们算准了自己,却也敢说这一趟凶多吉少。
只是她的身上到底承载着黎国百姓的安慰,若不是因为得知了南国人已经忘黎国不少城池里投放了蛊毒,顾清浅早就逃之夭夭了。
如此恶毒的心思和计谋,她虽不齿,眼下却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先入狼窝前去一探。
好在她相信不论是自己的哥哥还是沈煜都有足够的能力找到自己,心里多少添了些许的慰籍。
望着近在眼前的南都城,可和亲队伍却在十里亭外不远处的小镇上歇脚了。
“秉公主,南国的迎亲使臣说他们南国的规矩是让咱们今夜先在此处歇脚,明日一早再进都城!”黎国七公主的婢女阿言压抑着不悦道。
七公主知书达理,是跟顾清浅的洒脱不羁顽皮捣蛋背道而驰的真正淑女,她的侍女修养也是极好,哪怕是心有不悦,面上却也表现得足够淡定。
她就看着她笑了笑:“不要急的,入乡随俗,那咱们就先在这里歇息一晚!”
“也不知道这说法到底是真是假,别是这人自己自作主张要让咱们难堪的!”阿言有些闷闷不乐。
“都已经来到南都了,就算他想要让咱们难堪,咱们也没有办法啊,想想黎国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我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顾清浅深明大义的道。
眼睛注视着远处灰蒙蒙的都城景象,心里是从未出现过的压抑和紧张。
就好像眼睛里的城不是城,而是一个会吃人的勃然怪物。
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阿言立即就关心上了。
“公主可是冷了?披见披风吧!”说着她已经转身去往房东西的马车上取下了一件大红色披风。
披风披在身上,感受着凉风的肆意,顾清浅便笑了笑,那哆嗦不是因为冷,但毕竟是阿言的好心,她也不忍拒绝。
身上暖意潺潺涌入,她正式走进了被南国使臣打理好的客栈。
这一夜前半夜是风平浪静,直到后半夜才出现了波澜。
窗户响起吱呀一声的时候,顾清浅就用力的握住了枕头下的匕首,眼睛注视着黑夜里黑暗浓重的一团,只待对方靠近,她就用力的挥舞了出去。
“嘘,是我!”然后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是沈煜的声音,但是男人下一秒的动作却让她打消了这就是沈煜的念头。
“清浅,你想死我了!”那人一出手就是毫无绅士风度可言的毛躁,出言也是跟沈煜气质背道而驰的油腻。
顾清浅就再不迟疑的直接将一刀捅向了那人的身上,虽然不知道到底捅到了哪里,但血腥味道却充斥了起来。
“妈的,那个臭婊子警惕度还挺高啊!”就听那人放弃了对沈煜的继续伪装,发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是真的很难听,好像一个抠脚大汉一般,凶神恶煞,毫无耐心。
“呵呵!”顾清浅就讥讽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大呼起了救命。
只是这一声救命唤来的却只有同屋守夜侍女阿言的援助,阿言及时点了灯,看见了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意图对自己的主子图谋不轨,当即就将一个凳子用力的砸了过来。
那人胸口被顾清浅刺了一刀,身形变得有那么一点笨拙,后背挨一重击,一回头就看见再一次抄起 了一只凳子的阿言,立即露出了杀戮,朝着她直奔而去。
“不要!”顾清浅大呼,拿起黎国七公主的防身暗器就对着那大汉后背一按,三支浸泡过剧毒的飞针很快就击中了大汉的后背,他抬起的手还未来得及放下,他的身形就直接往地上一倒。
那暗器里的毒见血封喉,是黎国公主离家时她的父皇所赠,这一路上都没有派上用场,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用到了。
大汉虽倒,可一想到那人接近自己时用的是沈煜的声音,对自己的称呼是清浅,一股凉意就从脚底冲上了脑门,不由自主的就瑟瑟发抖起来了。
阿言也被吓得够呛,可到底是忠心为主的奴婢,她自己都还惊魂未定,却仍旧没法忽略掉自己的主子。
快步走到了顾清浅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自己都还在颤抖着就开始安抚起了对方。
“公主,没事了,没事了!”
顾清浅用最快的速度收敛了惊慌,镇定了起来,看着阿言缓缓一笑:“嗯,没事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又镇定了一会儿,这才走到了倒下的大汉身边,想要看一看来者究竟所谓何人。
腰间佩戴着南国的金牌,乍一看好像是南国皇帝的人,但是越是这样明显的线索,顾清浅反倒是不愿意相信。
扬唇讥讽的一笑,她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来,狠狠的踢了一脚那黑衣人,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进屋前这走廊上安排了不少的守夜侍卫,可是这会儿竟然一个人都不见,这人的出现不是意外,而是蓄谋。
嘴边的笑容变得越发的冷冽,对方可真是手可通天啊,只是他到底小瞧了自己,这区区的一个大汉,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公,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后一步出来的阿言看到空无人烟的走廊,吓得声音都哆嗦了一下。
顾清浅就安抚的冲她笑了笑:“无妨,不过是有人想要让我清誉不保而已!”她说着,眼底的寒光再一次的闪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