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为什么后来突然又血流不止,你那几天寸步不离地照顾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林佩茹已经不能用骇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后背也冒着冷汗,明明想为自己辩解,可在他的目光下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修承墨放下茶具,从茶几下拿出一个资料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里的东西,如果交给警察……”
他的话留了一半,林佩茹却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墨,你这是……在怀疑我害死了你父亲?”
“不是怀疑。”
林佩茹看着他收回手里的文件袋,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不管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没有丧心病狂到害死自己的丈夫。”
“给自己的儿子下药,掌捆儿子的女朋友,能做出这些事,显然已经是丧心病狂了。”
林佩茹猛地看向他,忽然就明白了。
前年除夕夜她打了萧白笙一巴掌,修承墨事后没有提,后来她断断续续找萧白笙的麻烦,他也没来质问自己;前段时间她花了心机对修承墨下药,让萧白笙和袁琳岚换了房间,修承墨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她以为他看在自己是他母亲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可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他不是不跟自己计较,而是把所有事情集中起来给自己一击。
林佩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阿墨,不管你怎么想,我没做就是没做,你父亲那件事确实是我的错,那天晚上是我守在房间,那一晚我睡得太沉了,谁知道第二天起来就……”
当初她看到修景荣躺在血泊里,自己也吓坏了,一直到现在,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床单依然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修承墨却不想再跟她谈这个问题,“如果你执意要阻止我跟萧白笙结婚,你将会失去的,不仅是我。”
林佩茹大惊,“你要跟我脱离母子关系,还要把我赶出修家?”
修承墨没说话,但他的神色分明就是默认了。
林佩茹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她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可到头来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话落,修承墨已经到了玄关处。
林佩茹看了眼打开的大门,深深地看了修承墨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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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笙生日的前两天,欧阳楚歌和修凯过来了。
这天晚上,修承墨跟萧白笙去欧阳楚歌那边吃饭,欧阳楚歌见到修承墨的第一句话便是:“修七少啊,你们马上就要领证了,可是我们还没见过你的家长,是不是……”
修承墨了然,“岳父岳母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这个当然没问题。”
“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接你们。”
萧白笙听了两人的话只觉得无语极了,她不知道修承墨跟林佩茹那一天聊过,所以知道他们两家人要见面之后很是忐忑。
睡前,她去敲了修承墨的房门。
修承墨打开门,倚在门边脸带笑意看她,“怎么,今天忽然想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