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就齐齐射出无数支箭来。
贾环连忙低下身,顺手拉了个人挡住后, 见图巴鲁有要清醒的迹象, 连忙装作不小心一般在他那伤口重重地一压。
“啊!!!”图巴鲁疼晕了过去。
贾环忙装作惊慌失措一般,喊道:“快来救三王子, 三王子又晕过去了。”
蛮子的援兵连忙朝贾环和图巴鲁所在的位置赶来, 从从护卫着图巴鲁往后退。
身后的箭矢紧追不舍,众人边逃边挡, 慌不择路的时候谁也没去留意人群里是不是多了个人。
一回到营帐, 众将士等人都没了力气, 两腿软得都跟面条似的, 不少人方才都是不得已丢弃了马匹自个儿逃回来的, 跑到这儿命都没了半条了。
图巴鲁被人抬进了赫利青的营帐内,赫利青瞧见图巴鲁的伤势,脸色顿时就青了,示意大夫赶紧救治后, 冷着脸对白鹤说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图巴鲁出事,非但伤了士气,而且还连累他遭人怀疑!
图巴鲁的手下未必会相信他与这件事没关系,在当前这个关头,赫利青还没有把握去解决图巴鲁的手下。
“大王子,小民的计谋本不该出问题啊。”白鹤也纳闷,按理来说,绊马索这一招本该让那大安陷入混乱,借此机会,蛮子获胜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怎么会变成眼下这种局面?
白鹤是万万没想到,任凭你计谋多端,都敌不过贾环一张嘴啊。
按理来说,图巴鲁这些蛮子的确有很大可能获胜,偏偏图巴鲁受了重伤,他一受伤,军心立即就涣散了,怎么还有可能打胜仗!
“呵,白先生。”赫利青定定地看着白鹤,冷着声道:“先生别忘记了,大安人是怎么对您的?我们又是怎么对您的,您要金要银,本王可从没说过不字,您这样,不太厚道啊。”
白鹤诺诺道是,“小民一直记得您对小民的恩情,当初大安朝廷有眼不识泰山使小民屡次落榜时,是可汗抬举了小民,小民至今不敢忘怀可汗的恩情。”
“你记得就好。”赫利青深深地看了白鹤一眼,心里头却对他起了怀疑,那么多人都死了,偏偏白鹤活着回来,之前他就怀疑白鹤恐怕有问题,现在看来白鹤的确是有些问题。等这场战打完了,他再和白鹤好好算算账。
“是,是是。”白鹤满额头都是冷汗。
敲打了白鹤一番后,赫利青走到查看伤口的大夫身旁,沉声问道:“三王子的伤势如何?”
那大夫身子抖如筛糠,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大、大王子,三王子这伤、恐怕……不好治。”
他说的含含糊糊,不敢说这图巴鲁几乎是没了半条命,剩下半条命也迟早没了的事,这要是说出来,他的命可就没了。
赫利青扫了他一眼,眼神落在图巴鲁身上,他神色沉重,这大夫即便不说,他也看得出来老三的伤势严重,恐怕是没活头了。
他是想弄死图巴鲁,但不是现在。
“尽全力救他,他活了,你就能活,他要是死了,”赫利青顿了顿,阴森森地看着那大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得跟着他死!”
“是!”那大夫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脸上都没了血色。
白鹤默不出声,赫利青这是在杀鸡儆猴呢,拿大夫提醒他,要是他们蛮子败了,他白鹤也得跟着死!
大夫颤抖着手去拿药箱,这图巴鲁伤得不是位置,伤哪里不好,偏偏伤到脑袋了,这箭头都没入里头,到现在都还没死,也算他能耐了。
“大、大王子,草民不敢…拔掉这箭头。”大夫颤抖着手说道。
这箭头不拔不行,可一拔,这血就得往外喷,到时候,还没来得及救,这图巴鲁就得凉了。
赫利青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正要开骂。
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而后,不知从何处传来高呼声。
“走水了!”
“走水了!”
“粮草走水了!”
数十把声音在外头响起,赫利青脸色立即就变了,心里头一紧,大阔步掀开帘子走到外头,抓住一个小兵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小兵答道:“大、大王子,着火了!”
“废话,哪里着火了!”赫利青扯着小兵的领子问道。
那小兵道:“粮草、粮草着火了!”
“什么!粮草着火了!”赫利青瞳孔一缩,松开手,神色慌乱。
身后跟出来的白鹤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咯噔,“大王子,快派人救火!”
赫利青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火急火燎地喝令了一声,“众将士听令,速速跟本王前去救火!”
他率先跑在前头,领着众人朝屯放粮草的地方跑去。
众人急着救火,都提着桶,拿着盆,跟着赫利青跑。
等跑到屯放粮草的地方时,赫利青等人正要救火,却发现,这营帐内一点儿火星都没瞧见,哪来的火!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走水了吗?
怎么连个火星都没瞧见!
“混账!方才谁说这里走水了!”赫利青转过身来,铁青着脸怒骂道。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茫然。
赫利青环视了众人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气得脖子上青筋都绷起来了。
“大王子,是另一边儿着火了!不是这儿!”有人低声说道。
众人朝营帐外看去,不远处一缕火红色的烟冉冉升起,不是着火了,是什么!