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已经与您说过，大劫将至，世外之人，命途难定……能否离开天命的轨迹，您，是唯一的变数。”
“本宫知道，所以先遣情报才更加重要。你要是还没瞎，就睁开眼看看——还是说，为了带你的族人逃到人界，你的真实之眼已经废了？”
“本就是黄粱一梦，我这眼睛，又何时看到过真实？”
女人神态平静，不紧不慢道。
张良绍瞳孔微缩，惊骇之色在脸上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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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74741扁平的声音在张良绍脑海中突然响起，他连忙低下头调节了神色，装作略微恼火的样子站起身。
“既然祭祀大人帮不上忙，那本宫就失陪了。”
他转过身，伸手触上门。
“啖炎剑。”
女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若是选择的权利在阁下手上，那么您是选择天下，还是王？”
张良绍一怔。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呵。”
一声低笑，从穿着锗红宫装的剑灵口中传出来。
他侧过脸，半张脸笼在阴影下，半张脸则曝露在一律飞满浮尘的金色阳光下，仿佛在那张绝世容颜洒下了金粉，在那如炬双眸中盛满了火光。
“孩童才做选择题，本尊则不同。”
“这天下，还有他，本尊全都要。”
魔耶伽抬起头，那炙热的灵魂之火渗入了她的眼皮，竟然令她感到无比刺目。
“既然如此，或许，叶伽还有一事可为娘娘做得。”
……
“大王，这是臣妾为大王亲手做的茯苓龟鳖汤，大王尝尝。”
明月当空，皇宫的金顶和朱墙被蒙上了一层柔和的白光，少了白天的威严压迫，却多了一丝诗意和雅意。
今夜是月中，张良绍以赏月的名义，提议在御花园用晚膳。
御花园的锦鲤亭中，张良绍和百里云凛相对而坐，桌上是丰盛的菜肴，四周站满了侍卫和宫女。
“爱妃有心了。”
百里云凛接过他递来的汤盅，不经意摸到了他冻得冰冷的双手，皱起眉，将汤盅放在一边，站起身，脱下自己的龙袍披在对面的人身上。
“大王，这可使不得，臣妾让人去拿件大氅来就是了……怎能……”张良绍抓住他的手。
“穿着。”百里云凛只简单的两个字，便堵住了他的嘴，他将自己的手从张良绍手心挣脱出来，反将他的手抓在掌心温存，“夜里天凉，下次多添几件衣服。”
张良绍脸上的神色从惊慌到缓和，又到触动，“多谢大王关心，臣妾知道了。”
“嗯。”百里云凛也不离开，干脆将椅子搬到张良绍旁边，抬起桌上的汤盅，啜了一口，咽入喉中，垂眸细细品味了一番，挑起眉，点了点头，“入口醇厚，余味悠长，爱妃可是为孤下了工夫特地去学的？”
“大王抬举了，只臣妾的手艺，比起膳房的大厨们还差得远呢。”见百里云凛反馈不错，张良绍饶有兴趣地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臣妾今天在膳房泡了一天，把放生池里的鳖都杀完了，才做出了这么一锅没糊……集萃了至精至华的茯苓龟鳖汤给大王喝。”
这一锅做出来还没试喝过呢，难道这次真的还行？
他拿起勺子勺了一勺清汤，正欲送入口中，却被人把住手腕，勺口一掉向，落入了另一人口中。
“既然是为孤准备的，这汤爱妃岂能自己喝？”
百里云凛面色不变，“来人，把丹妃的汤碗撤了。”
“……”张良绍见宫人要来收碗，连忙阻止，“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