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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 > 惹火 > 惹火 第208节
  从前天晚上起他就打了她的电话,虽然从没存过他的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虽这段时间都刻意避开了所有能与他不期而遇的场合,却又期盼再次见到他。
  寒冷的风裹挟着为电影动容过的眼眶,她的眼圈不禁就红了,曾千方百计不想见到他,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步伐。
  走向他。
  怀礼靠着车身,左手一点猩红捻灭了。
  她穿着昨天那件红色毛衣外套,整张脸娇嫩白皙,盈盈笑着看他,没了那天斩钉截铁“不想再见他”的固执,而是问他。
  “你怎么在这里。”
  怀礼眼底卷着笑意,反问她。
  “你呢。”
  “看电影啊,”南烟眼角挑了挑,觉得他问的奇怪,“你不会也来看电影吧?”
  还是只是经过这里?
  偶然碰见她?
  她心底又有个声音期盼,也许他是来找她的,他不结婚了。
  毕竟肖阳把她的新号码给他了。
  虽然他打过来她一个也没接。
  “是,”怀礼唇角轻弯,“我也来看电影。”
  “——真的?”南烟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
  南烟没问他是不是一个人来看,也不想问是否他在这里等别的女人。她眸光莹莹,笑着同他攀谈:“那,你来这儿看什么了啊。”
  “有点无聊,也挺俗套的,”怀礼笑了笑,温柔地直视她,“就讲了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然后,他决定来见她。”
  “……”
  南烟浑身一震,微微睁大了眼睛。
  眼泪忽然就从脸颊滚落。
  南烟的视线模糊了。
  他眼中自己的轮廓也愈发地柔和,他的眼中毫无疑问全都是她。她强牵了下唇,眼泪却与这些日子的忍耐一齐汹涌落下。
  她看着他,破涕为笑。
  “确实很俗套,俗套到我们看的都是同一场。”
  雪还在下。
  等她再反应过来来,他已经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他干净的下颌贴在她额顶,柔热呼吸落下来。
  怀礼的指背去拭她眼角脸颊的莹凉,低声温柔地道:“别哭了宝贝,刚才就想给你擦眼泪了。”
  南烟就是一直哭,一直哭到停不下来。
  她好一阵才从他怀中抬头。
  “你没有在等别人?”
  “我在等你,”怀礼看着她,“你呢,一个人?”
  南烟点点头。
  怀礼微微一愣, “你和他,没有结婚?”
  “你也没有?”
  “当然没有了,”他鼻息轻动,笑道,“不然怎么能来找你,你也不会见我。”
  她也许真不一定不会见他。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要说什么‘和我试试’的话。”南烟从他怀抱出来,有些贪恋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怀礼却很快反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触感温热。
  很温柔。
  “我是想来试试的,”怀礼微微一笑,郑重地看着她,“试试运气,如果你没有结婚,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我结婚了呢?”
  “那就想想办法好了,”他眉眼扬了扬,“找机会把你抢过来。”
  南烟又想哭又想笑。
  他们好似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从来未相恋过,却早已热恋过。
  “和我在一起吧南烟,”
  怀礼抬手,指腹抚她泛红的眼角,语气温和,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在乎你的小孩是谁的,我想跟你试试,试试在一起,试试去谈一场很久的恋爱,试试去走远一点的路,我从没有这么想跟谁这样过。”
  “我想给你一个家,南烟。”
  “我想和你有一个家。”
  他的目光深沉又温柔。
  南烟不曾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以至于她回想起最开始到现在,她好像都不是被这样的他吸引的。
  但这一刻,她的心却无法控制地着了迷,不计后果地沉沦。
  一如过往。
  她不禁又红了眼眶,“你不在乎我骗过你?”
  怀礼微笑着反问:“重要吗?”
  “也不在意我肚子里的小孩是谁的?”
  “很重要吗?”怀礼又笑着重复,捧住她的脸颊,她潋滟的眸撞上他深沉的眼,“重要的,不是我和你,有一个家吗。”
  此时,长而久之的那种无所适从,无所依傍的孤独感,好像在这一刻都消弭殆尽了。
  南烟再次伸出手臂。
  怀礼便拥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额。
  南烟牵着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轻轻呵气在他耳旁,“她6周大了,我昨天做过检查,很确定。”
  怀礼的掌心贴住她尚平摊的小腹,顿了顿,有点震惊。
  “不是10周?”
  “——6周啊,为了确定是不是你的,我去医院做了两次检查,”南烟突然推开他一下,娇嗔道,“喂,你跟踪我啊?”
  “对不起,我太想见你,太想你了。”怀礼又笑着揽她回去,吻她的额头,热切又激动。
  他嗓音很低。
  “南烟,是我太想你。”
  “太想要你了。”
  终于将所有的期待,所有积压已久的,那些晦涩的,不可说的情感告诉了她。
  他呢喃着。
  “对不起,是我太想要你,太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小孩了。”
  雪越下越大,满目洁白。
  她的孤独,他的孤独,在这样毫无距离的相拥中,也毫无隔阂地碰撞。如簌簌而落的雪花相融,交汇。
  变成温柔的潮水与河流。
  这一刻荡漾在彼此心中的声音。
  他们一定都听见了。
  “我也太想要一个家了,怀礼。”
  .
  “——对了,我把那张画布改成了一幅画。”
  “是给我的?”
  “当然啦。”
  “画的名字呢,起好了吗。”
  “现在不告诉你,到俄罗斯你就知道了。”
  .
  她没有告诉他的是。
  画布背面还有她用俄文写下的一首短诗。
  my dear lance
  如果有机会
  我要去摘一束花
  插在你心口
  告诉你采花时露水的触感
  温度
  潮意
  像银河一样泡湿了我
  如同我第一次见到你
  .
  ——《惹火》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