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看着慕念一脸的不悦,有些于心不忍:“念念小姐,你再忍忍,少爷他其实……”
“他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严谨不对劲,知道严谨想要对付我,或者说,是她背后的人。又或者,他是想让我监视严谨,让她没有办法和外面的人联系。”慕念粉唇轻轻一扬,“是吗?”
卫承怔了一下:“念念小姐,你该不会以为少爷他并没有真正的失忆吧?那可是你自己下的药。”
“这倒是,是有些奇怪,大叔没道理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除非,是因为我的盛世美颜?大叔被我迷住了?”
卫承:“……”
虽然已经认识多年,但是慕念的神逻辑他还是有些跟不上。
“念念小姐,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当年救了少爷的命。也谢谢你救了雪欣,救了小默……总之,以后我卫承的命都是你的,但是前提,我不能背叛少爷。”
慕念被卫承的认真惹笑了,摆摆手:“不用了,你以后对大叔好一点就行了。”
卫承看着慕念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腾起了一种感觉,少爷一直想要瞒着念念小姐为她做很多的事,他虽然从来都不承认,但是卫承坚信是这个原因。
可是,少爷忽略了念念小姐的智商,她的聪慧,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少爷忘了。
慕念重新回到了景园,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一点,慕念慢慢的在景园走着,心情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她在半梦半醒中,曾经来过这里,几十年后的这里,有着两个墓碑,上面,是她和大叔的照片。
慕念的鼻尖一酸,突然发现,曾经她放蛇笼的地方,有着一个秋千架。
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明明还没有的。
秋千上面还缠着花藤,慕念啧了两声:“大叔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么娘们兮兮的东西的?”
说归说,慕念纵身轻轻一跃,直接站在了秋千上面。
秋千像是无风自动,慕念站在上面,一头清汤挂面的长发,随风轻舞。
“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娘们兮兮的吗?”
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在慕念的身后响起,慕念一只脚勾住秋千一边,身子一旋,稳稳的停下,从秋千上走了下来。
她直接走到云泽景的面前,挑眉,带着妖异的眸子里透着邪魅:“大叔,这么晚不睡,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云泽景眉头微微动了一下:“慕念,你跟任何男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因为他的脑子里,想到了那晚在p.o酒吧碰到她的时候,她跟另外一个丑男人也是这样说话的。
这种感觉,有些涩涩的。
“那不然呢?”慕念对着云泽景眯眼一笑,“大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该不会还那么老套的认为有地老天荒或者是经久不变的爱情吧?”
慕念说到这里,眼神倏的冷了许多,她的唇角轻抿,带着嘲讽的笑:“你曾经负我,欺我,而我,一直都是用命在爱你。
但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我在生死边缘如在炼狱里痛苦挣扎的时候,你的身边早就已经换了新人。
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再跟我重拾旧爱?”
她今天晚上来,没想到会碰上云泽景,而她也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要跟云泽景彻底的划清界线。
所以,有些说辞是她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可是说到最后,
慕念转头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后院,声音清冷的说道:“就像这里一样,曾经,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蛇笼,你为我满世界的寻遍各种各样的蛇,但是现在这里不也全都变了?
大叔,跟你有没有失忆无关,而是我们之间早在你失忆之前就已经完了。”
云泽景伸手卡住慕念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他眼神略沉,冷冷的看着慕念:“完了?所以在你‘死了’之后,我会服毒自尽?我自问不是一个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如果不是爱入骨髓,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慕念,你最自私的,就是拿走了我的记忆,还要逼我认为我们早就完了。”
慕念伸手,轻轻的拨开了他的钳制,冷冷一笑:“大叔,你知道什么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吗?曾经我为了你,可以与几大世界一流高手过招。而在这三年里,我第一次尝试到了那种挫败感。
我曾经为你做过的一切,在我好不容易回来,第一次见到严谨的时候,我只当是自己的一腔孤勇全都喂了狗。你现在跟我说你爱入骨髓?你配吗?”
慕念说完,转过身,淡淡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是你与我之间,再无可能。”
慕念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云泽景的面前,云泽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再无可能?是吗?”
他的眸中如覆薄雾,眼底的酸楚越发的明显。
慕念从景园离开之后,眼中涩涩的,伸手抹了一把浸湿了眼角的眼泪,转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景园,大叔,对不起。
从那天慕念离开之后,她每天仍然都会去医院‘保护’严谨,可是她就像带着电子眼似的,每次云泽景一进医院,她就会凭空消失。
云泽景也从来都不问,只是每天都按时去医院对严谨一阵嘘寒问暖,但只字不提慕念。
“泽景,你和慕小姐,是不是吵架了?”严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吵架?”云泽景不解的看着她,“她只是有把柄在我手里,被我威胁她来保护你的,她不想看到我,也在情理之中,我也犯不着和一个女人吵架。”
云泽景将婚礼的场地照片拿给严谨看,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严谨一阵头昏,她软软的靠在云泽景的肩上,轻声说道:“只要是你给我的,都是最好的。只要……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好。”
“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而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等你好了,我们就马上订婚。”
云泽景的眼神微微一变,侧头扫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唇角微微一扬:“小谨,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严谨激动的抱着云泽景。
门外的身影悄然消失,云泽景找了个机会走了,也没去找刚才躲在门外的那个小女人,只是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