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谎言也太容易被戳破了,若是师父回来,一切不都暴露了?啊!难道……”
展惊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噤了声。
沉默了好半晌,季温良叹了口气,道:“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十六的金羽是从师父那里抢来的。”
这样一来,师父的安危恐怕难测了。
展惊鸢呆了呆,“师父那样好的武功,怎麽会?再说,师父不是留下一封信麽?”
“十六可以模仿我的字迹,自然也能模仿师父的字迹,那封书信未必是真的。那麽,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真如十六所说,师父将金羽交给素辛城后,留下书信,自己去找忆苦寒了,而十六在这之后取代了素辛城;或者,十六是从师父那里得到的金羽,至于素雪山庄遭难……怕只是因为十六想要一个身份。但无论如何,师父是阻挠他计划的最大障碍。”
“这……”展惊鸢抓住季温良的衣袖,有些害怕地道,“师兄,师父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不会有事罢。”
季温良暗地里也派侍卫寻过几次,但都没有师父的消息,他不愿让展惊鸢太过担心,只道:“师父什麽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相信他会没事的。我想……我们该去少林寺拜见同觉大师,同觉大师与师父是至交,说不定有师父的音信,若是……若是没有的话,我们便去素雪山庄找一找线索。”
说完,转过头,看着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小九。
小九现在已经不欠启昀宫的诊金,不需要跟着自己了。
季温良问道:“你呢,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虽与真相有些出入,但已十分难得,小九心中暗暗佩服,只觉得对这个人了解还不够深入,拾起一旁的纸笔写道:“与子同路。”
少林寺离宣风城不远,但时间紧迫,骑马总比走路快些。
差张曲买了三匹快马,即刻上路。
临启程时,季温良站在马旁边犯了难。
骑马他是学过的,但那是很遥远的事了,自从生了病,师父哪还敢让自己做这样激烈的运动?如何上马来的?他记得要踩着脚蹬……
“啊!”
刚有所动作,展惊鸢就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师兄,你怎麽能这样拽马?马痛了是要踢人的。”
“是麽?”季温良有些尴尬,“我——”
“啊呀!”展惊拍了一下脑袋,“我怎麽忘了,师兄不会骑马,没事没事,我来带你。”
正要把马牵来,小九突然过来了,他坐在马上,朝季温良伸出了手。
这个小九,怎麽总和自己抢师兄呢?
“喂!你什麽意——”
话未说完,忽然见他的师兄朝小九伸出了胳膊,不知怎麽使的力,就被拽到了马上。
展惊鸢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师兄!你怎麽和他一起?”
“咳,师妹你个子小,带着我不方便,不如先这样。”
展惊鸢还想再说,小九却握紧缰绳,一踢马肚,直接走了。
什麽嘛……她撇了撇嘴,回过身,猛地撞上一个人。
“张曲,你吓死我了!”
张曲笑呵呵地道:“展姑娘,这是路上的点心。”
“点心?怎麽这麽一大包?”
“当然不止有点心,还有跌打损伤的药和衣物,一路上用得着。”
“为什麽要我拿?”
张曲看了看小九和季温良远去的背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总是要有人拿的。”
所以我现在成了小厮是麽?
展惊鸢气呼呼地接过包裹,翻身上马。
与女子共乘一骑,或是与男子共乘一骑,哪个没那麽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