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苏霁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你不是一个人’等同于‘有我陪着你’，这样的话不是告白又是什么，只是比‘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要婉转一些。
但能听懂的自然能听懂。
季寒川看着苏霁，确实她说的没错，现在，有她陪着他。
以往自己是一个人，哪怕是在季家，但直到遇到苏霁，他才觉得，自己生命里是多了一个人。
女人和朋友不同，苏霁是对他一个人好，没有人会不在意这样的独特和偏爱。
苏霁看着季寒川，又重复了一遍，“季先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要你愿意。”
少女直白的心事，完全坦荡的放在他面前，苏霁以前不敢说出来这些话，可是好像告诉了季寒川，自己心头都跟着轻松了许多。
“苏霁，你太傻，没得到回应之前，你不应该把自己的情感说的这样直白。”
万一他到最后也不喜欢她，只是贪图她给的温暖呢。
这样，苏霁未免太过吃亏了。
苏霁是觉得自己有点傻，但是对着季寒川，她是心甘情愿的。
“季先生，你不用觉得太有压力，我一直觉得，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其实都是我，一头发热，把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让你为难，我心里对你是觉得抱歉的。”
季寒川，“苏霁，我没怪你。”
他若不是喝了酒，何至于，苏霁是个女孩，她不应该把责任全都往自己身上揽着。
季寒川抬眸看着天空，他很少会跟别人说自己的心事，从小到大，都自己一个人消化惯了，可对着苏霁，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说。
“其实小时候我想过，要不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孤儿院院长也那么问过我，那时候我说不要，可有时候想想，我是有那个想法的。”
“想找到，再问一问，当初到底为什么不要我……我到现在，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出生。”
一出生就被抛弃，是怎样的理由。
苏霁，“季先生，他们不要你，是他们不好，也是他们没福气。他们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多后悔呢。”
其实谁都知道，如果对方对季寒川还有一点不舍得，这么多年，早就找来了，他一直都在江城，哪里也没有去。
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寻人启事，上面写着的是他的名字，出生。
他确确实实是被抛弃了，或许早已经被遗忘。
季寒川唇角勾了下，“是么？但他们应该，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苏霁看着季寒川的侧脸，男人虽然是笑着，可她能看出来他是有些失落的。
小时候他也一定是有过期待的，就像是她，小时候也期待着爸爸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来。
但是期待永不会来。
只是……
苏霁此刻好想抱一抱季寒川，告诉他，有的人不要他，有的人，却把他当做生命的温柔和光。
“季先生，你真的很好，很好。”
苏霁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对季寒川的喜欢，因为能形容他好的词语太多了，说不完。
季寒川看着她，勾唇，“也就你这样觉得。”
“不是啊，你很优秀的，你看你身边的朋友，你的工作能力，你走在路上都会有女生跟你要联系方式。你比好多好多人都要好。”
季寒川觉得自己差的地方也很多，苏霁啊，这个傻姑娘只看得到他好的地方。
“看星星吧。”
苏霁点了点头，她又看了会儿，然后掏出手机，对着星空拍了一张照片。
男人抬眸看着星空，苏霁拿着手机，没忍住对着男人的侧脸，拍了一张。
拍完，季寒川挑眉看过来，被他发现了。
苏霁关上手机，“季先生，我不会发朋友圈的，我能……留着你的照片吗？”
“拍了我吗？”
苏霁点了点头，“我拍的很帅！”
季寒川很少被女生这样夸，苏霁夸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季寒川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长相多优越，他觉得自己长得也不过如此，“我有那么好看么？”
他出声，没忍住笑了下。
仿佛觉得苏霁是不是见的人太少了，所以才会觉得他帅。
但苏霁真的见过很多帅哥呀，就比如秦观，也是好看的，之前季寒川的朋友，也都是帅哥呀，可是他们好看是好看，都比不上季寒川。
季寒川身上有种气质，怎么说呢，就是清冷，可他骨子里又是温柔的。
苏霁很喜欢他身上的这种气质，他不笑的时候冷冷的，而现在这样，笑起来，就让人觉得心脏都要跟着融化了似的。
“季先生，你最好看了。”
季寒川其实不太喜欢被人拍照，但看苏霁这个样子，他也不忍心叫她删除了。
“那你留着吧，只是，以后别随便再拍了。”
苏霁点点头，“那我以后想拍你，先征求你的同意，这次的，我就偷偷留下了。”
“嗯，星星看够了么，回去？”
苏霁抬头又看了眼星星，发现这时候星星没有刚才的亮了，有一些还被乌云遮住了。
她“嗯”了一声，“那季先生，我们回去吧。”
季寒川先起来，然后伸出手，拉苏霁起来。
苏霁把手放在男人手心里，季寒川的手掌很大，温温热热的，安全感十足。
她被男人拉起来，回去车里。
季寒川把毛毯也收起来，然后开车回去市区。
季寒川开车很慢，苏霁也很安心，她拿出手机，找到刚才的星空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她没有配文字，可是她鲜少发朋友圈，这样的图片就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
黄鹂，“大晚上的，看星星了？”
杨桃，“天哪，苏霁，你男朋友也太浪漫了？”
温酒，“？？？”
当天晚上，温酒就把苏霁的朋友圈截图发给了慕行舟，“慕警官，你看看，季寒川第一次谈恋爱，刚开始就带人去看星星，你有人家一半浪漫？”
慕行舟出完任务，回到警局，才看到温酒的消息。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给温酒回了个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