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唇轻笑,带着几分探究看着沈苂,清儿缓缓开口。
带着几分清冷的傲慢:“哦?是吗?那本公主对你那位朋友倒是挺感兴趣的,只是沈公主做事,怎能毫不带脑子?这说一个人跟另外一个人长得很像,是一件给人脸上增光的事情吗?
怪不得传言称日前你同那秦晗在茶庄有过争论,想来也是你不带脑子的胡乱说人给谁谁谁长得像吧?”
清儿的身上完全没有沈苂想想中的温柔娴静,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极了市井妇人,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就好像昔日的叶楚。
嘴角抽搐了一下,递了个眼神给还是桃酥模样的顾清浅。
顾清浅也被清儿这般意料之外的性子给弄得一愣,原本她的心里也是以为这姑娘应该娴静温柔的。
这样的思绪过境,她突然又生出了懊恼。
原本不管是对于清儿,还是对于清儿的娘亲来说,相比于自己,跟自己的娘亲,她们本来就是生而不公的。
在刚刚听到白月国有影子一说的时候,她就曾疑惑过,那些作为影子的人就不会觉得不公,而心生抱怨吗?
或许年长的人们因为自幼接受的便是那样的思想,对于抱怨这词没有想法,可是对于下一代不曾受到那样思想荼毒的人呢?
就比如说清儿?难不成她也不会心生抱怨吗?
如今现状可以看出,清儿是有抱怨的,她此刻的行为,就是抱怨和抗议的最佳说明。
顾清浅就对着看过来的沈苂轻轻的摇头,意在告诉她不要跟清儿发生任何的争执。
沈苂很听话,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任由着清儿如何趾高气昂态度傲慢,始终都是一脸笑意盈盈的讨好模样。
事情传到了莞贵妃的耳朵里,她对于清儿的行为震惊,对于沈苂的态度更是无比的震撼。
这哪里有人会傻到任由别人发火的?这沈苂公主难不成是个傻子?
可是结合起她遇见秦晗时候的应对来看,也应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或许是那日在她身边的人比较多,今日她可就只带了两侍女!”莞贵妃的侍女轻轻提醒了一句。
她顿时头脑清明。
这的确是个理由!
点点头:“算了,不管她们了,也就两小姑娘而已,难不成还能上天?”
她努努嘴,一脸的嫌弃。
“倒是幽蓝宫那位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吗?”话锋一转,注意力去到了最让她重视的地方。
那侍女摇头:“那位能够有什么动静?自从那一日之后,她可再也没有下过床,也再没让任何人进入过那宫殿,就连皇上都被一直拒之门外。
所以啊,这跟娘娘您作对的人,一定不会有任何便宜可占,她的事情也警醒了后宫诸人,跟娘娘您作对的下场!”
侍女的话叫莞贵妃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她知道宫中的人一定都以为幽蓝宫那位变成今日的下场,是她的手笔,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
至于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或许当真是受到了老天的惩罚!
轻轻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女下去。
莞贵妃有些疲劳的依靠在自己的贵妃榻上,脑海中满是曾经在漠国大草原上,肆意奔驰的画面。
侍女退下之后,就直接去了花园里。
那些宫人见到她的到来,统统都放松警惕的围绕了上来。
她一通繁琐的安排之后,那些人才再一次的回归了原来的位置。
就在这短暂的空隙里,顾清浅已经做到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不管清儿是一位多么怨恨自己的人,但是在听到医治好她哑病的苏墨玉的名字时,断然不会继续无动于衷。
从苏墨玉那里取来的信物被顾清浅强行塞进了她的手里,见面的时间地点也悄然告诉了她,剩下的便只看天意了。
她来或者不来,都是旁人所不能够左右的!
离开清辉宫的时候,秦暮特意让马车绕道,路过了一下幽蓝宫。
幽蓝宫里的幽蓝花香味浓郁,哪怕只是路过都能闻到微微香味。
“昔年我的母亲便是因为这味道才得到父皇宠幸的,都说咱们秦国的后宫,也就长孙皇后和莞贵妃的容貌于冷娘娘毫无相似,其实还有我的母亲也跟她不像。
只是母亲位份不高,除了那一夜便再无恩宠,于是也就被人忽略了而已!”
顾清浅的疑惑没有询问便已得到了答案,她的眉头就轻微的蹙了起来。
“其实我知道的秘密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倘若姑娘愿意相信我,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帮助你筹谋,比如说你想要进入幽蓝宫见一见冷娘娘的事情!”
毫无预兆的,秦暮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让顾清浅和沈苂都是一愣,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只能干巴巴的装傻:“淮王殿下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我到底是应该叫你顾七小姐,还是叫你妹妹?”秦暮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沈苂想都没想就拦在了顾清浅身前,一脸的不悦:“你要干嘛?”
秦暮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沈苂的肩头,注视着顾清浅的眼睛。
“失眠症,胆小到可以藏匿在桌下,你们秦国的皇子当真个个都是这样的演技精湛!”顾清浅不急不缓道。
秦暮就微微笑了笑。
“说吧,带我进入幽蓝宫的条件是什么?”顾清浅发问。
秦暮那边的笑意就更加的深邃了。
“我要白家所有在秦国红罗巷的产业!”
“这是我做不得主,还需要回去请示一下,明日午时我会登门拜访,届时会给与你答案,只是倘若答案是肯定,我希望当夜就可以去到幽蓝宫,见到我想要见到的人!”
顾清浅看着秦暮,没有任何多余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推辞。
这样干脆利落的答案,正是秦暮所想要的。
在府上的时候,他尽量装得憨傻,除了因为要瞒过秦晗以外,还要防止府中会有探子。
所谓隔墙有耳,关上门的书房,未必就是铁桶一块!
而且在那样的屋子里,他想要做什么都是不方便的,哪有此时此刻在这马车里跟人容易谈判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