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世界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欢乐与悲哀而改变自身,它从不迎合任何人,从不关心任何的生命与情感。
Oliver看着Hotch结束了最后的致辞,亲人、朋友、同事们含着泪缓缓地将手中拿着的一支白玫瑰放在Haley的棺盖上,然后离开。
Hotch和Jack留到了最后,他把Jack抱起来,让孩子将手中的花放在他的母亲的棺盖上的层层叠叠的纯白的花朵之上。
它们纯洁脆弱到美丽。生活并非艺术品,悲哀与美没有必然的关联,二者只是不幸地撞在了一起。
又一支玫瑰被放在棺盖上,Hocth看见了那双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Oliver?”
“我回来了,这算是迟到吗?”
Hotch缓缓地摇了摇头,垂首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但又很快看向Oliver的眼睛,“只要你还在这,就不算晚。”
Oliver尝试着牵动面部肌肉拉出一个微笑来,但这太难了,他只能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了Hotch。
Oliver用右手轻轻地按住Hotch的后颈,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的肩上。他能听见耳边带着气声的低语,“不,太晚了,太晚。为什么?”
Oliver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抱歉,这是我的错。”
“不,”Hotch收紧了手臂,“我不是在责备你。我只是……”
“这就是我的错.”Oliver吸了口气,抬头朝着树间的金光看去,只是那些光芒并没有落进他的眼睛。
第190章 继续
Hotch松开手臂, 朝后退了半步, 注视着Oliver的眼睛,”Oliver,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能够站在我的身边, 我已经很感谢了。”
Oliver张了张嘴,喉咙里那个不字却没说出来,他抬起右手覆上Hotch刻着皱纹的眼角,“如果你想哭, 哭吧,没事的,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不。”Hotch握住Oliver的手, “Jack还在这。”
Oliver将食指缓缓向上扫了扫,让Hotch眼角的那滴眼泪顺着手套的纹路流走,没有在脸颊上留下泪痕。他偏过头去轻声地询问Jack, “Jack, 你介意……”
“Oli, 你看起来很糟糕。”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不合年龄的担忧, “妈妈说只有生病的人嘴唇才会发白。你生病了吗?”
Oliver抿唇,轻轻摇头, “没有我只是……”
“你受伤了”Hotch刚才在Oliver的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但自己又不敢确定。
Oliver无力地点头, “是的, 这次任务有些……超出我的预估了。”
Hotch皱了皱眉, 突然拉起Oliver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
Oliver以前可不怕冷,他从来没有在11月就戴手套,再像现在这样套上一件又长又厚的羊绒大衣的习惯。
Hotch刚才握住了Oliver的右手,那里没有什么问题。而当他拉起左手时,Oliver下意识的想把手往回缩,却被Hotch一把握住。
挤压伤口的痛感,让Oliver忍不住吸了口气,这更使得Hotch表情更加严肃,迅速拉下了他的手套。
Oliver的左手手掌被缠着厚实的残存着新鲜血迹的绷带,四根手指也是。
但是,大拇指不见了踪影,似乎是全部失去了。四根手指缠着绷带,但在长度上仍然比正常的手指短了些,中指和无名指都少了一个半指节,食指少了半个指节,小拇指少了一个指节。从稀少的裸露皮肤上能看到红肿的烫伤痕。
Hotch将这只手放在掌心,猛地抬头看向神色无波无澜的Oliver,“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变种能力呢?这些都是谁做的?”
失去了大拇指之后一只手掌无法再握住武器。这很像是某些帮派的手法,Hotch下意识的认为这全部都是人为。
“这……是一块超级能量体,我把它握在手里,然后被高温灼伤,指尖的组织已经坏死,他们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做了部分截肢。”Oliver看着Hotch的表情越来越冷,努力笑了笑,补充道:“等我想办法把这块能量体解决了,一切都会恢复的,不要担心我。”
Hotch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避开Oliver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将手套带了回去,中途碰到了Oliver无名指的伤口,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们立刻收回手,但却见Oliver没有任何波动。
“那块能量体在我的手掌心开了个洞,所以有几根手指的神经连接断开了,我没办法控制它们,也感受不到它们。呵。”Oliver苦笑一声,“我不知道现在这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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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晚间有一次聚餐。Hotch原本和Haley的姐姐Jessica一起招呼宾客,但又被Rossi拉到了露台上去谈一谈。
Oliver和Bau组员们一起围坐在圆桌旁,以这些家伙的敏锐感官,不可能没有发现Oliver毫无血色的脸色,以及不正常的走路姿势。
“你受伤了?”Prentiss握住了Oliver的左手,他自始至终没有把手套摘下,而Prentiss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咬了咬牙。
Prentiss看到Oliver吃痛的表情,一下子收回了手,“我很抱歉,伤在手上吗?”
“是,但是…”Oliver尽可能的笑笑,朝着担忧的组员们投去了一个不要太紧张的安抚的眼神,“不只是手上,但没什么关系,该做的处理都做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让它恢复。”
Oliver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舔了舔干硬的嘴唇。杯中的水很凉,让他能觉得稍微舒服些,桌上的食物却一点都没有动,腹部和肩部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他想朝后靠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却依然压着了右肩的伤口,这就是贯穿伤的坏处。
“如果有任何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一定提出来。”这一段时间Man暂代组长一职,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沉稳,又或者是最近发生的事让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大家都没有去询问Oliver有关于他为什么会受伤,和任何有关自愈能力的问题,因为他们既不愿意勾起这一段回忆,也知道有些事情他们没有权限知晓。
“我会的。”Oliver咽了口水,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他想右肩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而Banner给他的麻醉剂时效也差不多过去。
Oliver看不见肩上的伤口,但他猜那又开始流血了,因为他又开始感到眼前发黑,手指冰凉。
他不想再去管肩膀上伤口的疼痛,而是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椅子上,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微微扬起了头,天花板上的灯光让他想要闭眼,但就在闭上眼睛,双瞳陷入黑暗的那一刹,他又强迫自己睁开,他不能在现在闭上眼睛,也不能现在睡着。
“你确定你没事?”坐在他对面的Reid认真的询问。
“嗯。”Oliver勉强发出了一个鼻音。
坐在一旁的**突然拿出震动了的手机,她接到了一条短信。
Prentiss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天哪,千万别是案子,我们现在不能离开。”
“我也收到了。”Man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