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你让你们家的家庭医生来一趟别墅,明烟高烧,可能今天去陵园时吹风冻到了。”郁寒之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的暴躁。
“好,我让医生马上过去,你带她去见你父母?”温宴大吃一惊。老郁真的还想娶她?都带她去见父母了?
明家那小姑娘可不是善茬,以后怕是要作天作地了。
“嗯。”郁寒之没时间跟他多说,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帮明烟量体温,物理降温。
“明烟,起来喝点热水?”男人低哑地喊醒她。
明烟意识是有些清醒的,只是烧的有些厉害,想醒又醒不来,眼皮千斤重,睁都睁不开。
想来也是好笑,以前一两年都不生病,今年三四个月就大病一场。
她烧的难受,任凭郁寒之帮她降温擦汗,后来似乎有医生过来,叽叽喳喳地在耳边吵,很快又安静下来。
男人扶起她,给她喂药,她嘴里都是苦的,心里还有气,一把挥开他的手,退烧药和感冒药泼了郁寒之一手,虎口被烫的通红。
郁寒之俊脸沉郁,一言不发地起身,重新冲了一杯药剂,回来时就见明烟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鼓鼓的一团,犹如小鸵鸟一样不想吃药。
一晚上心情暴躁的男人突然被气笑了,怕她透不出气来,连忙将被子拽开,将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
“你滚开——”室内温度是最宜人的25度,明烟睡了许久,没之前那么难受,见他老是烦自己,带着哭腔发着脾气。
男人犹如没听见一样,上床,将人禁锢在怀里,裹好被子,然后喝了一口药,低头吻住她,灵活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将药一点点地喂进去。
明烟生着病,全身没半点力气,被他强势的吻,吻得密不透风,险些要窒息,一口药汁全都吞了下去。
男人凤眼微暗,闪过一丝的猩红,见她虚弱无力的娇美模样,低头意犹未尽地吻下去,吻到手臂都紧绷起来。
只有她病着才会这样柔弱地依附着他,一旦清醒,总是冷冷的,讥诮地看着他,或者无视他。
郁寒之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有他的问题,也有明烟的问题,只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只能一错再错。他不想放手,被宠坏的小姑娘,再纠正掰回来就是了。
一辈子那么长,他可以慢慢教她,只要,她像以前那样对他,就好。
一碗药硬是喂了二十分钟,明烟喝了药,没之前那么难受,不过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想睡觉。
男人又倒了热水来喂她,她全身都出了汗,黏糊的难受,见郁寒之又来烦他,推又推不开,只能气得嘤嘤嘤地哭,然后咬着他。
郁寒之被她咬得气息不稳,生了病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力气,犹如小猫一样伏在自己怀里,咬着那力度比吻的力度重不了多少,男人凤眼幽暗,低哑地哄道:“明烟乖,别咬,牙会疼。”
“喝完热水就不烦你,乖。”
半哄半骗半强势,将一杯热水喂下去,郁寒之也就真的不再烦她,将她抱在怀里,裹紧被子,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在自己怀里安稳地睡觉。
看着病得奄奄一息的小姑娘,男人目光微暗,希望那些恩怨情仇和伤害从未发生过,他们都有美满的家庭,如同普通人一样相遇,相爱,相知,相守。
明烟夜里睡的不安稳,她动一下,郁寒之就醒了,如此折腾到后半夜,小姑娘的高烧退了,气息也安稳下来。
男人一夜未睡,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着身体,见她舒服的眉尖都松开,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男人去浴室洗了个澡,下楼,让厨房给她炖清淡的小粥,然后就见郁云停一脸疲惫地从外面回来。
“你昨晚没回来睡?”郁寒之挑眉。
郁云停打着哈欠,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收回之前说的话,华姿比明烟还能折腾。你走之后,她就开始哭,还情绪激动地要拔吊针,总之各种闹腾。”
临平现在还在医院呢。
要不是这女人是他哥的救命恩人,他管她死活。
“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郁云停一脸怨气,华姿就是想他哥陪。
“明烟病了,我没看手机。”男人淡淡地说道,“她生了病,脾气不好,你今天不准给她脸色看。”
一直看明烟脸色的郁云停一口老血都要喷了出来,不可思议地叫道:“哥,你也太偏心了,都是她给我脸色看。不是,以前那些事都既往不咎了?”
搞来搞去,就是小两口子吵架分手又复合?明烟生个病就没事了?
“你想怎么追究?她骗的是我又不是你。”郁寒之面无表情。
“以后要是继续骗你呢?以前骗感情,以后骗资产呢?”郁云停心情复杂,也不知道是想说服他哥,还是想说服他自己,明烟不是好人,就不该喜欢她。
“我会带她去爱尔兰注册结婚。”男人垂眼,态度强硬。
爱尔兰的婚姻法跟国内的不同,就算离婚也需要分居四年以上,然后手续繁杂,通常都要请律师,结婚容易离婚没那么容易。
“那边的婚姻法是保护女性的,离婚所有的财产都是归女性的。”郁云停瞪大眼睛。当地人压根就不结婚,只谈恋爱,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也是爱尔兰离婚率低的主要原因。
早些年当地还是不准离婚的。
“所以,我没想过离婚。”郁寒之眯眼,以前压根就没有想过结婚生子。年少的经历让他除了身边人,从不信任任何人,更别提异性。
一开始以为明烟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也只是想将她当妹妹养,后来阴差阳错,一步步沉沦至此,有了她便再也不能接受任何别的人。
“还有,以后不要随便带华姿来我住的地方,除了给钱,旁的我什么都给不了她。”郁寒之说完,径自上楼去看明烟。
郁云停站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明烟这是咸鱼翻身,以后要做郁太太了?
郁寒之端着热水上楼,就见明烟已经醒了,正在穿羽绒服,要回去。
男人浑身紧绷,走过去,拽住她的手腕,哑声说道:“你还病着。”
“干你何事?”明烟冷冷说道,声音又干又哑,送完华姿去医院,回来又抱着她睡一夜,坐享齐人之福,恶心。
郁寒之俊脸沉了几分,凤眼冒火,险些要被她气出病来,男人一言不发地脱她的羽绒服,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抱到床上,冷冷说道:“先吃药,吃完药,我们好好说说昨晚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根据协议,我的义务履行完了,你现在就是非法拘禁。”明烟气急,想挣开,男人的力气极大,她还病着,压根就不可能。
郁寒之也不敢用力,怕伤到她,之前那一夜他就是有些失控,所以苦果尝到现在。
“算不上,只是问你跟华姿的事情,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华姿自导自演,以后就更不能让她出现在明烟面前,昨日能伤自己,以后就能伤明烟。郁寒之凤眼闪过一丝的冷光。
“你想为她讨回公道,那我还给华姿就好。”明烟见他兴师问罪的模样,摆明了相信华姿的说辞,肺都气炸了,说着就起身去找门口的另一尊陶瓷,因为起的急,她里面穿的是睡衣,露出锁骨一片冰肌玉骨。
郁寒之见她朝着门外走,视线落在门口的那一尊青花瓷上,脸色一变,急急走过去,见她踢碎了那尊青花瓷,连忙伸手将她抱住,哑声说道:“阿烟,你做什么?”
明烟冷冷笑道:“你不是说我伤了华姿吗?我还她呀。”
郁寒之脸色骤变,死死地抱住她,强制将她抱上床,见她对自己误会至深,眼神黯淡,哑声说道:“阿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病还没好,你别激动。”
明烟推开他,还想挣扎着下床,被郁寒之紧紧抱住不松。
明烟病还没好,很快就没了力气,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红的像是兔子眼睛。
楼下的郁云停听到上面动静,连忙上来,看见门口又碎了一尊价值不菲的清朝青花瓷,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把门口的碎片清理一下。”郁寒之沉声吩咐着上来的佣人。
佣人连忙下楼去拿东西上来清理干净。
“告诉华姿,昨晚的事情算在我的头上,不准再提。”男人面色冷峻地交代着郁云停。
“好,那我给她打个电话。”郁云停目光微闪,果然,就算华姿是他哥的救命恩人,在他哥心里,恐怕连明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郁寒之看了一眼俏脸冰冷的明烟,当着郁云停和佣人的面,亲了亲她,低沉暗哑地说道:“今天不准回去,在这里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陪你过除夕。”
明烟小脸发白,偏过头,没有搭理他,
郁寒之脸色微暗,不过见她没有挣扎着要回去,终究心里一松,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男人帮她重新盖好被子,又叮嘱佣人倒些热水上来,喂她吃了药,等她药效发作,昏昏沉沉地睡下,这才出了房间。
第086章
郁寒之等明烟睡下了, 这才下楼来吃饭。
“哥,你手臂怎么流血了?”郁云停见他手臂似乎有伤痕, 惊声叫道。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刮到了碎瓷片?”郁寒之自己毫无察觉, 寻思着大概是抱明烟的时候,没有注意碰到了碎片。
“那得赶紧上个药,我去喊家庭医生过来。”郁云停连忙给温宴打电话。
温宴一头雾水,怎么又借医生?这年头都不爱去医院的吗?干脆给他们请一个靠谱的私人医生得了。
郁寒之的伤口很小, 完全不需要看医生,不过想着医生过来也好,顺便看看明烟的病情有没有好转。
医生到别墅时,发现气氛很是诡异,伤患一脸沉稳地给漂亮得有些惊人的小姑娘喂粥吃。
“昨晚就没有吃饭, 喝了粥,吃了药,好好睡一觉。”男人细细地叮嘱着。
明烟才睡醒, 睡醒之后退了烧,但是感冒还没有好, 精神不佳, 抗议不过郁寒之,沉默地喝粥。
“吃饱了, 想睡觉。”明烟低哑地开口。
“嗯。”郁寒之帮她压好被子, 然后让医生看了看她的症状,然后才出去。
明烟等他走了,睁开眼睛毫无睡意, 爬起来摸到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看了一圈,她换了新号,能联系的人寥寥无几,至于异性就更少了。
而且感情的事情冷暖自知,没有任何人能给意见。
明烟低低叹气,原本坚定的心思突然之间不确定起来。她不怕郁寒之恨她,逼她,折腾她,只怕他对她好。
那个男人宠起来,真的太宠了。
明烟发呆之际,肖宇的电话进来。
“明烟,昨天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昨天我感冒,吃了药就睡着了。有事?”明烟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显然感冒还没好。
“感冒好些了吗?等会我去给你送药。”
“不用,我看了医生也吃了药,你专心准备春晚的彩排吧,我会守在电视前给你加油的。”明烟微微一笑。
“可惜不能陪你过除夕,你来看春晚吧。到时候我介绍家里人给你认识,我跟我哥都很忙,我爸妈天天嚷着当初就应该生女儿,不该生儿子。”肖宇笑道。
他是真喜欢明烟,喜欢她身上的韧性和活力,别人都说她骄纵肆意,声名狼藉,可肖宇知道明烟不是那样的,她只是习惯了保护自己,像一只小刺猬,尖锐的刺下有一颗柔软的心。
两人认识以来,相处温暖又开心,肖宇暗暗叹气,因为太美好,他们只能当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我说不准,可能会在家里看。”明烟说着咳了几声。
“那你赶紧休息,记得吃药,这几天我会比较忙,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明烟刚喝了药,脑袋昏昏沉沉的,挂了电话就睡下了。
*
郁云停觉得这个小年夜过的也太糟心了,他哥一心扑在明烟身上,两人吵架都摔东西了,后来还不知道要闹哪样,于是赶紧给温宴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劝劝他哥。
温宴过来时,就见郁家老二站在院子里愁眉苦脸地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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