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这边也完事了,来,我带你进去看看房子。”
他说完殷勤的在前面领路,眼神再没往孟樆他们那看。
曹文远脸色有些难看。瞧着那经理颠颠带人进去,末了还当着他们面重重的关上了门。愤恨的‘呸’了一口,骂道:“什么玩意,翻脸跟翻书似的。来的时候还说是特意给我留的,现在到好,我还没走呢,就把下家迎进去了!”
孟樆朝房间看了眼,这屋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曹文远原本还在一边骂骂咧咧,一抬头瞧孟樆神色有异,连忙压低嗓音凑到他身边:“哎,屋子里是不是真有‘那个’东西?”
“有点复杂。”
曹文远被他彻底勾起了好奇心,可等再要问时发现电梯已经下来了,里面站着几个小青年,在那打打闹闹的,瞧见孟樆眼神都是一亮。
曹文远见惯了这场景,孟樆那脸杀伤力也很高,就是气势不足。他心里这时有事,当着这些人面也不好刨根问底,只能站在一边憋着,因此脸色瞧着实在不太好。几个小青年原本嘻嘻哈哈的挤眉弄眼,瞧他一脸凶相顿时收敛了许多。
等两个人下了楼,他连忙拉着孟樆往小路走。
“快给我讲讲,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孟樆朝那栋楼看去,“房子里怨气太重。”
“怨气?我艹,那屋子里死过人?”曹文远一脸凶相的掏出手机,“胆子不小,这房产中介坑人坑到爷爷头上了,我特么非得找人去闹腾下。”
孟樆拦住他要拨电话的手,“屋子里面没死人,如果真有这种事,他们想瞒也瞒不住。但是里面有股很强的怨气,若是在这屋子住久了,会被那东西缠上。”
曹文远愣了下,收了手机在那琢磨半天也没明白他的话,嘴里嘀咕着:“我当初陪小夏姐去的时候,那经理一听我们要在大学城这租房,直接热情的推荐了这个。我瞧他态度殷勤,心里一时就有些犹豫。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别再贪了便宜,吃大亏。当时我留了个心眼,私底下把小夏姐拦了下来。我这两天也一直在四周打听那屋子情况,不过确实没听说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左右邻居都说房子放这挺久了,一直没瞧见人搬进来住。”
“不过……你说这屋子装修的也挺讲究啊,一看就不是差钱的人。既然不差钱,为什么这么着急将房子租出去,租金还这么低?我听经理的意思,说房主只是对学生优惠。”
孟樆回想主卧里那团黑气,形散而不聚。见他进去时,那东西明明怕的要死,却也只是缩在角落里不出去。
是不想出去,还是不能出去……
“房子里面的风水经过高人指点,看来是想困住那东西。我看它怨念颇深,一般的人降不住它。这位背后之人,想必是要用人气来泄,若是不泄,等它化成怨灵厉鬼,怕是会去找这屋主报复。”
“艹,用人气泄?难怪给我们这么便宜,这是让我们来顶祸啊!”
“这东西怨气太重,若是找些中年人熬不了几天就要完,所以才找上了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阳气又重。搞不好,他把你和小夏姐当成一对,以为你俩要一起租房子……”
“这么说,他也看上我了?”曹文远吓出一脑门冷汗,自从上次那事后,他都被这些玩意吓破胆了。这屋子这么凶险,若是贪便宜真租了,回头小夏姐在这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他这人脾气一向爆,反应过来后回头就要往楼里冲,上去要找那经理算账。
孟樆拦住他,叹了口气,“算了,经理应该是不清楚这里的门道。估计是屋主给的佣金高些,所以才会卖力推荐这房子。”
曹文远摸摸头,他虽然脾气不好,但骨子里有着少年人特有的仗义。想着那帅哥八成也是这附近的大学生,不禁有些担忧:“刚被忽悠进去的那个帅哥怎么办?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若是真像你说的,这八成得出事!要不……你在楼下等等,等他下来你跟他沟通下?”
孟樆没听懂他意思,“我在这等?那你干嘛去?”
曹文远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难得泛了点红,“小夏姐刚发微信,说阳光路那边还有个性价比挺高的房子。她怕下手晚了被人弄走,我这不准备过去陪她看看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在这等会,估计他一会也就下来了。哎哎哎,不说了,哥们叫的车到了哈!”说完,他双手合十朝孟樆拜了两下,便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孟樆瞧他离去的背影,头疼地掏出手机。今天八成要迟到了,得找个人先替他一会。
七月的天孩子的脸,没丁儿点预兆,雨珠就淅淅沥沥落了下来。被风一吹,洋洋洒洒飘了他一脸。
孟樆鼻子一痒,直接打了个喷嚏。他现在就是个凡人,因为早产,身子骨还比一般人要弱。若真沾了寒气,回头就得生病。
他这肉身特别邪门,妖丹怎么补都没用,就是真正的弱鸡体质,家里谁有个头疼脑热,准第一时间传染他。关键是生病到没什么,可若被他妈知道,保准要发飙。
他三两步跑到最近的亭子里,这儿的视线刚刚好,那人要是下来,抬头就能瞧见。前脚进了亭子,后脚那雨就大了,原本迷蒙的细雨眨眼转了瓢泼暴雨,毫不留情的往地下砸。
孟樆往里站了站,掏出手机打开天气的软件,瞧着上面小雨标志的时间不长,舒了口气。他点开微信,和店里值班的女孩说了下,那边很快就回了信,表示OK。
他收了手机,百无聊赖的站在那望天,突然察觉周边有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孟樆狐疑地抬起头,寻着那味道走到亭子北边的木椅下。发现那下面正趴着一团脏兮兮的东西,黑乎乎的缩在那,一点都不显眼。看样子,是一条黑色的流浪狗,为了躲雨刚溜进来的。
那狗身上实在太脏,毛黏成一团团的打着绺。此刻这家伙正缩在椅子下,全身都在发抖。
孟樆瞧它抖的厉害,朝它招了招手。
黑色的流浪狗犹豫了会,最后站起身朝他一点点挪了过去。孟樆这才发现,这狗的后腿处有伤,上面染着深红色的血块。伤口大都结了痂,瞧样子应该是伤了些时日了。
黑狗有些大,趴在椅子下到看不出,可此时弓着身子出来,竟差不多有亭子里的椅腿那么高。它在离孟樆几步远时,突然俯下身停了下来,缓缓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