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他人离开,严邵天单独留下为谭式清疗伤。谭式非也被谭式清支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他们,谭式清抬头看向严邵天:“帝尊,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要对我说?”
?严邵天对他道:“不是吩咐,是要跟你道声歉。”
?谭式清面露疑惑。
?严邵天道:“我担心对方有窥心的法术,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你们,那棵灵草,是我故意放在那里的。”
?谭式清疑惑更甚,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凤凰仙菍的功效,再想想今天他们为了那棵灵草闹出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原来是这样……”
?严邵天给他一颗丹药服下,运功帮他炼化,“你先休息,过几天还会有一场大战,今天受的伤,到时百倍奉还给他们。”
?谭式清不由一笑:“是。”
?绝阴天宫。
?鬼王披着件长袍站在望生台上,听着一名身材娇小灵巧的鬼族在脚下汇报今天的重要发现。
?待鬼族说完后,他开口问道:“你确定是凤凰仙菍?”
?“人皇亲口肯定,那就是凤凰仙菍。”鬼族如实汇报。
?鬼王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管是不是他的计策,送上门的灵药,我怎么能放过,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等灵果成熟的那天。”
?“是。”鬼族颔首一礼,身形消失。
?“王,您的伤还没好,还是早点歇息吧。”旁边侍者轻声劝慰。
?鬼王轻哼一声,却是没有拒绝。他将身上的长袍拉了拉,转身向下走去。望生台下去,拐过两道走廊便是他的卧室。他信步走着,感受着体内伤势的变化。
?大世界的东西意外地好用,比起融合之后总是让他种种不适的祖木之灵,这枚不知名的逆十字与他更加契合,融合之后不但没有异常反应,还能帮助他加快伤势的恢复。
?只要再加上凤凰仙菍炼制的涅槃灵丹,他很快就可以恢复到如常的状态,到时候,严邵天他可能动不得,但是,妖族和灵族那边,他就不用客气了。
?在严邵天隔壁,弗提亚也在听着手上水雾人形的汇报。
?“是凤凰仙菍没错。”安菲的声音从水雾人形的口中传出,“还有几天就成熟了。”
?“你暗中盯着,东西我们一定要抢到手。”
?“好。”
?“安菲……”弗提亚突然叫住她,即将消散的人形重新凝聚,弗提亚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脸,有些不自然地问:“你是怎么……让那个人类心甘情愿救你出四方柱的?”
?这次人形水雾没有马上说什么,室内一时间陷入安静,过了两秒,才有一声叹息传出:“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安菲有些惆怅地道,“或者……是陪伴吧。”
?弗提亚他们三个一醒来都离开了那个家伙,只有她陪伴着他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对她来说只是漫长沉睡中的一个短暂梦境,对他来说,却是一生。大概,他们都轻视了那短暂的几十年对一个人类的意义。
?弗提亚觉得她想多了,不过想到她大概是不会承认的,他只能无奈地回:“恩恩,陪伴是吗?”
?“……我会帮你们看守好凤凰仙菍,你也多留意一下龙鳞血檀的消息吧。”安菲冷漠地断开了法术。
?人形消失,水雾回到水滴状态。弗提亚知道自己敷衍的回答惹恼了他们多愁善感的水神,一时间有些讪讪的,陪伴……陪伴有什么用?难道人类喜欢被陪伴?
?但是他们先前那几任的拥有者,都是拥有他们一生,除了利用他们取得各种好处也没有看到为他们动容为他们付出灵魂的,难道那不算是陪伴?还是四个人的陪伴太多?
?人类,真是一种让人头疼的生物啊……
?时间过得很快,九丈丘那边,几天时间里始终看不到人影,却连飞虫走兽都不敢靠近其上的某片地方,有危险的气息环绕在那片土地上,在凤凰仙菍的周围盘桓不去。
?几股气息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是安静蛰伏,没有任何冲突,直到今天一早,凤凰仙菍的果实开始散发出甜甜的清香。
?凤凰仙菍就要成熟了,没人想错过最佳的采摘时机。
?一只鬼族站了出来,他没有贸然靠近灵草,而是站在一个不那么敏感,但是可以第一时间靠近灵草的位置。
?“奉吾王之命,凤凰仙菍,鬼族必争,无关人等退后。”
?一阵风吹过,九丈丘罕见的晨雾随风涌动着,向着鬼族飘涌而去。鬼族突然眼神一厉,抬手向着那雾气发出一击,雾气瞬间一改先前慵懒飘动的架势,带起一阵风绕过鬼族发出的阴冥之力,在另一侧凝成一个高挑而袅娜的身影。
?安菲冷漠地道:“他人不在,口气倒是不小,难不成这灵草还是你绝阴天宫种的不成?”
?鬼族并没有将她看在眼里,“不过是一个罪族,劝你们安分些,免得吾王一怒之下让你们回到柱子里。”
?“呵,”安菲冷笑一声,她不是取巧越狱出来的,鬼王就算知道规则也不可能将她塞回去,她无所畏惧,“等他能出来见人再说这些大话不迟,你一个小小的鬼将,我不想为难你,识相的就后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