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源财不要太过分!”李氏气急攻心,摇摇欲坠,幸得有旁边丫鬟扶着。
“我怎就如此苦命……”李氏怅然,低声哭泣,丫鬟递过手帕“夫人,您也别太过伤心。如今老爷在金家困着,李家上下都得靠您维持。您可得注意身子啊。”
李氏千算万算没算到金源财竟说话不算数,说好只要她将李秀兰李秀梅二人消息告诉他,就放李荣回来。
李氏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已经为这事儿投进去如此多银两,万不能中途放弃。9既然金源财派人去许家寨要人,那……就随他折腾去。
“哎。”李氏叹气“如果老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口头这般说,李氏心里却隐隐想,如果李荣当真遭遇不测,她便变卖了这宅子,回康县去。
“你再取些银两去金府打探打探,看老爷是否平安。”李氏吩咐道。
许家寨寨里一片祥和,到处张灯结彩,红色的双喜贴满了许三碗屋子。之前购置的喜被也换上了,一踏进屋子望去红艳艳一片。桌上搁着龙凤烛,烛周围放几个小瓷盘,是成亲当日放喜果用的。
“冲新用的柚子叶和香芽怎么没有?”媒婆问库房里的管事。
“这……”管事道“大当家说又不是姑娘,洗澡还要在浴桶里放东西。”
“哎呀!”媒婆焦急“大当家真是的!这冲新可不是单单洗澡!”说着,急匆匆扭着腰出去吩咐喽啰下山买。
眼看大喜之日越来越近,李秀兰莫名心里紧张起来。整天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意味,倒是许三碗没什么多大感觉。因为新房还在布置,二人只好暂时住在客房。
“这床太小了。”许三碗不满。
“那么大做什么?也足够我二人睡了。”李秀兰道。
许三碗笑笑,把李秀兰抱在腿上,手拉着李秀兰的手玩。
“兰儿,我现在特别开心。”
李秀兰低头盯着自己与许三碗交扣的手指,心跳的厉害。
“这几日也没见着大天和方公子。”
“小颖说在山上呆着有点无趣,让大天陪他下山去走走。”许三碗道。
李秀兰想想,犹豫着开口“你觉得,方公子对大天有没有……”
“嗯?”许三碗问“有没有什么?”
李秀兰摇摇头,还是觉得大抵是自己想太多。
“对了!”许三碗突然想起“你前些日子不是说秀梅没有意中人么?我看未必。”
“怎么说?”李秀兰好奇道。
“秀梅之前手腕上没有戴什么手饰吧?”许三碗问,李秀兰摇摇头。
“巧了。昨个儿我不小心看见秀梅手上戴着个翡翠镯子,看成色还不错,估计是传下来的。”许三碗回忆“还有腰上别的那个香囊……”
李秀兰一惊,追问“香囊?秀梅腰上别着香囊?”见许三碗点头,李秀兰长叹口气“看来果真如你所说。”
“莫非兰儿知晓是谁?”许三碗观李秀兰反应,试探道。
“嗯。”李秀兰没有否认,对上许三碗询问的眼神,李秀兰低头“暂且还不能告诉你。”
李秀兰嘴唇微抿成一条缝,嘴角下弯,轻轻摇摇头,似在督促自己不能随意说出去。
许三碗被李秀兰这一系列小动作弄得心痒,手捏住李秀兰小脸扯扯,一手拖着李秀兰的头,喜爱的吻上去,齿间逗弄一番,耳边滋滋的水声。李秀兰来不及换气,只得张着嘴,任由对方欺负,吞咽下彼此交融的唾液。
看李秀兰眼睛红了一圈,许三碗才住手。李秀兰深吸几口气,胸口起伏不定,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气。
“隐瞒夫君,罪加一等,该罚。”许三碗一脸正色。
李秀兰板着脸,看似生气。许三碗哄他半晌,才收敛了怒气。后知后觉的羞红脸,低头不看许三碗。
张大天手上拿着不少东西,全是方颖买的。这小公子不知是没出过远门怎的,看着大街上随便一个小物件,虽装模作样,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掏了银子让张大天去买。
“这个猴面具你的。”张大天买好后给方颖,方颖折扇一抵,微眯眼道“二当家莫不是糊涂了?”
张大天纳闷“不是你让我买的?”
方颖疑惑“何时?”
张大天气急,拿他无法,只好把猴面具挂在自己脖子上。
“二当家不如戴上试试?”方颖一旁笑道。
张大天取下脖子上的面具,一掌按在方颖脸上,方颖不备,竟着了道。
“哈哈哈,我看还是方大公子更合适!”张大天大笑。
方颖也不恼,取下面具拿在手中,展开扇子扇一扇。张大天被那风一吹,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咕噜”一声,张大天捂住腹部,腹中翻江倒海,他才明白方颖刚才所为。也来不及责问,先找店家借间茅房,待出来后,脚步微微有些轻浮。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张大天只得认命跟在方颖身后,成了方颖的跟班。
二人几乎逛遍了半座城,方颖依旧兴致不减。听凌轩阁的店家说,城南一条巷子里,有一老翁,酿酒极佳。方颖好奇,但人生地不熟,劳烦店家带路,同张大天一同前往。
“让开!”一声大喝,伴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不远处一群身着官服的士兵横冲直撞,从方颖身边飞驰而过。
一路上有好几处摊贩的摊子被掀翻,却没人敢拦下他们,只能默默忍受。张大天看不过,想出手,被方颖止住。
他转身向店家道谢,付了些银两,提着两罐酒,道“二当家,在下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回寨子。”
张大天难得没唱反调,神色郁郁的点头。
“那些应该是官府的人。”方颖道。
“不是县衙门的人。”张大天皱眉“我们快些回去,我担心这群人是冲着许家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