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场景怎麽如此奇怪?
季温良脸有些热,仓皇地接过忆苦寒,结结巴巴地问道:“师父,这个要怎麽服下啊?煮成汤?”
楚神医摇了摇头,道:“直接吃。”
直……直接吃?干吃?
“没错。良儿,忆苦寒摘下后很快就会枯萎,到时药效就散了,事不宜迟,你抓紧服下罢。”
季温良抬起胳膊,指尖在花瓣间巡视,好像在找从哪里下手。
犹犹豫豫地摘下一片,在众人的目光下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师兄,好吃麽?是什麽味儿的?”展惊鸢眼巴巴地看着。
季温良蹙起眉,认真回味了一下。
“没什麽味道,有点涩涩的。”
还可以接受。
等将整朵花吃完,季温良抬起头,有些迟钝地对楚神医道:“师父,我怎麽觉得有些晕晕的?”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季温良睁开眼睛,入目是饰着繁复花纹的纱帐,一侧头,目光和展惊鸢的眼睛撞上了。
展惊鸢手里拿着瓷勺,正一下一下地搅动着碗里的汤药,她见季温良醒来,喜道:“师兄,你醒啦!”
床边又围来两个人,是师父和释胜。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看来这忆苦寒果真管用。”
“这颗心算是放下了。”
……
你一言我一语的,季温良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忆苦寒能修复经络,是难得的奇药,可药力也大得很,季温良经受不住,便昏了过去,众人没法,便背着他下了雪山,如今已到秦云城下。
“良儿,”楚神医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觉得好些了麽?”
“多谢师父,徒儿觉得好多了。”
季温良说完,貌似不经意地向四处看。
怎麽不见小九?难道是又跑了?
他自以为装得好,殊不知什麽都写在了脸上。
楚神医笑了笑,道:“在找你那位朋友?”
旁边的展惊鸢哼了一声。
楚神医接着说:“为师看你的朋友功夫很好,差他办了些事。你先把药喝了,其他的事将身子养好再说也不迟。”
他只字不提金羽的事,想必心中早有打算,季温良只好接过碗,默默喝下了。
修养了一阵,终于能下地走动了,这天,一个丫鬟突然来敲门,说楚神医在等他。
“师父在哪里?”
“季公子请跟我来。”
季温良曾经走出过屋子,看房檐墙壁,料想是住在谁家宅邸的院落里,此时,顺着青砖铺就的宽阔路面向外走,看着高高的红色墙壁,他才知晓这宅邸有多威严气派。
跨过圆形拱门,又是一片天地。
亭台楼阁,清池水榭,巍峨华丽。
丫鬟将季温良引到长桥之下,垂首道:“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