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灌入灵气的多少很有讲究。
若是灌入的灵气太多,飞羽支撑不住,便会破碎,若是灌入的灵气太少,力度又达不到。
落镜山有一峭壁。
季温良每日便在峭壁旁练习,将灵气注入飞羽之中,射向峭壁。
只不过这飞羽不太听话,刚一碰到峭壁,就被弹了回来,或是随风而落。
练了许久也不得要领。
这一日,弑神来检查功课。
季温良本来就练得不好,看弑神站在一旁,一脸严肃,更是有些紧张,握着飞羽的手心都出了汗。
他这一紧张,使出的法术更是连平日里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只见飞羽连峭壁都没碰到,就被风吹得忽忽悠悠,在空中打几个旋,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在杀鸡宰鸭。
季温良有些丧气地问道:“是我练得不好?”
还是这飞羽术的杀伤力本就不够?
弑神却没说话,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季温良的发间落了不少飞羽,颇有些狼狈,弑神拔出了其中的一根,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飞射而出。
唰唰唰,一根飞羽幻化出无数飞羽,直直钉进了峭壁里,引得碎裂的石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阵地动山摇。
季温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又是一阵憋闷与气结。
弑神这里是讨不来半分安慰或鼓励的。
不过经了指点,季温良当真晓得了飞羽术的杀伤力,不再有所怀疑,潜心练习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练了许久后,终归有些成效了。
这一日清晨,季温良起床后本想去峭壁练习法术,可见弑神又在案前作画,心中一动。
忍不住也跟着坐了下来。
胳膊支着长案,手托着下巴,看弑神在纸上细细勾勒,或浅或深。
纸上渐渐现出一条蛇的模样。
这蛇纯黑的鳞片,粗壮的身子,曲曲折折盘在一处,半身直立,做攻击状。
弑神画得极为生动,那蛇的眼睛凶神恶煞的,淬了毒一般,仿佛正狠狠地盯着什么人,惹得季温良浑身发寒。
但他深知自己是不能退缩的。
说起来,飞羽术已经修习了好一阵子,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总是一个人练,如同纸上谈兵,不如找个对手,实打实地打一架。
这样想着,轻声问道:“神君,我能同去吗?”
神君也知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真带着他一起了。
蛇是很可怖的生物,季温良一路上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
可见了真物时,所有的心里建设都崩塌了。
东海之边,旭日骄阳,白浪轻滚,金沙闪烁。
本是很美的景色。
只是岸边有一巨蛇,正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嘴里缓缓地吞着什么。
着实煞了风景。
季温良站在蛇尾一端,看得不甚清楚。
等巨蛇察觉有人,张着大嘴,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转头之时,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