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
小家伙这是拉臭臭了吧?
拉完臭臭该咋办?
她以前带过一个小孩,但那是修真世界,一个洗尘诀就可以将他弄得干干净净,这人类世界该咋办?
虽然万分不想和门外的人说话,但这时候她搞不定也只能求助了。
听她说的那些话,应该是原主的婆婆,不过两人关系应该不好。
她生完孩子,婆婆却看都不来看一眼,说起来也挺寒心的。
白岚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不敢贸然开口,转眼看到小家伙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去他的情况,去他的关系不好,在这个时候,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只有小家伙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妈,崽崽拉臭臭了,该怎么办?”扯着嗓子对着外头一喊,房门立马就被推开了。
一个白头发的佝偻老太太走了进来,她脚下生风,嘴上不停的埋怨,说白岚没用,不会看孩子,手上动作却十分麻利,把小家伙的尿布换了下来,擦干净屁屁,再拿了一块新的布包住,将他塞回襁褓里。
唔……那块布好眼熟哦,怎么这么像她刚才给小家伙擦嘴用的?
呃……这个事儿,以后还是不要告诉宝宝吧?
老太太长得凶,声音又粗,还总是瞪着白岚,十分的凶神恶煞。若不是白岚恢复了一些力气,还真有些怕她。
“晓得给崽子换尿布不啦?”老太太操着一口乡土味儿的普通话,没好气的说道。
白岚点了点头,她大概知道了。
老太太回头环顾四周,将屋子全部打量了一遍,继续道,“个儿的崽子个儿带,以后你要学带崽子的!”
白岚:“……嗯……好的。”
“咱家穷,大壮出去打工赚钱养家,你就在家给他带娃,他不会亏待你的。”老太太脸色并不太好,说完这话,忽而急匆匆就走了。
白岚感觉老太太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她没接收到剧情,还不能轻举妄动。
她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不透光的屋子,处处透着诡异窒息的感觉。
白岚再低头去看小家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小嘴微微嘟起,出气声很大,跟打小呼噜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小家伙,好像白了一点?
似乎脸也没之前那么皱巴巴的了。
她还不知道原主长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个美人儿。希望小家伙长开了漂亮一点,要是还这么丑,她可能不太想养他。
白岚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然后下了床。她底子好,恢复得快,虽然刚去鬼门关转了一圈,但两天的功夫,她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像是很多天没洗过澡一样,特别难受。白岚打开房门,光源洒入,她猛闭上眼,却还是被刺激到了,眼泪刷啦啦的流。
好半天才适应。
白岚抹了把眼泪,离开屋子踏进院子,才发现这里又小又简陋。
一栋破旧瓦房,院子小小的,只是用竹篱笆围了一圈。
用钉子钉了三块木板架在篱笆间,权当是大门了。
篱笆外头种了菜,绿藤爬满了竹篱笆,看着还挺有几分赏心悦目的。
如果忽略旁边臭烘烘的猪圈的话。
白岚转了一圈,发现厨房外面有个大缸,但是里面却没水。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摸到满手的油腻。
咦,好恶心!
“大壮媳妇儿,你出来干什么?”老太太大门进来,看到不在床上躺着却在厨房门口偷偷摸摸的儿媳妇,顿时火冒三丈。
她不会是又想跑吧?
不会不会,孩子都生了,还能跑哪儿去?
难道是想下药毒死她?
老太太瞬间阴谋论了,待会儿去房里看看农药老鼠药还在不在。
“我想洗个澡,家里没水吗?”白岚转过身,嫌恶的看着满手油的爪子。
“洗澡?你这刚生完孩子,怎么能洗澡。”老太太音量陡然拔高,像拿了个喇叭怼在她嘴边一样,白岚耳朵都被震了一下,脑子里“翁嗡嗡”的。
老太太厉害了,牛人啊!都可以练河东狮吼,当武林高手了。
下一刻,老太太态度又软化了一些,“要是不舒服,我去给你打水,你把身子擦一下。”
擦一下怎么能够,她这满头油啊,能擦掉?
不过她没有反驳,目送挑着一对木桶的老太太离去。
看来生活环境很艰苦啊。自来水都没有。
白岚在屋子前后转悠了一圈,她感觉这地方非常偏僻。举目望去,零零散散的一些木房子,又破又旧,随时都能散架似的。
附近都是青翠的山,山石嶙峋,小道蜿蜒,想要下山,恐怕还要下不少功夫。
白岚在心里叹了一声,不知该说这里是世外桃源,还是穷乡僻壤。
她回到屋子,忽而眼前一黑,脚下一晃,差点跌倒,幸好扶住了墙,稳住了。
然而,等她接收完原主的那些记忆,狭长的眸子迸射出凛冽寒意。
原主的一生,充满了悲剧色彩。
她本该天真烂漫,善良可人,上一个大学,谈一场恋爱,嫁一个宠她爱她的男人。
即便不嫁人,以她的家世,也能在家里富足的过一生。
然而,这一切都在高考过后发生了改变。
高考过后,一群同学约好,假期去国外度假放松放松。
什么海岛,沙滩,阳光浴,一听都特别诱惑。夏蓉蓉家境不错,长到十八岁,却还没出去玩过,心里有些意动,和家人商量过之后,决定报名和同学一起去。
然而就是这次决定,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明明坐上的是去机场的巴士,一觉醒来,却在一个逼仄的臭烘烘的卡车里。
她迷迷糊糊醒来,感觉到不对,还没张口喊救命,就被人捂住口鼻。一股乙 醚的味道钻入鼻腔,又沉沉睡去。
就这么醒来又睡去,醒来又睡去的循环往复,夏蓉蓉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
她在夜里醒来,在一张充斥着汗味的床上醒来,在一个男人粗犷的律动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