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曾努力的让自己忘了这个地方,也确实很久没有想起,但现在从这条路经过,当时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原来,只是被压在了记忆深处,是很完整的存放。
那块是仍是荒着,四周别说人影,就是鸟,也不见从荒地的上空飞过。
“一一,四周的草都长得好,唯独这片啥都没有,你说,这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嘛,你怎么就白白放过了呢!”
丁一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如果喜欢,我让商祺送你,你以后就住这里了。”
“等我百年归老,说不定就选这块风水宝地了。一一,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种特别的地方,通常下面都有宝藏。”
“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寻宝。”
“顺便谋划谋划。如果真给寻着了,给你买十个闻赋贤都够了。”
“懒得跟你说。嘉嘉,看不到人,也看不到房子,他不会在这里了。”
嘉嘉也看看,确实没收获,可总觉得除了这里,他没什么地方好躲。“不一定,也许他正蜷在草丛里。再不,暴尸荒野被鸟琢光了。”看到丁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赶紧改口:“我这臭嘴说错话了。一一,我们去找人问问,只要他来过,总会有迹可寻。”
跟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带我们到这附近的村子看看。”
问了一圈,别说,还真问出了点儿眉目。
“一一,我说得没错吧!他还真在这里出现过。我还听说就在翻过那道梁的地方,几个月前盖了一间木屋,是一个大男孩一个人来找的这村里的人给一手包办。我给他们看了照片,他们说就是他。”
“我们去木屋看看。”
嘉嘉拉住她,提醒她,她答应过的事。“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找到他,就跟我回去。”
门上没锁,应该是从里面锁上的,那么里面肯定就有人了。但她俩包括送她们来的出租车司机使劲拍门,里面也没反应。
嘉嘉把鼻子凑近闻了闻,对丁一说:“没有死老鼠气味传出来,应该没出人命,放心了。师傅,你车上有没有什么工具,拿来把门砸开。”
“都是些小工具,这房子修得挺牢实的,怕是打不开。”
“当然牢实了,那傻子给的钱,人家村里可以修栋小楼了。一一,你待会儿得说说他,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啊!”
“想办法打开门再说。嘉嘉,要不去村里找人来帮忙吧!”
“我去吧,你俩女人,一个还怀着孕。这里面如果是你们找的人,真的得好好教育教育,自己躲起来轻松了,也不想想家人担心成什么样了。”
门终于被撬开,只一间房,所有都一览无遗。很整洁,唯独不协调的是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团。
丁一走过去扯掉被子,里面的人面向墙侧着身子,来人粗鲁的侵犯动作只是让他轻微的动了一下,没有起身,也没有发出声音。
从那身形,丁一已确定是闻赋贤。但他为什么对破门闯入的人都不理不睬?她不确定刚才他是动了,很害怕很害怕,被子从手里落下,她的手却定住,她不敢将面前的人翻过来。
嘉嘉才没有她的害怕,有的是气愤,伸手在那人身上用力一拍,“别装死了,起来。”
那人又动了一下,仍是没有起身。
是活着的,对很害怕的丁一来说,已足够了。但她伸出的手还是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把他翻过来。
还是嘉嘉一把拎着床上的人的领把他揪了起来。然后一声尖叫,又松开了手,问丁一:“一一,他是闻小弟吗?”
丁一轻轻的将他扶起来,点了点头。
此时的闻赋贤整个人已脱了形,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长了出来,憔悴、苍老。
丁一倍感锥心的痛,抱住他,哭了,嘴里除了不停的喊着“贤、贤”,再没有其他语言。
闻赋贤只是虚弱的张了张嘴,然后带着很浅很浅的笑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