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苏景淮已经吃上了早餐。
“过来,喝杯热水,这么冷的天气,去堆雪人怎么也不等我。”一觉醒来没看见人,苏景淮还以为昨天晚上是一场梦呢。
林岁晚没端水杯,她走过去窝进沙发,靠在苏景淮的肩上,“怕你还没有睡够,我就自己去了?”
苏景淮偏头揉了揉她的鼻尖,“遇到什么事了?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没有,就是雪好冷啊,把我冻傻了。”林岁晚自然不想被他看出来,就把手伸到他怀里去,冷冰冰的小手放在腹肌上乱摸。
“冷不冷?”林岁晚的手没个正形,腹肌真好摸。
“确实冷,好好捂着。”苏景淮把另一只手也揣进了他怀里,给她捂热。
苏景淮喂她吃了一个水晶蒸饺。
一来二去的,林岁晚的心情就被治愈了,不再想那些事。
林岁晚午休的时候,白风和苏景淮说了早上的事,原本谁也没在意,白风也是无意间听别人念叨了两句,就顺藤摸瓜打听了一下。
苏景淮点了点头,难怪早上看她的神情不太对。
“让她们走,别脏了这里的空气。”好不容易得空带她出来玩,偏生有人要来破坏气氛,真是晦气。
“知道了。”白风颔首应下。
这件事,苏景淮没和林岁晚提,提了只会让她更难堪,而且口头的解释也没意思,老爷子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但他不会答应。
想要找个法子让林岁晚安心,就只能用实际行动。
但又不能太着急,所以这两天,苏景淮没提这件事,怕她会联想到。
林岁晚睡了一觉就彻底忘记了,本来她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的言论的人,只和苏景淮好好玩就是了。
两人在这里玩了几天,很开心,还去了山顶玩,林岁晚也再没遇到那些对她有着异样目光的人。
初四中午,两人下山,回到云顶名都。
之前两人是分房间睡,因为在山顶已经同床共枕了,所以苏景淮把林岁晚的东西搬到他的房间,两人睡一起了。
林岁晚也没矫情,不管外人说什么,苏景淮对她的好,她能感受到,她不在乎以后怎么样,过好当下吧。
但让林岁晚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两人躺在同一张床,苏景淮却抚着她的肩突然说,“晚晚,我们去领证吧。”
“……你说什么?”惊得林岁晚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我说领证,你也到了法定年龄,可以领证了。”
“你没开玩笑吗?”林岁晚都不敢相信,前几天还有人嘲笑苏景淮对她只是玩玩,不会娶回家,今天苏景淮就开口说要领证。
“领证怎么能开玩笑,你还在读书,可以等你毕业再办婚礼,我们先领证。”
“你这是要闪婚啊?”
两人才认识半年,交往一个月,有点太快了吧?
“我们认识半年了,应该不算闪婚。”
“你家里能答应吗?”林岁晚脑海里最先闪过的,居然不是自己愿不愿意,而是苏景淮家里会不会答应。
“能管我和谁结婚的只有我妈,我妈不在了,这件事我自己做主。”苏景淮是母亲一手抚养长大,其他人没有照顾,就没有资格插手。
“那你爷爷……”林岁晚想到那些人说的,苏老爷子挑好了苏景淮的结婚对象。
“他也管不了,老爷子年纪大了,安心养老就是。”苏景淮不会缺了老爷子衣食住行,但结婚这件事,苏景淮谁的话也不想听,只想自己做主。
林岁晚沉默了,短短的时间,他想好了吗?
结婚是大事,和谈恋爱又不一样。
苏景淮握住她的手揉搓,“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去领证,领证之后我再带你回家,我再去拜访你父母。”
林岁晚的家庭他也了解,如果说家里对林岁晚好,那他肯定得先去拜访二老,才算是有诚意,可是林岁晚的父母对她的态度,让苏景淮觉得两人先结婚也可以。
“我……”林岁晚低着头,咬着唇角,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你想好了吗?万一以后后悔怎么办?”
“晚晚,你能保证我们做的事都不会后悔吗?我不能,单薄的保证也没用,我只能用余生去作答,但此时此刻,我是真的想和你组成一个小家,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苏景淮说的挺诚恳,那些誓言,现在说的好听,但以后的事谁也不清楚。
林岁晚其实没什么不愿意,她孑然一身,连骗都没什么好骗的,和苏景淮结婚,怎么看也是她占便宜啊。
“答应吗?”苏景淮望着她。
想了一会,林岁晚点了点头,“我没问题,我就一个人,只是怕你以后后悔。”
她知道和苏景淮有差距,可是她也不怕,她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顾忌别人的言论,只要她自己没有这个想法就行了。
“永不后悔。”苏景淮倾身含住她的唇瓣。
*
初七一大早,两人就去了民政局排队,这天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两人,因为上大学,林岁晚的户口本单独划出来了,自己成为了户主,也就方便了许多。
领证其实很简单,也很快,林岁晚都还懵着呢,一切就结束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两人这样低调的领证,谁也没通知,肆意又冲动,走出民政局的时候,却被一大群记者围堵。
林岁晚如置云端,脚步虚浮,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苏景淮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一群记者得知淮远集团董事长苏景淮今天要领证,个个兴奋的不行,甚至还不清楚结婚的对象是谁就跑来了,记者面对林岁晚,言辞犀利,直接问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开始的?”
林岁晚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下意识的就说:“因为钱。”
因为那两万块钱,如果不是那两万块钱,两人应该没有交集。
苏景淮扫了她一眼,略带威压看向记者:“请你再问一遍。”
林岁晚闻言,意识到不能这样说,因为这样说别人会误会,还以为林岁晚是看上了苏景淮的钱。
记者尴尬了一瞬,又问了一遍。
苏景淮握紧了她的手,林岁晚看着他的眼睛,抿唇道:“因为柔情溺我,无法辜负。”
原本以为此生穷困潦倒,历经磨难,遇到你,才知道,世间有柔情,也有宠溺,遇见温柔,哪能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