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是昨日寒雨凉风,封离怕他冷,才将他抱上床。
这一夜就算了,以后万万不能如此。
然而这件事不是季温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第二日夜里并未下雨,可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又在床上。
第三日、第四日亦是如此。
“奇怪。”王大夫揭开封离手臂上缠着的白布,摇了摇头。
“怎么了?”季温良见他面露疑难,不禁忧心问道。
“伤口怎会渗血?是不是用力了?”
季温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当日晚上倒是很自觉的上床睡了。
噗通。
季温良从床上掉了下来,又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站起。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一室皎洁。
封离从床上坐起,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脚上,声音低沉地道:“上来。”
季温良摇了摇头,头发跟着轻轻晃动。
封离冷笑道:“你倒是说说,我想与心上人亲近亲近,有什么错?”
“心上人”三个字让季温良的心一颤,接着便是止不住的悸动。
两人同床共枕的最初几天,封离一直都是君子一般,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让季温良渐渐放下了心防。
后来,季温良早晨醒来时,发现封离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腰上。
他也不知这胳膊是何时搭上的,又觉得怕是人睡觉时无意的动作,不好放到明面上讲出来,就随他去了。
再后来,封离会抱着他睡。
这是比较过分的举动了,但季温良什么也没说。
五两不过是诊金,两人吃住都在医馆,怎么能不给钱?季温良就在医馆帮忙做事。
其实他做的事都很简单,无非是劈柴,做饭,挑水之类,但总归是力气活,说不累是假的。
要抱就抱吧,又不会少块肉。
直到今夜,脖子某处传来湿润的感觉,他意识到封离是在亲他,慌乱之中跌下了床。
“你不要这样。”
季温良低着头,青丝垂落,柔和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是很美好的景色。
封睿看着他道:“我身上有伤,又不碰你,亲一下也不行?”
亲脖子是带有某种暗示意味的,与接吻完全不同。
封离知道,他逼迫得有些紧了。
季温良是水,看起来柔柔顺顺,连反抗也是无声无息。
这种无声无息的反抗,偏偏积蓄着很沉重的力量。
若是再迫得紧些,说不定就变成了惊涛骇浪。
封离什么也没说,面对着墙壁躺了下来。
这样,季温良就没有办法了。
他独自在地板上站了一会儿,悄然上了床。
封离终于又做回了君子,无波无澜地过了好几日,只是有一天,季温良醒来时,发现手被轻轻握着。
十指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