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海盗的使臣们在想想对方所求的居住权之事,面色都刷白起来,真狼子野心!
贾珍视线剐向东桑使臣,而后又看向所谓的伯爵,捏了捏手中的茶盏,一点一点的捏碎,明明白白武力威胁着:“死还是活,你们自己选择。”
听着瓷片落地的脆响,东桑使臣视线扫左右武士而去,岂料还没等武士们动手,就见一群黑衣人飘然而来,手中也拿着枪、支,还比他们的长、枪,袖珍精致许多。
东桑使臣面色一黯,视线飘向了贾珍后头那些使臣团。
“知道撞枪口上什么意思吗?”贾珍看着眼珠子滴溜溜转,一看就是有鬼的东桑使臣,“拉下去审。他们两帮人要是说得不一样,那就全部杀了。”
“我们可是使臣!”东桑使臣铿锵有力,朗声质问道:“贵国不是信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你算什么来使,诈骗诈到你爷爷头上来了?”贾珍说起来还挺气,手指指公爵,“这公爵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这就罢了。反正我也不太清楚礼仪如何。但这群!”
贾珍气得拍了一下桌案,“连海盗的胆识都没有!别以为找个英……找个西什么国的人就可以冒充了。一问三不知,学个开、枪就把自己当贵族了?你们设局能不能用心点?牛都燥得慌。”
东桑使臣闻言,有股寒气感觉从脚底里冒出来,但一想到自己筹划两年,对天皇的军令状,故作镇定,抬手怒指贾珍,用东桑语骂道:“贾珍你莫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得罪了公爵大人,那船大、炮便将对准海港。”
“我们若是没安全走出礼馆,到时候留守在船上的武士就会开火!”说到最后,东桑使臣话语带着威胁,字正腔圆,用雅言撂狠话。
“使臣大人,放狠话谁都会。”贾珍感受到自己被扯的袖子,狠狠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不高不低,像是旁观者,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但是你确定你们的炮、火能点燃?屡屡强调这一船炮、火,恐怕这船枪、支、弹、药来历也是假的。况且,你觉得我贾珍是一个人到来?”
“这不都是你的人?”东桑使臣扫了眼屋内后来进入的黑衣侍卫,带着分嗤笑道:“我怎么敢小看贾大人您呢?”
“不过贾大人饶是神功盖世又有何用。”东桑使臣毫不隐忍自己的火气,“不让这些人退下,我们是谈不拢的。到时候还是战场上见。”
“你们兵分两路,我也是自然两路出击了。”贾珍双手抱拳于胸前,一本正经道:“还真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谈什么合约。我们来说说御龙阁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的话,喂枪子。”
说完,贾珍拿了一把圈椅,径直在使臣面前坐下,又抬手自己动手,倒杯茶润润嗓子。他带人一路飞奔过来,熬夜困得慌,刚到还没来得及休息,听到说谈判僵持。匆匆一番洗漱装扮,人模狗样儿的过来。
赶得早,不如来得巧。
非但东桑使臣,便是使臣团也有些呆愣了,怎么话题转得那么快?不说贾珍有权越他们当代表?这御龙阁也算内、政,怎么好让番邦,还是有异心的番邦知晓。
“贾……”
“张大人,放宽心放宽心。”贾赦到底跟着人混过罗刹之行,知晓贾珍这是在拖时间呢。眼前这帮人,他信贾珍能捏在手里,但若真开火了,那贾珍到底是血肉之躯,定抵挡不过。
“蓉儿,去给大人们泡杯热茶来。我们好好边吃下午的茶,边聊。”贾赦扫了眼贾蓉,让人带着茶壶出去,将最近的消息夹带茶盏上。又忙不迭安抚使臣团。
“拖时间先搞定那船。我大侄子看样子刚赶过来,”贾赦低声,有理有据:“他喷了蔷薇露,眼圈擦过粉。他以前从不干这娘们的事情。”
张大人:“…………”
听到声的贾珍:“…………”
第158章 千钧一发上
能够追到宋学慈的人,也的确有两把刷子。
贾珍端着自家儿子递过来的茶盏, 看了眼茶盖内那蝇头小楷, 一目十行扫过, 知晓自己昼夜不眠南下时,错过北上的听风送信—按着纹路, 已缩小范围,查到癞、蛤、蟆的消息, 不由得嘴角弯了弯,看向东桑使臣时,眼里还能带出一抹慈父的微笑来。
“东桑使臣, 莫不是不记得四年前鸿胪寺相遇之事了?”贾珍缓缓道:“我对大人可格外记忆犹新呢。出门在外, 什么都能够不带, 唯独脑子要带的。若是东桑使臣大人回忆不起来, 吃个猪脑补一补?”
“贾珍, 你莫要嚣张,你这是囚、禁!是施、虐!”东桑使臣说着,起身想要往外走。
“坐下!”贾珍将茶盏重重在茶几上一放。整个茶几都嗡嗡抖动了起来。这声音虽然轻, 但在寂静的大堂内却显得格外的沉重, 像是在悲鸣一般。
“你们……”东桑使臣下意识身体一僵。控制着心底里喷涌出来的恐惧感,抬手想要给外在的武士发出联络信号。
贾珍,眼眸一眯, 直接贾蓉举着的茶托中又抄起一个茶盏,重重的砸向东桑使臣,当下又一股凌厉的风伴随着茶盏, 径直飞向了使臣的后脑勺。
这速度快的,让使臣,甚至全神贯注护卫的武、士都没有反应过来。
东桑使臣只觉脑袋一疼,而后便骤然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躺倒在地。在人倒下的同时,密探们已经在贾珍的帮助下,成功将所有的武士控制住。
武士们整张脸都扭曲了,眼眸惊骇的瞪圆了起来,个个视线看向贾珍,口里直呼着恶魔。
贾珍看了看被自己泼洒出去的水刹那间在空气包裹下化作细微的冰刃,直直的刺向各武士,嘴角无奈的撇了撇,开始在心理默念了一句。
他如今能够控制风能愈发得心应手,还不用“读条”,感谢紫薇爸爸。
紫薇爸爸说了,每次用完,都得转发他一下。
免得他借此干了什么坏事。
把所有东桑使臣团捆绑后,贾珍示意听风派出人手去查探周围的东桑暗桩,视线缓缓转向一直默不吭声的公爵,“现在知晓我们大周的实力了吗?”
已经被点破假冒的公爵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颤颤巍巍举高了双手,又想到自己在大周所见的礼仪,双膝噗通一声跪地下,声音透着浓浓的恐惧,夹杂着一句学来的求饶之语:“,学着自己在大周所见的礼仪,颤颤巍巍跪下,“……饶命……大人,饶命……”
“你的来历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贾珍揉揉额头,说完又扫了眼被他留下的翻译,“你们眼下八个翻译,一人一位坐好,如实翻译,写在纸上。每写一句,双手举起纸来。不许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看着贾珍露出的疲态,张大人点点头,从顺如流的带人安排起来。
贾珍留了一分心思听着,更多的却是养精蓄锐。他在等密探追出去的回禀,恐怕东桑这一次有备而来。
接下来,他得黑吃黑一次,拿下那船炮、火。
贾赦和贾蓉给贾珍弄了个吃喝。待安排好一切后,假冒的公爵在众人的注目下,克制着自己的惶恐,断断续续道来自己的来历:“我是叫约翰,自不过冒用了我们侯爵大人的信。我……我只是小岛上的一个渔民。出海打渔,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海盗。他们抢劫金银珠宝,我在厨房干些杂活。后来他们听海盗说东方船队富贵,听说东方遍地是黄金,又一个南洋大买主出手超级阔错,就过来了。岂料不熟悉路,又遇到海浪,损失了不少人马。等好不容易到了东桑岛上。本来想重操旧业,但被东桑使臣发现了,然后他们发现我们是西弗朗斯牙国的,就杀了那些海盗,让我们几个仆役伪装公爵。”
“这么说你们的伪装东西都是东桑准备的?”贾赦看完八个翻译,大体理解这约翰从渔民到公爵的坎坷经历后,迫不及待的率先问了一句。
约翰点点头,“都是他们准备的,都是!”
“你们动身来东方寻黄金,是什么时候?”闭目养神的贾珍开口,冷冷问了一句。
冷不丁的又听到“大恶魔”的声音,约翰吓得全身抖成了筛子,“大……大概两年,不,一年七个月前。”
此话一出,在场大周的官吏们齐齐面色一扭。这个时间点,正是当今派人前去购□□、支、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