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逗弄道:“小仙草可有什么彩头?”
季温良听他这么问,想起了前阵子天帝派人送来的玉佩。
只是他向来不喜金玉之物,这玉佩又得的不明不白,季温良便将它收了起来。
玉佩既然是天帝所赠,想来是很宝贵的。
做个彩头,应该是值的。
思忖了一番,他将玉佩找了出来,放在了长案上,问道:“不知这个可不可以?”
朱阳神君瞥了瞥玉佩,愣了一愣。
半晌,似笑非笑地道:“这天界皆传落镜山的仙侍好大面子,天帝还将盘龙玉佩赠与了他,我还以为这帮神仙无聊得紧,又编出些个荒诞的故事自娱自乐,不曾想倒是真的。”
季温良被他那戏谑的眼神瞧着,有些脸红,暗道这哪是赠的,分明是抢的。
忙岔开话题道:“这玉佩有什么不寻常吗?”
“不寻常倒是谈不上,只不过这可不单单是个玉佩。”
原来这玉佩四周的青龙并非是雕刻出来的,而是真龙所化。
这条龙原本是雨神宫中负责布雨的,只不过它生性顽劣,经常玩忽职守。
若是犯些小错也便罢了,谁曾想在天帝的生辰大会上,这条龙竟然喝多了酒,在天界下了一场“酒雨”。
不巧宴会之上正值朱雀一族弹曲献舞。
朱雀族的女子各个性子火辣,穿着也相当大胆,一层红纱轻飘飘地挂在身上,该露不该露的反正都露了出来,手腕、脚腕上绑着一圈圈的铃铛,长袖热舞,配着鼓乐,一阵叮当作响。
那领舞的是朱雀族的公主,向来喜欢出风头,她刚将腰间的绸带化作红色的火焰,想要惊艳众人一把,谁曾想这“酒雨”从天而降。
酒遇火则燃。
惊艳的效果不知达没达到,反正惊吓是有了。
扰乱天界秩序乃是大罪,奈何天帝生辰不宜杀生,便将这龙封印起来,化作了盘龙玉佩。
朱阳神君说故事的本领是相当得炉火纯青,寥寥几句,就将生辰大会上鸡飞狗跳的场景描绘得极为生动,季温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这玉佩到底适不适合做彩头?”
做彩头倒是可以,只不过朱阳神君早已受够对面的两个人,再待下去断然是自虐,只是幻化出一根黑色长羽和一本名曰《飞羽术集》的仙书,推脱宫中有事,转身离去了。
季温良送走了朱阳神君,想着刚才的故事,拾起玉佩,放在手中轻轻抚摸。
弑神见他握着玉佩,一副思索的模样,问道:“你想放了青龙?”
季温良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弑神,反问道:“神君,这青龙真的会布雨吗?”
落镜山上有了太阳,却从未下过雨。
生在地上的那些生灵,长势都不太好。
若有了雨,这山上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了。
弑神听季温良这样一问,便猜到他想什么了。
只是这青龙个头甚大,要想放出来,需得找个宽敞的地方。
两人便来到了潭边。
弑神让季温良走远一些,才开始施法。
一缕淡黑色的雾气从指间流出,凝聚成一团,将玉佩托于半空之中。
这黑团逐渐增大,将玉佩围在里面。
忽然,透过黑气迸射出几道青光,亮得耀眼。
一条青龙从黑气中钻了出来,跃上空中。
想是在玉佩里待了许久,被闷坏了,这一出来,撒欢一般,在上空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