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是心地善良的,他选择了不杀萧晨,只是让人将其押去虞都城,将人囚禁在了他的罗刹狱里面。
而他自己则在伤口恢复到可以经受长途跋涉之后,跟着顾滐和苏墨玉上官烨然等人赶去了楚国。
上官烨然曾经去过楚国,在每日不断观看顾滐画出的图纸时,终于他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去过的别苑。
那时候的崔宛西就已经是个瞎子了,只是他变成瞎子之前,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画师,上官烨然因为见到了他的画,所以前去拜访过。
只是崔宛西那时的情绪十分的差劲,脾气暴躁得厉害,他没有得到认真观赏别苑的机会,就被赶了出来。
所以记忆比较模糊,但到底并不是一点都记不住了,这不,多看几次,还是勾起了对这别苑的印象。
“你可真是一个神人啊,那么重的伤竟然只用了三天就好得差不多了!”黎文轩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一路上都在对着沈煜喋喋不休。
“这有啥?当年他为了给小七取冰莲救命,都差点死掉了,结果浑身的伤痕不过一夜就能下床了,回到王府修养不过一日,都可以抱着我家小七去泡温泉了!”顾滐就不以为意的怼了黎文轩一句。
这当事人都没有开口,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说了好大一堆。
稳重的上官烨然和苏墨玉都深感无奈,沈煜更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只是想起过往种种,心里有些无限的感慨眷恋。
那日心痛之后,顾清浅心里也有了一些不安升起,开始背着叶墨尘去偷偷的联系寻找了一下顾溪和沈煜的人。
楚国这边啊沈煜的人比较多一些,顾溪的人屈指可数,当初叶菁还在的时候对顾溪可谓是太过了解,他的人多半都被她连根拔除了。
虽然后来叶菁逝世了,可那时候的顾溪需要满世界的寻找顾清浅的踪迹,也无暇继续往楚国安插自己的人了。
不日便寻找了好几家属于沈煜的商铺,原以为自己如今的身份前去打听点什么,或者让人帮点什么忙会十分的呃困难。
谁知道那边的人就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她用顾清浅好友的身份前去,对方反倒是主动开启了试探的问候。
“姑娘可知晓这几件东西的来历?”一布庄的柜台前,掌柜的掏出一张图纸,图上画着一柄长枪、一块没有任何字眼的令牌,一支檀木梨花簪。
长枪是当初沈煜在郊外的山神庙里救下她时,所佩戴的长枪,令牌是当初顾清浅从他身上取下的令牌,只会那令牌上刻着一个七字,而这图纸上没有。
剩下一支梨花簪,除了少了两颗琉璃珠吊坠之外,便是当初沈煜在闹市中送她的那支了。
“山神庙、马背上、上元灯会夜!”她的手在那纸上的画作一一抚过,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浅淡的微笑。
心里有些怀念,怀念那段无忧无虑可以自由拥抱心上人的美好时光。
掌柜的听完,立即就关掉了店铺,一屋子的人全都跪在了顾清浅的面前。
“参见王妃!”他们压低了声音叩拜。
顾清浅一下子就懵了。
“王爷的命令早就传了过来,王妃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一声就行,这是王爷在楚国的所有产业,王妃请过目!”掌柜的掏出一本册子,恭敬的递到了顾清浅的眼前。
顾清浅这才从震惊中抽回神识,连忙摆手:“这个先不用,我此番找到你们,是要让你们给我查探一点消息!”
“什么消息?”掌柜的询问。
“查一查最近顾家和你们王爷有没有出什么事,前几天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我有点担心他们!”顾清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这因为一个不安就让人去查探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
她都已经做好了被这掌柜的和伙计嘲讽调侃的准备了,结果人却是浮现出了浓浓的担忧来。
顾清浅便不免被沈煜的这些属下所感动。
离开布庄,在楚国的大街小巷闲逛了许久,才悠闲的带着鸢鸢往东宫走去。
“哟,这不是商七七小姐吗?怎么?现在终于觉得我哥不好,要投向太子殿下的怀抱了?”走到一处热闹地界,突然被一群人给阻拦了下来。
顾清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但是从这人的言语中可以听出,这是崔宛西的弟弟。
“你是谁?”鸢鸢准备上前直接简单粗暴的暴打拦路的男人,顾清浅却是不动声色的笑着将人给拦了下来,佯装出商七七的天真模样看着他。
“我是谁?哈哈哈,你居然问我是谁?你以为你这样装模作样,我就会替我哥哥原谅你了吗?商七七我告诉你,我崔仕昭不是我哥哥,他咽得下的气我咽不得,他受得了的侮辱我受不得。
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了,就应该遵守妇道的静待嫁给他那一日,而不是中途搞什么不爱的幺蛾子,我们崔家忙活了那么久的亲事,难道是你说不嫁不爱就可以善罢甘休的吗?”
崔仕昭上前一步,论起手中的拳头就打算往顾清浅的身上砸。
却不料他刚刚有所动作,人就已经先被鸢鸢给踢飞了。
“崔少爷,有些事情我想是你误会我了,我为何突然不嫁了,这事你应该回去好好的问一问你的母亲,那位传说中贤良淑德的崔夫人,而不是在这里当街找我一个弱女子的茬。
还有 ,我这妹妹从小就天生神力,天赋异禀,以后别想着当街殴打我,否则会得不偿失的!”顾清浅缓缓靠近摔在地上的崔仕昭,居高临下的笑看着他。
他的手下因为刚刚才目睹了鸢鸢的身手不凡,这会儿也是无人敢贸然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打,看着主子吩咐阻拦的人远去。
崔仕昭看着逐渐淹没在人群中的主仆二人,很想要问一句关自己的母亲什么事,可是他没法开口,甚至都没法动弹,就好像微微有所动作,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