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盼说的话叫单冀禾笑了半晌,原本以为是什么好法子,却不想祈盼一本正经的说出‘偷’字来。
瞧着单冀禾笑的前俯后仰,祈盼有些急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冀禾还笑......”
“盼儿......”单冀禾看着老鼠般的祈盼,心里一软,伸手将人搂紧怀里:“好,你若是去偷,那我随你一同。”
“可是真的?”祈盼从单冀禾怀里抬起头。
在祈盼鼻上轻轻一刮,单冀禾放下心来:“原本这便是属于你的,丁香拿去了又如何?”
“那......”祈盼犹豫一下,小声问道:“冀禾可否帮祈盼一件事。”
“哦?何事?”单冀禾问道。
祈盼撅了一下嘴,片刻后才细声细语的说道:“这丁香进来祁府时,可并未拿着银子回来......祈盼想叫将军去查一下,丁香她......她将银子藏到了哪里。”
单冀禾大笑出声,原先以为祈盼已是‘计划周密’,却不想连要找的银子在哪里都不知的。
“冀禾。”祈盼有些窘迫,伸手捂住单冀禾正笑的开心的嘴,稍加威胁道:“若是冀禾在笑,我......”
单冀禾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挑眉做个询问的表情。
“祈盼便不随冀禾回府了!”祈盼干脆将头转到一旁,独自赌气。
在祈盼的‘威逼利诱’下,单冀禾点头答应。
丁香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找到那些被丁香藏起来的银子也不是难事,单冀禾心里有了谱,吩咐给了荆南和绍北去办。
正巧回来第二日,衙门的云大人找来了府上。
福叔将茶斟好,恭敬地退了出去,祈盼随单冀禾坐在上座,看着云大人从怀里掏出个包裹着东西的帕子。
“云大人,可是查出了什么?”祈盼问道。
云大人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衙门里的仵作在柳氏的手里发现了衣裳的碎布,不知祁少爷能否认出。”
祈盼赶忙接过,打开帕子看了几眼,随即心下一沉,犹豫说道:“这......这是大哥的。”
“盼儿可有看仔细了?”单冀禾也惊讶的很,转头不确信的问道。
“瞧清楚了。”祈盼握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心慌的厉害:“不会认错,这布匹是大娘特意拿去衣坊,给大哥做了身衣裳......说是......说是大哥新婚在即,得有身好衣裳穿。”
云大人抬头瞧着祈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单冀禾心疼的在祈盼手上轻拍几下,随即问道:“云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异处?”
“不瞒您说......”云大人叹口气,面露惋惜:“柳氏的婢女茉莉身材娇弱,仵作查出,柳氏是先被人推到桌沿边磕到了头部,才被剪刀扎进了后腰......这可是需有些力度......”
“不会的......”祈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有些发抖。
祁望即便是大逆不道,可弑母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他怎的会做?
柳氏将祁望捧在手上,哪怕是叫人嫌弃,也会给祁望打点好一切,虽说祈盼时常有些厌烦柳氏,可独处时也会觉着有些怜悯,柳氏终究是一介妇人,做的不过也是为人母的本能。
这会儿想查出柳氏之死,便是想求个安心,让柳氏能死得瞑目。
如今祁怀安躺在那里,祁望指望不上,能做这事的除了祈盼没得他人。
千遍万遍的猜测,却不想......
“今日来除了将此事告知,也是为了......祁少爷能行个方便,若是本官带人去祁府怕会惹百姓闲谈,还望祁少爷能找到大公子的这身衣裳,交与本官以便查个清楚。”
祈盼抬头,与单冀禾四目相对看了许久,才轻点头道:“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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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
祁望的衣裳是在院内的树下被找了到,不知被谁埋了起来, 缺口处少的布料与云大人拿来的一致。
看着铁证, 祁望说不出话来, 只能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他原本只是一时脾气用事, 却不想误杀了柳氏, 这会儿真是百口莫辩。
可即便说明白了又能怎样?柳氏因他而死, 他罪责难逃。
云大人看着单冀禾的面子,只是叫了两个衙役,将人悄悄地从后门带了走。
若是这风声又传出去, 想必对衣坊的重新开张会有颇大的影响。
丁香知的祁望一走, 她在这府上没得活路, 连夜收拾好了包裹想要逃走, 却不想到了藏钱的地方, 早已只剩下一堆烂土。
荆南办事利落,查出了丁香时常出城去寺庙祭拜,只是带人走了几处,却都未有人认出丁香的画像,叫人生疑。
巧的是城外有所无人祭拜的破庙,荆南如数报与了单冀禾。
说去‘偷’的是祈盼,这活儿自然要让祈盼亲自动手。
待祈盼带着半斤和八两到了破庙后,挖了没一尺便挖出了一箱银两。
“这会儿想想, 丁香哪来的力气将这些钱财转移......”祈盼看着荆南和绍北将箱子搬走,同陪在身旁的单冀禾低喃说道:“想必是大哥怕事情败露,想要带着丁香远走高飞吧。”
“盼儿。”单冀禾叹口气, 并不觉着此事惋惜,将祈盼抱进怀里稍作安抚后,才轻声说道:“人各有命数。”
“我想将大娘厚葬。”祈盼闭上眼,心中:“大娘生前却是对祈盼不好,可如今祁府翻天覆地,若是爹醒来,想必也不忍心大娘得了这个下场,哪怕是为了积德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