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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开门,一期一振忽的皱眉:他房间中的暗堕气息太浓,我不能进去。
  一期哥你在外面等我们,我陪着九津君就好。药研立刻道。
  即使有九津珀在,但当初一点点看到一期一振丧失理智的他,无法接受任何可能会令对方加重暗堕的事情。
  九津珀也跟着点头:对,不舒服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等我们就好。
  好,你们多加小心。一期一振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九津珀的脑袋。
  等一期一振离开,药研敲门:压切殿,你在里面吗?
  我不需要。压切长谷部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尾音颤抖,仿佛在尽力压制着什么。
  我知道你对于帮助了审神者一事感到愧疚,想借由暗堕的痛苦来惩罚自己。药研沉声道。
  九津珀抬头看看他,少年暗红色的眼睛隐藏在眼镜后,五官虽然仍然带着青涩的稚气,神色却冰冷成熟,和外表十分不符。
  毕竟其实是活了很久的刀剑。
  屋内的喘息声加重了。
  本丸内只要有一人暗堕,便会传染全部刀剑。药研冷声道:压切殿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我知道。压切长谷部沉默几秒:放心,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就连九津珀也听得出他是打算自我了断。
  别开玩笑了!药研骤然提高音量:你想要就这么死掉,把一切都抛在身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房间的门砰得一声被拉开。
  穿着神父装的青年满身狼狈,衣服松散地扯开,露出些许森森白骨是骨刺。
  就算我活着又如何。压切长谷部低头看他:大家都已经甚至有些是被我亲手送进刀解炉的,做出这样事情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活着。
  但是当初你没有选择自我了断。药研推了推眼镜:既然如此,就怀着对他们的愧疚与怀念一直活下去。
  蹲坐在地上的九津珀稍微听懂了他们的话,插口道:压切君是被审神者欺骗才会做出那种事吧。
  压切长谷部将目光移到他身上,虽然没有说话,但答案十分明显。
  需要怨恨的是做出这一切的审神者,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使自己痛苦呢。九津珀歪头:本丸中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压切君不清楚事实,忍痛将暗堕的同伴送进刀解炉,也是为了保护剩下的同伴吧。
  压切长谷部怔了两秒,神色却愈发痛苦:这不一样。
  他长期担任近侍,是接触审神者最多的人,他有那么那么多的机会发现事实,甚至阻止一切的开始,可他因为近乎盲目的信任,忽视了短刀们隐晦的求助。
  是他造成了现在的悲剧。
  九津珀感觉到压切长谷部身上暗堕气息暴增,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药研。果然,小短刀此刻也眉头紧锁,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药研,你快离远些!情况紧急,九津珀化为人形,一把将药研推开,同时将压切长谷部推进房间中,反手关上门。
  药研好不容易压下体内翻滚的暗堕气息,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好险,差点被压切长谷部的暗堕气息牵引。
  他不能再继续加深暗堕了。
  屋内,压切长谷部似乎没料到九津珀会突然压上来,噌噌往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九津珀趁机给了他一个壁咚,一手拉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终于失去耐心,凶巴巴地露出两颗尖牙: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赶紧解决暗堕,然后回去找我的朋友。
  他顿了顿,瞪着发愣的长谷部继续道:而你,你的暗堕很严重,甚至会影响到本丸中的暗堕气息,甚至会让我几天的努力白费掉,如果你还是拒不接受我的进食,不如由我吃了你,也算是了却你的心愿。
  压切长谷部靠在墙上,散落的发丝遮住他的眉眼。
  你说话啊。九津珀瞪眼。
  你真的能杀了我吗?压切长谷部忽的问。
  九津珀一虚:什么杀了,是吃了!我的牙口很好,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吃,但是吃的过程很痛,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才怪啊,就算是刀剑付丧神,现在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之前咬了鹤丸国永,血液的味道也和人类相同,吃掉的话岂不是相当于吃了人类。
  光是想想就很可怕诶。
  压切长谷部抬眼看他。
  这种严肃的气势,九津珀咽咽唾沫,壁咚的手臂开始发软。
  不知为何,有点像平时面无表情逼他背课文的七海。
  可恶,光是想到就感觉腿软了。
  呵。压切长谷部突然笑了声,他盘腿坐下,把九津珀摁在怀里:想吃什么就吃吧。
  九津珀一头撞上他的肩膀,傻了。
  竟然把问题抛回来,这难道是应该无辜小狗勾自己抉择的问题吗?!
  他盯着压切长谷部的脖子,苦大仇深的皱起眉。
  怎么,不敢下口?压切长谷部眉梢一挑:做不到的事,还是不要夸下海口嘶。
  话音未落,九津珀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咔的一下咬了一块下来。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扭头,意识到肩膀处被九津珀的脑袋挡住,又伸手摸了摸,不可思议地道:你把骨刺咬掉了?
  那东西坚硬得很,想要切掉都只能一点点磨去看来九津珀的牙口确实和他本人说的一样好。
  哼。九津珀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就像个脆骨嘛,现在知道了吧,我是真的会咬人的,不要小瞧我!
  压切长谷部没有说话,垂眸凝视着不远处,似乎在思索什么。
  九津珀趁机在他脖子上舔了舔,吸了好几口暗堕气息,确保他最近不会再长出骨刺。
  你叫做九津珀是吗?压切长谷部忽的开口,他伸手摸了摸九津珀的发梢:狐之助带你来的?
  对啊。九津珀目的达到,态度好了些:怎么了?
  看来它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能将全名告诉我们。压切长谷部淡淡地道:名字即咒,作为神明,掌握了你的名字,就能够对你做很多事。
  比如三日月他们正在筹划的。
  诶?九津珀睁大眼:不能说吗?
  可当初刚到本丸的时候三日月宗近好像非常自然地就问了他的名字。
  这里可是暗堕本丸,至少要有点戒心。压切长谷部叹了口气:真是的,这样可不行。
  压切君的态度突然好了很多。九津珀眨眨眼,因为吸食了暗堕气息后,终于冷静了吗?
  压切长谷部看看他:这么想也可以。
  心情确实好了许多,不过态度转变自然并不仅仅如此。
  总而言之,不要太放松了。压切长谷部起身:不送。
  他把九津珀推出屋:如果暗堕加重,我会主动去找你的。
  九津珀一脸懵的被推出来,转身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门却被压切长谷部唰的拉上,速度飞快,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好奇怪。
  九津珀眉头扭成一团,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而且特别喜欢话里藏话,他听不懂啊!
  今天也是不聪明小狗勾自闭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丸里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我有埋一点点伏笔,但可能非常不明显_(:3」)_
  让狗子保持警惕的已经算是本丸里的好人了hhh
  不过还有膝丸那种被欧尼桑拉着睡觉,所以几乎啥都不清楚的(。)
  第49章 51
  一脸迷茫地站在屋外,九津珀把那头柔顺的长毛挠得乱糟糟的,也想不明白压切长谷部的意思。
  大概和鹤丸国永一样,让他保持戒心?
  珀,已经结束了吗?一期一振从远处走过来,朝他招手:我们回去吧。
  啊,好的。九津珀犹豫地看了一眼压切长谷部的房门,还是小跑着过去:要回天守阁吗?
  想去下一个人那也可以。一期一振摸摸他的头发,装作不经意地抬眼。
  压切长谷部房门打开的缝合上了。
  长谷部和你说了什么?一期一振敛眸,忽的问,声音清淡温和:我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也没说什么。九津珀下意识隐瞒掉后面的对话,嘟嘟囔囔地道:被我威胁后就同意让我进食了,进食后毫不留情地把我推了出来。
  威胁?一期一振声音中带上笑意:你威胁他什么?
  我说他的存在会影响本丸内的暗堕气息,如果他不接受进食,不如现在让我吃掉他。九津珀老老实实复述:然后他就说我想吃什么随意。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一期一振:我会不会说得过分了?
  没有。一期一振笑道:现在看来效果显著,长谷部应该想开了。
  那我们继续去下个人那吧!九津珀复活,握着拳头干劲满满:每天都将所有人过一遍的话,也许我能早点回去呢。
  一次性吸食这么多暗堕能量,没问题吗?一期一振担忧地问道:我理解你急切的心情,但凡事欲速则不达,如果让自己的身体受损,反而得不偿失。
  没关系啦。九津珀随意摆手:我吃不饱的,而且所有东西都能吃掉,和饕餮比较像。
  原来如此。一期一振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他们两人一起将本丸走了一遍。
  昨天做过,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九津珀变成小狗的样子,迈着小短腿在一期一振脚边啪嗒啪嗒跟着跑,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按照暗堕的严重程度,今晚应该由我陪着九津君。三日月宗近从暗处走出来,在夕阳下朝九津珀张开手:需要老爷爷抱着你走吗?
  九津珀摇着尾巴跑过去,被人一下子从地上捞起来:抓到!
  鹤丸!九津珀吓到炸毛: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完全没有察觉!
  从上面。鹤丸国永往上一指:珀太小了,就算仰起头也看不到吧。
  被鄙视了体型的九津珀愤愤地咬他手指:我还是幼崽体型呢!等我成年了,绝对会比你高!
  我才不信。鹤丸国永笑嘻嘻地道:除非珀到时候证明给我看。
  那怎么也得过好久。九津珀嘀咕:几百年吧。
  没关系哦~鹤丸国永弯起眼:刀剑付丧神几乎是永久寿命呢,只要有灵力供应,活多久都行。
  九津珀眨巴眨巴豆豆眼:这样啊,那说不定真的能看到。
  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在旁边看他们玩闹,低笑道:九津君真是可爱。
  珀就是这么天真活泼。一期一振弯起眼:需要我们好好看着呢。
  他往后退了一步:药研还在等我,那我就先告辞了。
  一期哥再见。九津珀乖乖道。
  已经这么亲密了。鹤丸国永诶了一声:我也好想听珀叫我欧尼桑呢。
  才不要!九津珀哼唧唧。
  把九津君交给我就好。三日月宗近伸出手:还是说,鹤丸殿今夜想要一起加入吗?
  用着狗勾身体,所以安全感爆棚的九津珀忽的背后一凉:加入什么?我以后都是狗勾形态,不可以双修的。
  三日月笑得从容:九津君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问鹤丸殿要不要一起来压制暗堕罢了。
  这样啊。九津珀脸一红,还好有毛遮着,看不出来。
  鹤丸国永唔了一声:虽然很心动,但今天还是算了。
  他把九津珀交到三日月宗近手中,竖起手指在唇前: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贞洁哦,珀。
  鹤丸殿说笑了。在九津珀炸毛前,三日月慢悠悠地开口:再怎么说,我也不会丧心病狂到对这样的九津君下手。
  狗勾形态的九津珀松了口气。
  鹤丸国永看着他安安静静被三日月抱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了要保持戒心啊,珀,这样子岂不是
  会轻易被得逞吗。
  他眯着眼站立片刻,抬头看向漫天的夕阳。
  云层被映照成火红色,在天间大片大片地铺散开,这样在任何一处都寻常的景象,却是这个本丸中许久不曾见过的奇迹。
  这样也不错。他喃喃道。
  九津珀被人抱回天守阁,三日月宗近脱下衣服,挂在不远处,见小狗趴在床上,用爪子挡着眼睛,不由得笑起来:九津君难道是在害羞吗?
  非礼勿视。九津珀重音道。
  在被亲过之前,他完全没有考虑这种事,当初洗完澡也只穿了内裤在屋里乱晃,毕竟人类和同性在他眼里完全不是需要回避的必要。
  但是三日月提出的双修可能,让他意识到同性之间完全可以在一起。
  我难道在九津君眼里,是那种会耍流氓的人吗?三日月哈哈哈道:这可真是让老人家伤心。
  九津珀小心翼翼挪开爪子,发现他不知何时穿上了灰色的保暖毛衣毛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